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反抗的槍聲,民房裏面全是求饒的僞軍。
“鬼子應該沒了,團長,還打啊?”
梁浩有點肉痛,這浪費的可都是珍貴的重機槍子彈啊!
“讓他們投降吧!”
馮锷點點頭,對于這些漢奸,論仇恨程度,在馮锷的心中比日本鬼子更甚。
馮锷作爲一個軍校生,在他的心中,中日戰争,戰場上打不赢,是當兵的責任,可是他受不了本來應該保家衛國的中國人卻跑去當了日本人的幫兇,一起對付曾經的戰友、兄弟,他們幫着鬼子一起欺壓、淩辱中國的父老鄉親,這些父老鄉親還曾經是他們誓死保護的對象。
“全部綁起來,等天亮再說。”
“打掃戰場的事情讓直屬小隊來,其餘的弟兄進軍營,給自己弄暖和……”
脫下濕漉漉的軍裝,在篝火邊把自己弄暖和之後換上軍裝,弟兄們開始熬煮湯,利用僞軍和鬼子剩下的食材弄熱食。
這就是在緬甸接受過美式裝備的好處了,遊擊支隊每個弟兄的冬裝都有兩套以上,美國人的軍服配發非常完備。
良口突襲太順利,鬼子和僞軍剛開始沒想到戰鬥會這麽一邊倒,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求援信号,擁有電話和電台的渡口、軍營就被攻陷,良口失陷,日軍廣州衛戍司令部根本沒有得到消息。
“團長,張大江和馬瑞到了,現在就在流溪河對岸,其餘的部隊,除了羅達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能到。”
剛剛安頓下來,馮锷就收到了消息,他的援兵到了。
“讓渡口的弟兄利用渡船和鬼子的火輪子,連夜把他們接過來,注意安全!”
馮锷點點頭,幸好現在是晚上,這樣良口被襲的消息還不會那麽快擴散。
“貼告示,告訴鎮上的百姓,從現在開始,良口許進不許出。”
有了援兵,馮锷手頭上可以使用的兵力就會越來越多,把整個良口封閉起來完全不是事了。
“團長,要不要把旗幟換下來?”
天快亮了,弟兄們終于睡了個好覺,梁浩看着鬼子的火輪子和軍營,上面飄揚的鬼子太陽旗太刺眼了。
“不換,讓兩個排的弟兄換僞軍的軍裝,鬼子的軍服全部送過來,挑選合身的弟兄換上。”
馮锷眯着眼睛,他要在這裏等統計調查局的聯絡員,這是敵後,聯絡員什麽情況他并不清楚,所以能在這裏多呆一天算一天。
鬼子在這裏的渡口設立陣地,當然不是爲了依靠流溪河設立陣地進行防守,這裏都是日占區,他們設立渡口陣地的原因是爲了截斷流溪河,對從流溪河進入廣州的各種運輸船進行檢查,一方面是爲了防備抗日分子進入廣州市區,另一方面是收稅,這種稅當然是這裏的守軍說了算。
“渡口要紮緊,對于船上的貨物别亂動;當然,鬼子漢奸的,就别客氣,别管是啥,都給勞資截下來。”
……
天漸漸的亮了,馮锷大搖大擺的坐在渡口,他沒有換鬼子軍裝,大部分鬼子的身材都很迷你,冬裝不是夏裝,太難穿上去了。
“兄弟,怎麽這麽面生啊!你們連長呢?”
“别一副生人不進的樣子,我們當家的和你們孫司令的關系你不知道嗎?小心你這身皮!”
流溪河上,渡口攔下了一連串的大木船,木船的船舷壓的很低,上面全是油紙包裹的貨物,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自來熟,和渡口的守軍打着招呼。
“拉的是什麽?打開檢查!”
在渡口的是梁浩,穿着僞軍連長的軍裝,指着河面上的運輸船大喊着。
“長官,給弟兄們買包煙抽。”
年輕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洋,塞進梁浩的軍裝口袋,看他這手勢,這活沒少幹。
“檢查!”
梁浩沒有推遲,估摸了一下口袋的重量,應該隻有五個大洋,看來這幾船貨價值不低,梁浩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别動!”
青年人急了,張開雙手,阻擋幾個弟兄登船。
“長官,貨物怕水,就别打開了,通融一下。”
年輕人咬着牙,看來今天的大出血了,趕緊又掏出十個大洋遞給梁浩。
“起開,再不讓開,小心子彈不長眼睛。”
梁浩大喊着。
“咔嚓、咔嚓!”
拉動槍栓的聲音響起,遊擊隊的弟兄穿着僞軍軍裝,手上的漢陽造熟練上膛。
“長官,你這是撕破臉了?你難道不知道這些貨都是誰的嗎?小心你的腦袋?”
青年人冷着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哦?我倒想知道,這都是誰的貨?又是什麽貨?”
梁浩的臉上不自然的笑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些貨也跑不了,從剛剛的對話中他已經能确認,這貨主基本上是漢奸沒跑了。
“憲兵隊橋本長官你知道不?你要是敢動,别說是你,就是你們師長都扛不住。”
青年人不慌不忙的說着,從西服的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上,露出了衣服裏面的手槍槍柄。
“别動!”
看見武器,梁浩立即舉起槍,頂着年青人的腦袋;旁邊的一個弟兄過來是,熟練的搜身之後,這個年輕人的口袋像一個小倉庫一樣,一件件零碎擺放在碼頭上。
一把勃朗甯、兩個彈夾,十幾個大洋以及香煙、打火機和銀質的小酒壺。
“押起來!”
“上船,反抗的格殺勿論!”
梁浩大喊着,弟兄們舉着槍,一個個踏上木船。
床上的東西确實很值錢,棉布和田七等中藥是主要的,甚至還有一部分煙土,所以這個押運的年輕人才會這麽大方。
“連長,有幾個漁民想過去,他們拉的是新鮮的河魚,說是去廣州販賣的……”
來來往往的除了日僞漢奸的船之外,其實最主要的反而是漁民,依靠河流的恩賜,他們艱難的維護着生計。
“告訴他們,魚我們買了,不是收了幾船糧食嗎?用糧食和他們換,讓他們原路返回。”
梁浩揮揮手,對漁民和日僞漢奸要區分對待,這是馮锷特别交代的,況且今天從流溪河上弄到的東西很多,也不在乎這麽些河魚了,他們要做的隻不過是不讓漁船進入廣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