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于英美兩國的戰地護士此時已經看不見原本白皙臉,她們自己會僞裝,塗抹着五顔六色的僞裝色彩,對于她們來說,這就像平時化妝一樣容易,甚至她們原本就把這當成了萬聖節的化妝來搞。
梁浩帶着人摸到林子的邊緣,一排長看了幾眼外面的場景便皺起了眉頭。
林子外面,望遠鏡中依稀可以看見新平洋鎮模糊的建築物,在這中間是大量的農田,裏面到處都是綠油油的冬季農作物。
農作物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他們隻知道這些齊腰高的農作物遮蔽了他們的視野。
“三人一組,互相掩護,上!”
一排長想了想,這片農作物中間,肯定有鬼子的據點,他們施工的情況原來被偵查飛機拍到過,應該就在這一帶,或許是鬼子想着依靠天然的僞裝,他們應該是把工事大部分建在了地平線附近,所以他們現在看不到。
可是看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這就是日軍适應戰場的能力,當他們明白失去了空中掩護之後,他們迅速的轉換了角色,把自己變成了他們原本讨厭的土撥鼠。
随着軍官的命令,弟兄們已經不需要提醒,端着手裏的槍,彎着腰慢慢的進入原野,已經完全進入戰鬥狀态。
“盯着那幾顆大樹。”
馮锷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林子邊沿,前面的弟兄已經陸續的進入了原野的農作物中,沒有槍聲,也沒有遇敵的信号發出來。
鬼子的狙擊手有上樹的習慣,在緬甸戰場上,他們已經不止一次遭遇隐藏在樹上的狙擊手,馮锷看着那幾顆大樹,就覺得不尋常。
從望遠鏡中看不出大樹究竟有多大,可是茂盛的枝葉仿佛輕若無物,那麽支撐它們的樹幹肯定不能小。
而此時,在馮锷看不見的樹幹之上,已經到處都是洞了,鬼子依靠着天然的大樹,構建了天然的掩體,依靠樹幹,鬼子在大樹的周邊構建了很多掩體,甚至鬼子用竹篾、鋼筋混合着水泥,爲大樹再次加固了外圍的樹幹,現在看着是樹,樹也活着,可是别說子彈,就連炮彈都沒辦法炸塌了。
“雨停了,美國人該打過來了;這裏是他們必經之地,都小心點盯着。”
樹幹上面,冒出一個腦袋,帶着的黃皮帽子顯示了他是一個軍官。
“哈依!”
鬼子停止聊天,舉着曹長鏡看着遠方的農作物,他們想找出不一樣的地方。
“該死的風!”
鬼子詛咒着,雨季剛過,天上的太陽仿佛是習慣了偷懶,到現在沒個影子,每天都是陰冷的風吹拂着原野,搞得灌木和農作物随時都在随風飄蕩。
大樹枝葉茂密,别說樹幹了,連上面的主要枝葉,都有一人環保那麽粗,可以爲他們提供足夠的隐蔽。
在那加山脈出口到新平洋小鎮這段距離上,鬼子依靠着天然的大樹,構建了很多固定的火力支撐點,他們做了這麽多僞裝,就是準備陰一波盟軍的步兵,在他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來個四面開火,第一波攻擊,讓盟軍的步兵全部死在這裏。
在大樹的周圍,并沒有被農作物包圍,鬼子清理了兩百多米的開闊地,在這裏,戰壕縱橫,地堡無數,甚至就連他們的通道,都是挖在了地平線之下。
這個時候,在戰壕中、交通壕中,半地下地堡之中,隐隐約約的漏出重機槍的槍口,隻是馮锷他們看不見而已。
“嗡嗡嗡……”
天空中,響起響起飛機引擎的轟鳴聲。
随着突擊隊弟兄和鬼子擡頭,看清了飛機,是英美的偵查機,他們像往常一樣的找尋着這片地區鬼子的工事。
“shit!”
偵查機上的士兵詛咒着,在高空,他們看到的就完全是一片原野,看不清有任何堡壘、關卡的存在,可是他們知道,它就在這一片地區,因爲幾個月之前,他們曾經看到過。
鬼子并不單單是窩在工事裏面,實際上,這片原野中隐藏着不少鬼子的哨兵,他們就趴在原野中,守株待兔,當做移動的觀察哨。
“有人來了。”
兩個小鬼子趴在一起,他們發現前面的農作物根本不是随着風而動的,他們察覺出了不一樣。
“口令?”
一個鬼子點點頭,舉着槍,小聲的呵斥着。
“噗通、噗通!”
鬼子的聲音,搜索的弟兄們立即趴在了農作物中,舉起了槍。
“看不見。”
舉着槍的弟兄埋下頭,嘀咕着,他們沒辦法随意開槍,因爲這樣會暴露。
“是那個方向,沒錯吧!”
“看不見,就爬上去。”
三個弟兄互相商量了一下,撅着屁股繼續朝前爬。
“砰、砰……”
沒有回答,兩個鬼子點點頭,同時扣動手中步槍的扳機,清脆的槍聲在原野上非常清晰。
“打!”
“砰、砰、砰……”
“突突突……”
M1步槍,湯姆森的射擊聲中,成片的子彈奔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敵襲!”
兩個鬼子大喊着,朝着自己的身後,而這個時候,被槍聲吸引的不僅僅是鬼子,在原野上搜索的弟兄們全都趴了下來。
“砰、砰、砰……”
“哒哒哒……”
三八式步槍,歪把子機槍的射擊聲,響起,原野上,到處都是鬼子的槍聲,他們以爲中國軍隊來了。
“上、摸過去,找到他們。”
而突擊隊的弟兄不這麽想,他們發現鬼子的機槍來自于不遠處的大樹附近,而原野中零星的步槍射擊中,農作物正在瘋狂的搖晃,鬼子正在朝後撤退,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原野中,突擊隊的老兵知道,這個時候,哪怕再急,他們也不敢站起來,隻能慢慢的朝前爬,站起來,移動速度會加快,但是也更容易被到處亂飛的子彈擊中。
“噗噗噗……”
幾個鬼子這個時候就成了倒黴鬼,他們甚至不知道擊中自己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人的子彈。
“趴在這裏,别動!你們幾個,盯着她們!”
“你們幾個,跟我上去看看!”
馮锷大喊着,留下幾個弟兄照顧醫護兵和通訊兵,槍聲似乎很密集,可是在整個原野上,就顯得稀松了。
“我們是戰地護士,我們應該上去,照顧傷員。”
開口的護士擰着脖子,她得到了很多戰地護士的培訓,她想感受真正的戰場。
“現在沒有傷兵,你們上去幹什麽?老實的呆着,有你們的活,會叫你們的。”
馮锷沒好氣的說着,他覺得這兩人腦袋有病,怎麽聽不出來好賴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