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僅是賺了劉畢36萬現金那麽簡單,那件藏在車模内部的清代書法,更讓他喜不自禁。
原來,精美車模的底座另有玄機,當唐諾仔細研究,就發現車模的底座上有一道細縫,撬開底座,藏在裏面的東西終于露出了真容。
與唐諾查看的内容一模一樣,一顆八角形水晶,以及一個薄薄的小卷軸。
清代書法家張照的書法作品。
唐諾上網一查,就是一驚,因爲,這書法是清代的,年代不算特别久遠,但張照此人非常有名氣,他的書法價值極高,最近的一次張照作品拍賣,居然高達一百多萬!
重寶!保守估計,這小卷軸的市場價值,至少也接近百萬。
百萬是什麽概念?唐諾的全部資産加在一起,再加上剛剛賺來的36萬,也不過就是這個數額而已。
但,這些東西很可能屬于神聖同盟!
唐諾對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聖同盟,頗爲忌憚,想了想,還是隻能把這些東西,和原先得到的那顆萬能水晶,一起仔細包好,藏在自己背包的最裏面。
财富雖好,小命更重要。
以唐諾現在的實力,神聖同盟還是少惹爲妙,這幅張照書法暫時還不能見光。
這個星期天,唐諾很安靜地呆在加工廠裏。
唐諾自己知道,前一天夜裏的那番話,實際上對許晶是一種很大的傷害。
他又不傻,許晶對他的感情變了,沒有因爲上大學了,接觸的人多而變淡,反而變得更親密,更濃烈,與真正的戀人關系,僅差那麽薄弱的一層,所以,唐諾選擇了當機立斷。
可想而知,許晶很痛苦,唐諾也不好受。
傍晚的時候,李銳來了。
“阿諾,大好事!外院墨琳她們那個班,同意和我們開聯誼舞會,時間是下個周末!”
嗯?李墨琳和吳景怡,真的搞定了聯誼舞會?
對于這件事,唐諾還是樂見其成的。
“嘿嘿,這次張老大要開心了吧?沒想到那家夥還是個官迷。”唐諾笑着打趣。
“可不是嗎?張玉寶還說要請你吃飯!”
“吃飯就免了吧,怎麽感覺就像進了社會一樣,我又不圖他一頓飯吃,俗氣!對了,老五呢?沒再和你們大家再鬧别扭了吧?”
“唉!王清水這兩天挺悶,一大早就出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幹啥去。”
說起這事,李銳也挺煩惱。
大家都是剛認識不久的同學,偏偏就有了矛盾,李銳還是夾在中間的人,左右都難辦。
“對了,阿諾,現在你可真是女生眼裏的寶貝了,你這運氣,真沒得說!”
李銳突然面色古怪地看唐諾。
“怎麽了?”唐諾奇怪。
“餘文秀今天去你在六樓的宿舍了,給你收拾床鋪,還幫你打掃了衛生。現在,全系都在傳,說她是你最新一任的女朋友,還說你見異思遷,這次是真的把許晶甩了。”
“我擦!我和許晶啥關系,你們還不知道嗎?”
唐諾簡直無語,一個女生跑去給男生收拾床鋪,這有點過了。
李銳兩手一攤,無奈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和許晶沒那種關系。不過,昨晚你在賽車的時候,我們以爲你有危險,那時候許晶哭得好傷心。唉!你真造孽!”
唐諾這才知道,許晶昨晚在草場山的時候,爲自己哭了。
所有的事情真是一團糟!
“李銳,兄弟也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當初許晶和我一起打工,後來我幫過她,也救過她,她就對我很親,叫我哥。餘文秀和我就更沒事了,她想當8号樓的學生查崗員,知道我認識柳晴初,就托我幫忙。”
唐諾真的覺得自己無辜,說到這裏,他才想起,餘文秀托他的事,竟給忘了。
“得!我還得給柳晴初打個電話,做人要講誠信。”
唐諾一邊拿手機,一邊搖頭,苦惱不已。
旁邊的李銳也搖頭。
“唉!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好!人家許晶多好的姑娘,對你一往情深的。你倒好,一句緣分天注定,弄不好人家小姑娘現在還躲被子裏哭!這事要是換别人,早就開心死了,哪像你!算了,我走了,你忙吧。”
李銳發了一通牢騷,走了。
唐諾更加郁悶。
就算李銳是好兄弟,也沒法和他提秦秀甯,不知道秦秀甯,連李銳都認爲唐諾心太狠。
郁悶歸郁悶,餘文秀的事還得辦,唐諾硬着頭皮給柳晴初打電話。
“柳大小姐,你好!”
“唐諾你能說句人話嗎?誰是大小姐了?柳晴初,柳,晴初,柳學姐,柳姐,這麽多種稱呼,随便你叫!幹嘛偏偏學劉畢那混蛋叫柳大小姐!我挂了,你重新撥過來!”
電話那頭,柳晴初夾槍帶棒,一通搶白,然後居然把電話挂了。
唐諾舉着電話傻眼。
靠!這妞什麽脾氣,翻臉不認人!
唐諾也來了脾氣,索性把手機扔一邊不管。
不料,兩分鍾後,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柳晴初打了回來。
“柳姐,什麽事?”
電話那頭足足幾秒鍾沒動靜,然後傳來了柳晴初的歎氣聲。
“唐諾,就你這情商,人家許晶爲什麽喜歡上你?我就不懂了,我柳晴初好歹也是大美女一個,遇到心情不好發點脾氣,你就真不再給我打回來?我給你打過去,你還問我什麽事,你說你是屬狗的脾氣嗎?”
“咳咳!”
唐諾尴尬,不好意思道:“柳姐你心情不好?那我下次再和你說吧!”
“唐諾你真想氣死我嗎?實驗大樓210,馬上給我過來!上次你沒參加排練,都劇本都沒看。你現在過來把劇本拿走,自己抽空看看,免得下次大家還得等你!”
挂了電話,唐諾隻得往學校的實驗大樓趕。
看起來,柳晴初對于那個音樂劇确實很上心,而且真的給他安排了一個角色,
今天是星期天,又到了傍晚,實驗大樓裏很安靜。
找到210室,唐諾側耳聽了聽,裏面很安靜,敲敲門,依然沒聲音。
難道柳晴初走了,故意讓他也感受一次被放鴿子的難受?
順手一轉門把,房門竟然開了。
房間裏很雜亂,一些桌椅被堆在了兩側,中間空了出來,在一張桌子上擺着一些服裝道具,看起來,這裏真是柳晴初她們排練音樂劇的地方。
唐諾剛想掉頭離開,就覺得有點不對。
仔細一看,在靠裏面的角落裏,柳晴初一個人正呆呆地靠着牆角坐着,她的面前擺着的,竟然是一套架子鼓。
唐諾吓了一跳。
這樣的柳晴初很少見,沒有了一貫的強勢,反而看起來很是無助和柔弱。
“柳姐,你怎麽了?”唐諾走上前問道。
“哦!你來了……我沒事!”
柳晴初這麽說着,有些慌張地擡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圈有點紅,她竟然一個人在哭?
唐諾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好,又不能掉頭就走,于是就在一邊坐了下來,因爲柳晴初坐的是一張很矮的凳子,唐諾不想居高臨下,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柳晴初托着腮,看着唐諾,問道:“和我說說,你上中學的時候,也是對女孩子不理不睬的嗎?”
“……”
唐諾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對女生不理不睬?準确地說,是沒有女生讓他理睬才對。
“你在想什麽?不會告訴我,以前沒有女生對你動心?”柳晴初打趣,臉上有了戲谑的笑。
“還真說對了,不要說動心,就是願意搭理我的女生也沒有。”
“信你才有鬼!切!”
柳晴初給了唐諾一個白眼球,顯然不願意相信唐諾的說法。
“很小的時候,我媽想把我培養成一個各方面都優秀的天才。後來我媽告訴我,剛學會說話,她就讓我聽英語。還有舞蹈,鋼琴,繪畫,寫作,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學這些。記得小時候我常常哭,有時候躲起來一個人哭,因爲,我總是達不到她的要求。”
柳晴初突然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
從小到大,一直被别人看作最優秀的孩子,成績最好,興趣廣泛,聰明、漂亮,幾乎是完美的。
慢慢地,她的外表變得越來越孤傲,因爲身邊其他的孩子都不如她。
但,其實她自己知道,她并不完美,于是隻能用孤傲的外表,來隐藏内心的恐懼。
她害怕别人發現她的弱點,從而打破她完美的神話。
比如說,她的音樂天賦并不好,雖然小時候學過很多種樂器,但最終都被迫放棄,最後,在音樂老師的建議下,她學會了架子鼓,但也僅僅是學會而已。
學架子鼓的原因,第一是她必須學會至少一種樂器,那樣才能維持她的完美。
第二,架子鼓這東西,敲起來熱鬧,很多時候隻要你會敲,别人并不在意你敲得多好,尤其對于一個小姑娘而言,她甚至曾因爲表演架子鼓而獲獎。
聽到這裏,唐諾已經猜到,柳晴初一個人躲起來哭的原因。
她的完美神話最終還是被打破了,因爲,大學裏第一次當衆表演,她就失手砸傷了同學。
說實在的,唐諾很同情柳晴初。
倘若唐諾還是唐諾,他或許會羨慕她,但現在,他覺得她的童年很悲摧,很凄慘。
“柳姐,我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女主是個貝斯手。有一次她看見别人用左手彈貝斯,覺得很帥,于是自己也改用左手彈,但她不是左撇子,彈的不好。别人問她爲什麽,她說,音樂是種愛好,隻要我開心就好。”
唐諾說了這樣一個簡單的故事。
最後總結道:“開心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柳晴初用手裏的鼓槌,輕輕擊打小鼓的側邊,發出叮叮的響聲。
“羨慕你的灑脫,怪不得你會做出那些不一樣的事情。唐諾,你就再幫我一個小忙吧,我現在教你敲架子鼓,如果你敲的比我還糟糕,我就能找回我的自信了!”
唐諾不禁苦笑。
這是紅果果地用他來做墊腳石,通過虐他,來尋求快感嗎?
但,唐諾的笑容随即僵住。
“叮!……”
“柳晴初傳授副職業技能『架子鼓』,是否同意?”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