有人在韓家大院,劫持人質!
這個消息一經透露,韓家的四鄰八舍,首先亂成了一鍋粥。
因爲,被韓源請來助陣的那些農民,多數都是他家的鄰居,這些人發現家人也被困在了院子裏,成了“人質”,怎能不着急,都跑了出來,圍着韓家直打轉。
随着這些人的出現,周圍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把韓家大院,圍得水洩不通!
唐諾陰沉着臉,持槍站在院子裏。
這個時候,已經沒了退路!
唐諾一咬牙,再次爬上扶梯,舉起手中的手槍,一聲大吼。
“所有人聽着!立刻退後!院子裏的人都很安全,但是!如果有人接近院子,那我就會開槍!”
啪!
槍響了!
唐諾鳴槍示警!
這是要往死裏整,到了此時,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唐諾想的很清楚,一旦投降,或者讓外面的民警沖進來,那就完了。
那些民警中并不全是壞人,他不能随意射殺,如果那樣做了,就真是襲警,辛震林也保不住他。
但,不射殺民警,他搜集的證據就保不住,絕對會被對方拿走,那些混混也會改口,其結果就是所有的努力白費,不僅唐諾本人跑不掉,他的人也會遭殃。
怎麽辦?那就把自己當作真的劫匪,拖延時間!
随着這一聲槍響,官橋村徹底亂了。
這一次不用亂猜,所有人都知道,韓家院子裏确實進了匪徒,而且還是持槍的匪徒。
人群迅速後退,就連民警們也不敢繼續站在院門外,而是躲到了汽車後面。
“劉所!對方有槍,向上級彙報吧!”一個民警急吼吼喊道。
“等等!我先打個電話!”
丁崗鎮派出所所長劉永意,真的腦門子冒汗了。
他剛才看的很清楚,站在牆頭示警鳴槍的,是個穿着迷彩服的軍人!
另外,院子門前停着的汽車,也挂的是軍牌!
劉永意不是傻瓜,他知道被困在院子裏的,實際上不是幾個農民,而是謝家兄弟中的老二謝寶山,也就是一個壞的流膿的灰社會頭子。
如果謝寶山被抓了,認罪了,那麽,他劉永意也跑不掉!
謝家兄弟幹的壞事,他劉永意也有份!
“暫時不要向縣局報告!把派出所裏所有在家的民警,全部調來!休假的也來!全部帶槍!”
劉永意拼命了,傳達了這個命令,然後溜到一邊打電話。
“寶慶哥!不好了!寶山哥被困在農民家的院子裏,可能被抓了!對方穿着迷彩服,還有挂軍牌的汽車,手裏還有槍!寶慶哥,你看怎麽辦?”
電話那頭,足足停頓了十幾秒鍾。
然後,謝寶慶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道:“永意,我得到的消息,對方隻有三個人,沒有長槍。”
聽到謝寶慶的話,劉永意的嘴角不由抽動一下。
“寶慶哥,你的意思是?”
“寶山那個人,别看他樣子長得兇,但,他扛不住。他要是招了,我們都完了。”
謝寶慶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和他無關的事。
但,劉永意的手抖了!
半饷,他咬牙道:“寶慶哥,要是我出了事,我的老婆孩子,就拜托大哥了!”
時間在飛速流逝,官橋村,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韓家大院内外,安靜無聲。
但,氣氛越來越緊張。
突然,遠遠地傳來一串警笛聲,丁崗鎮增援的民警,提前趕到了!
過了一會,趴在牆頭的張斌,緊張地低聲喊:“不好!外面的人在準備梯子,他們要強攻!”
壞了!唐諾的心猛地一沉。
他是向辛震林求援了,辛震林也很義氣地答應派兵來救,然而,辛震林的人離得遠,不如對方地形熟悉,或者在院子被攻陷之前,援兵趕不到了。
唐諾咬牙,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張斌、李虎,換衣服!護着嚴琳躲到屋子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唐諾低聲地發布命令。
“啊?哥,你怎麽辦?”嚴琳慌了。
“沒事!你們保護好證據,我就有活路,要是證據沒了……”
唐諾掃視了一眼大家,淡淡道:“要是證據沒了,我也被抓了。琳兒回去通知雪兒,所有的錢拿出來,給弟兄們分了!大家兄弟一場,好聚好散!”
所有人都怔怔地發呆。
“不!老大!我們幹了這些警察!老大,這些人沒打過仗,就我們兩個,可以擺平了他們!”張斌突然紅了眼睛,一聲老大叫出口,兇光畢露。
“哥!他們要抓你,必須先打死我!”嚴琳也叫道。
“唐諾!容我叫你一次名字!這件事因爲我韓家而起,要死也是我先死!”韓源的語氣激動。
“你們糊塗!”
唐諾一聲斷喝道:“誰說我要死了?我有軍人身份!就算我被抓了,頂多判幾年,出來後還是我唐諾!你們都給老子閉嘴!按我的命令辦!”
此刻,别看唐諾的年齡最小,但,他的形象,卻很高大。
唐諾這一方的每一個人,親密度噌噌地上漲!
片刻之後,韓家堂屋的門關上了。
院子裏隻留下唐諾一個人。
按照張斌說的,殺了這些警察?
那是不可能的,若真的那樣做了,他們所有人都得浪迹天涯。
現在的唐諾不是孤家寡人了,他不能那麽自私,讓所有人都陪着他受苦。
外面的高音喇叭再次鳴叫起來:“院子裏的歹徒聽着!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放人質出來!凡遇抵抗者,一律就地槍決!重複一遍!院子裏的歹徒聽着!……”
唐諾躲在一根柱子後面,靜悄悄地觀察四周。
轟!
院門處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是第二聲,這是在撞門了。
緊接着,幾把梯子靠上牆壁,一些人快速爬上梯子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
唐諾苦笑,該來的還是來了!
轟隆一聲響,院門終于被撞破,與此同時,幾個人影也出現在牆頭。
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進來。
“劉所!院子裏隻有幾個村民!歹徒躲到屋子裏了!”
“别怕!沖進去!他們不敢打槍!”
一陣紛亂,十幾個民警亂哄哄沖了進來,紛紛找地方躲藏,還有人趴在了地上。
唐諾躲在暗處,拿眼睛一掃,立刻就發現了這幫人的頭。
劉所,劉永意!
這就是唐諾的優勢了,換個人真做不到。
噌!
唐諾突然沖了出去!
這一下突然的變化,還真把所有民警都弄暈了,哪怕是最機靈的民警,也沒反應過來。
唐諾沖過了最前面的民警,一直沖到了人群中的一個中年人的面前!
“别動!所有人都不許動!”
唐諾的槍口,對準了劉永意的腦袋!
不過,就在一眨眼之間,十幾支槍口,也同時對準了唐諾!
“我是甯海軍區特種作戰指揮部作戰參謀!奉命執行公務!目的是抓捕丁崗鎮灰勢力團夥成員!頭目謝寶慶!謝寶山!劉永意!其中謝寶山已經擒獲!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增援部隊馬上就到!”
唐諾扯直嗓門,一聲大吼。
拉虎皮扯大旗!
這一招還真有效,許多的民警立刻猶豫了。
“别聽他的!他是歹徒!我命令,立刻開槍擊斃歹徒!”劉永意急了,也叫了起來。
“艹你姥姥!”
唐諾一聲怒喝道:“你以爲别人都是傻子嗎?你和謝家兄弟幹的那些壞事,早就傳出去了!你以爲别人會爲了你這個罪犯,就開槍打執行軍務的軍人嗎!”
唐諾說着,毫不客氣地把槍管,捅進了劉永意的嘴裏!
就在這時,堂屋的門打開,嚴琳領頭,一幫人沖了出來,其中,嚴琳端着狙擊弩,其他人手裏拎着刀,或者棒子,他們把五花大綁的謝寶山和鎮派出所副所長押在前面。
“誰敢開槍打我哥,我就讓他死!”嚴琳瘋狂地大叫。
“我就是受害者!我叫韓源,是官橋村村民!謝寶山強「奸我妻妹!強搶我韓家錢财!還要綁架我的兩個女兒!他和他哥謝寶慶,壞事做絕!他們殺了好幾個人!我這裏有證據!”
韓源沖到嚴琳身前,擋着嚴琳,一通大叫。
現場更加混亂。
唐諾一個人被團團圍住,他用槍指住了劉永意。
另一邊的嚴琳等人,利用謝寶山當人質,也和持槍的民警形成了對峙。
許多人都冒冷汗了。
這個局面,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
這要是有人,貿然開槍,死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估計就是齊刷刷倒下一大片!
轟!轟!
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從院子外面傳來。
又來人了,而且來的還不隻是一輛車,估計人數不少。
“第一分隊戰鬥隊形,跟老子沖進去!第二分隊包圍這座院子!命令!膽敢抵抗者,就地槍決!大學生!特麽的老子盧建飛來救你了,你給老子挺住!”
唐諾聽到這個聲音,心頭一松。
援兵來了,來的還是老熟人,十九分隊的分隊長,盧建飛!
噌噌噌!
一個個人影飛快地蹿進院子裏,這些人手裏都端着步槍,那是特種兵。
“放下槍!舉手投降!”
“都不許動!”
步槍對警槍,特種兵對民警。
現場的力量對比,頓時反轉,民警們原本就不知所措,現在,既然特種兵的大部隊到了,那就說明唐諾說的是真的,劉永意自己都要完了,誰還爲他賣命。
稀裏嘩啦,手槍丢了一地,所有的民警都高舉雙手。
“大學生!你特麽的還真能鬧!害老子從琅琊山基地一路奔襲過來,老子頂你個肺!”
盧建飛哈哈大笑,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唐諾也打趣道:“盧頭,傷都好了?看你說話中氣那麽足,肯定屁事沒有!”
啪!
一聲清脆的槍響!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大局已定,唐諾終于拼出了一場勝利的時候,槍響了。
不是特種兵們開的槍。
被唐諾抓在手上的劉永意,手裏握着一把警槍!
唐諾詫異地低頭,隻見自己的胸前,突然綻開了一朵鮮紅的紅暈,并且飛快地擴撒……
“哥!”
一聲尖利的,歇斯底裏的慘叫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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