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并沒有讓蔣某人高興起來,因爲這上面說的還是同一個事。
“娘希匹!”
看過電報之後,蔣中正覺得還不如不看,廖耀湘也要來參合一腳,50師劃歸新一軍,他要求将馮锷所部直接擴編成師,劃歸新六軍的編制,美其名曰,同屬遠征軍部隊,他們彼此擁有完美的配合。
廢話,都是精銳部隊,怎麽配合不好配合?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守,怎麽都好弄。
“校長,這.”
蔣某人并沒有隐瞞這封電報,幾個人臉色陰晴不定,新六軍和新一軍隐隐的成爲了國軍的王牌部隊,再把馮锷所部加強給廖耀湘,其他的部隊還要不要混了?
“好了,這個問題就不要放在這裏來談了,你們去合議一個穩妥的方案吧!”
珍貴的時間不可能拿來長期讨論一支團級部隊的去向問題,現在馮锷最大的弊端展現出來,那就是他上面沒有一個罩着的老大,如果不是他确實有點戰功,加之國軍缺乏戰鬥力強悍的部隊,中央突擊隊被直接拆分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個當口,日軍發動第三次粵北會戰,緻力于打通平漢鐵路,韶關成爲粵北會戰中日雙方争奪的焦點,由第七戰區司令長官餘漢謀負責指揮,餘漢謀作爲粵軍僅存的元老,兼任十二集團軍司令,下轄六十二軍和六十三軍,第九集團軍第六十五軍作爲總預備隊協助。
第七戰區在全國各大戰區裏面實力最弱,不僅沒有精銳的中央軍作爲支撐,連武器彈藥供給都是最少的,哪怕是這樣,廣東男兒憑借血肉之軀仍然打赢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粵北會戰。
赢弱的實力導緻第七戰區有名無實,每次作戰,第四戰區張發奎不得不支撐戰局,所以,第七戰區從來沒有停止過向重慶政府哀嚎的聲音,餘漢謀打仗優柔寡斷,可是幹起這種事情,卻一點都不猶豫。
蔣某人讓軍政部合議個最終的結果出來,軍陣部在各派系的争吵之下誰也不服誰,結果這幫人就開始使用排除法。
全國九個戰區,第一戰區,司令長官是衛立煌,現在兼任遠征軍總司令,自然不可能給第一站區;第二戰區,司令長官爲閻錫山,晉軍在山西隐隐自成一派,連鐵路的寬度和中國其他地方不同,自然不可能把精銳的中央軍給閻老西送去;第三戰區,司令長官爲顧祝同,由于他的防區是蘇浙一帶,現在以前全部成了淪陷區,給第三戰區,那等同于加強第九戰區的實力,所有人都在搖頭;第四戰區,轄廣東、廣西兩省,司令長官爲張發奎
“馮锷所部在緬甸長期接受敵後任務,我建議劃歸第七戰區,粵北挺進遊擊支隊自從兩年前被打散之後一直沒有重建;不是有人說我們中央軍不能遊擊,是少爺部隊嗎?那就讓他看看我們遊擊的實力。”
就在争論不休的時候,軍政部常務次長張定璠提出自己的建議。
“嗯?”
張定璠的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第七戰區說是一個戰區,實際上并沒有獨立出來,他們的防區和第四戰區張發奎所部是重疊的,至于說張發奎,按照慣例來說是粵軍,可是粵軍現在已經基本上被中央化了,就連張發奎也成了幫個陳城系的人,爲什麽說是半個,因爲這貨現在聰明了,隻要是軍令,他就聽,别的人要讓自己做事,對不起,得用别的來交換,在中央軍中成了一個人人可以拉攏的對象。
12月6日,新六軍軍部抵達沾益,同日,馮锷所部收到命令,立即登機前往重慶待命。
“呼!”
裝備重新搬上飛機,馮锷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從緬甸打生打死返回國内想反攻的老兵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是什麽
馮锷所部成爲各派系争奪的犧牲品,關鍵是馮锷還不會主動向某一派系靠攏,這樣沒有絕對的支撐大佬,他就成爲了重慶政府宣傳的靶子,美其名曰,重慶政府爲了抗日大局,再次派出精銳中央軍、遠征軍主力到敵後進行遊擊戰,破壞日軍後方,爲抗日勝利早日到來貢獻力量。
這一次,重慶機場迎接馮锷的人級别就非常高了,張定璠作爲常務次長親自迎接;張定璠來了,自然就跟了一堆穿着軍裝的各色軍官,當然,穿戴中山裝的政府要員也不少。
“中國遠征軍駐印軍中國别動團奉命回國,請長官指示。”
機場,别動團整齊的軍裝加上一股血戰沙場的殺氣,讓圍觀的群衆和軍政要員們不停點頭。
“遠征軍威武!”
“中國必勝!”
“抗日必勝!”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圍觀的人群爆發出歡呼聲,口号生穿透機場,回蕩在重慶上空。
“馮團長辛苦了,遠征軍的弟兄們,幸苦了!”
張定璠回禮之後大喊着,
“驅逐日寇,是吾輩軍人的使命,長官缪贊了!”
馮锷标準的回答讓張定璠非常滿意,他現在心裏有一點點後悔,如此優秀的軍官,如此優秀的部隊,應該留下來的。
“可惜你的爺爺死的太早了,否則那輪到一幫屍位素餐的人決定你的去向!”
張定璠在心裏默默的歎氣。
“軍政部已經爲你們準備了營房,馮團長請!”
“長官請!”
機場一長串公關式的問答仿佛是爲了應對那幾個中央社的記者,馮锷回到營房之後,終于明白了張定璠來的意義。
“什麽時候出發?”
看着手中的委任狀,馮锷有點無語,他沒想到回國是這麽個情況。
“具體時間還沒定,要舉行出征儀式和記者專訪,一切要等待通知。”
張定璠搖搖頭,具體的時間他也不清楚。
“弟兄們剛剛從緬甸回來,能不能給弟兄們放幾天假,讓他們回家看看。”
馮锷皺着眉頭問道,到了重慶了,綦江就在旁邊,如果這樣都不能回家看看妻兒父母,他覺得心中有愧。
“給你們三天假,三天後必須回到這裏,我的權利隻有這麽大了。”
張定璠合計了一下,三天問題應該不大。
“多謝!”
馮锷長出了一口氣,這樣他就有時間回家看看了。
“你沒有其他的問題了?”
張定璠有點詫異,他感覺馮锷提出的問題超出了他們的讨論,最關鍵的問題一個沒問。
“沒有了。”
馮锷搖着頭,手裏的委任狀被他随意的放在了一邊,他甚至不願意多看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