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通是個小村,在卡盟以南10多公裏,是日軍從孟拱至卡盟唯一的補給線,也是卡盟地區日軍軍用物資總庫,一條公路穿過村旁,距離孟拱河渡口僅有幾百米。
在日軍看來,西通毫無疑問屬于日軍的後方!西通作爲卡盟的補給基地,建有十幾座巨型倉庫,存放大量武器彈藥、糧食、藥物和暫時用不上的重炮。
看着對岸依稀的燈火,馮锷很慶幸,他們沒有偏離方向,附近隻有這麽一個地方有燈火,哪怕是附近還有緬甸本地人的村子,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燈火。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攻擊發起的最好時間應該是明天天亮的時候,哪個時候鬼子的戒備心最低。”
馮锷嘀咕着,在他的身後,弟兄們不停的抵達岸邊,一個個坐在泥濘之中,他們已經累癱了。
“團長,可是這河面的寬度不對啊!”
羅達皺着眉頭,哪怕是晚上,他也能從反光中看出來,這河面絕對不止兩百米,根據他的估算,恐怕至少有五百米。
“這就是你們說的200米河面?”
馮锷皺着眉頭,也覺得有點詭異,看着幾個克欽族人,他的戒備心又起來了。
“上校,200米隻是旱季的水平,最近下了幾次雨,河面猛增是暴雨的原因,那裏肯定就是西通。”
旁邊的翻譯是個華人,轉述着克欽人的話。
“現在河面又多寬?是否适合渡河?”
馮锷皺着眉頭,他需要确認。
“不知道,如果是在雨季,這裏的河面會超過一公裏,我們站立的位置都會被洪水淹沒,當然,現在還沒到雨季,除非天亮,我們才會知道河面具體有多寬。”
克欽人也無法确定,可是馮锷卻非常确定,如果他們今天晚上不渡河,天亮了沒準就會迎來日軍的搜索部隊,他們會被困在岸邊。
當然,更糟糕的是,日軍還可以選擇半渡而擊,等突擊隊進入河中的時候突然出現,他們就成了河面上的活靶子,連反抗都會是一種奢望。
“去河邊看看!”
馮锷摸了一下口袋,肚子裏咕咕叫,可是他已經沒有哪怕一顆糖果。
幾個軍官跟在馮锷的身後,挪動腳步走到河邊,走進了,哪怕是晚上,他們都能感受到江水洶湧,惡浪滾滾,加上詭異的黑衣,讓人不自覺的膽寒。
“各部立即準備渡河的物資,我們隻能沖過去;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全部人員都一次性過去。”
馮锷咬咬牙,決定冒險。
“團長,這附近沒有渡船,我們的工具也不足,内胎隻剩下二十六個了。”
梁浩内心一緊,沒有渡河物資,他們怎麽過去?難道遊過去?
“内胎構建的木筏相對穩定,集中放置武器裝備。”
“其餘人,全都用木筏,趴在上面,我們遊過去。”
馮锷作爲一個南方人,遊泳是基本技能,可是他忘記了,這裏很多都是大西南的士兵,很多士兵根本不會遊泳。
“告訴弟兄們,我們在對岸見,讓各部确認口令,對的上口令的就是自己人!”
馮锷搖搖頭,這次的任務是真坑人,根本就是在日軍環繞中攻擊别人的後勤基地,到現在爲止都是成功的,因爲他們溜了進來,借助特殊的天氣和地形。
“是!”
連排長呼喊着弟兄們四處出擊,掃蕩着岸邊所有的數木,大大小小的木頭被繩子綁在一起,一個個簡易的木筏出現了。
“嘩啦、嘩啦.”
河水沖刷着河岸,完美的掩飾了木筏入水的動靜。
“記住了,保住這個,你就不會沉下去,其他的交給我們兩個就好了。”
臨近下水,所有的弟兄都在脫衣服,這玩意在江水裏面是累贅,濕漉漉的衣服和武器一起放在木筏上,一排排的木筏,在黑夜中朝對岸而去
“呼呼呼”
馮锷的運氣不錯,上半身趴在木筏上,靠雙腿蹬水前進,他沒有碰到能讓木筏翻轉的木頭,也沒有被漂浮物撞傷雙腳,他成功的登岸,而時間僅僅是二十分鍾左右。
“他女馬的,超過五百米了。”
同事,闵飛也到了,嘴裏詛咒着,從木筏上弄下自己的軍裝和武器彈藥。
“收攏弟兄們,清點傷亡。”
河邊,登岸的班排長不停的在河邊奔走,幫助一個個木筏快速的靠岸
黑夜裏,馮锷在岸邊等了一個多小時,突擊隊重新集結,人都還在,隻是多了十幾個傷兵,要麽腿被撞折了,要麽腦袋破了,現在正在進行緊急包紮。
可是接下來輕點武器裝備才是悲哀的,突擊隊丢失了幾百條槍,包括湯姆森、M1和火箭筒,當然,彈藥也丢了很多,隻是現在他們已經沒辦法在補充了。
“讓各班排勻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趁着天黑,我們圍上去,等天亮。”
“一營,去北面。”
“二營,西面。”
“三營,東面。”
“我帶偵查連和警衛連從南面發動攻擊,記住,以三發綠色信号彈爲進攻命令,一旦打起來,除非占領這裏,不管什麽情況,都不允許停止進攻。”
馮锷小聲的交代着,兩千兩百多弟兄非常四部分散開,朝着燈火閃爍的西通圍了上去。
身上穿着濕漉漉的軍裝,肚子裏空無一物,趴在茅草中的弟兄們沒人敢睡覺,互相掐對方驅趕睡意,幾個弟兄甚至抱成一團取暖,河風吹在他們身上,帶着了大量的熱量。
緬甸雨季天亮的很早,基本上5點多,天就已經亮了,今天好像還是個好天氣,因爲晚上居然沒有下雨。
“哔哔哔”
凄厲的銅哨聲中,日軍西通營地裏面吹起了起床号,日本兵開始集合,聽大隊長訓話,然後排隊去吃早飯,在這種環境下,最嚴厲的軍官都不會要求士兵進行晨訓。
突擊隊的弟兄拉動槍栓,軍官們看着天空中,等待着信号彈的到來。突擊隊官兵已經從四面包圍了西通,随時可以發起進攻。
馮锷帶人從南面進攻,南面就是公路,一個高地矗立在公路旁邊,上面有鬼子的工事,爲整個營地提供掩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