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锷并沒有在火車站等待很久,史迪威安排了醫療隊和車隊在這裏等待,他們經過了陸運和水運之後終于到達蘭姆伽。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史迪威已經進行了努力,但是這些戰死在異國他鄉的弟兄根本不能回國,駝峰航線非常繁忙,國民政府根本不同意用珍貴的運力來運沒用的屍體,至于上報的陣亡撫恤,這幫官員倒沒有扭捏,直接同意了。
“馮,不是我不幫忙,你們的政府.”
蘭姆伽基地,陣亡弟兄的屍體已經有味道了,從陣亡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
“蘭姆伽附近有很多空地,英國當局已經同意你們就地掩埋;不僅是你們,遠征軍在這裏有幾萬人,日後的戰鬥中會有很多士兵犧牲,他們都可以埋在一起。”
史迪威搖着頭,在地圖上,蘭姆伽的附近劃拉着,這裏地廣人稀,英國人慷他人之慨。
“那隻能這樣了。”
馮锷歎了一口氣,沒辦法啊!
“找好地方,跟我打個招呼就好。”
史迪威微笑着看着這個年輕的軍官,說實話,他有點細化了,可惜的是這個人不是美國人。
馮锷并不知道怎麽看風水,也不知道那塊是好地,如果這是在戰場,或許就地就埋了,可是有這條件,他當然不想随意,這畢竟是給弟兄們的一個交代,雖然這交代不怎麽好。
他隻有在基地裏面找,特别是那些留在基地的近兩千老兵,他們這段時間也沒閑着,和旁邊的新一軍關系打的很好。
“團長,有,這人好像還真有,從國内來的新30師有個老兵,成天神神叨叨的,聽說他們家裏就是搞那個的。”
王甯想了一下,他們突擊隊裏面,這方面的人才是真沒有。
“新30師?”
馮锷有點疑惑,這個部隊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聽說是第25補訓處改編的,師長就是他們以前的處長,叫胡素,中将。”
王甯說着自己聽來的消息。
“還有嗎?”
馮锷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疑惑的問着。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現在遠征軍那邊高層變化太大了,聽說大部分是史迪威搞出來的.”
王甯指着門外,試圖說的更多。
“閉嘴,他們可以說,我們就别說了,人家對我們至少不錯。”
馮锷制止了王甯的八卦嘴。
“算了,我去找羅師長借人。”
馮锷搖搖頭,這個人不熟,但是自己借一個士兵用一下,他應該不會難爲自己,況且他也不僅僅是爲這些突擊隊的弟兄。
“給我接新30師師部。”
馮锷回到宿舍,直接拿起電話,在蘭姆伽,雖然訓練基地不大,但是這種事情卻并不用跑腿,電話非常方便,當然,必須當面說的事情,自然有美國人的吉普車代步,作爲上校軍官,這是他的配置。
“好說、好說,我馬上讓他來找你報道,一天夠不?要不你什麽時候把事辦完了什麽時候再還回來?”
羅素在電話裏非常客氣,他雖然是中将,但是他早就把軍校學的那些東西忘了個幹淨,畢竟他從黃埔畢業的時候僅僅是個少蔚排長,後來雖然官升的快,可是軍事主官他最多就幹過營長,還是民國十四年的營長,現在都民國三十二年了。
“多謝羅長官支持!”
馮锷在電話裏覺得這個人很客氣,并沒有一個中将軍官的威嚴。
“看來要去史迪威那裏一次了,遠征軍現在怎麽樣了,還是要了解一下.”
馮锷讓王甯陪着那個弟兄,騎着馬,開始滿蘭姆伽的尋找地方,然後自己去了史迪威的司令部。
“将軍現在有空嗎?”
在接待室,馮锷問着給他倒水的勤務兵。
“上校,将軍現在正在會客。”
勤務兵搖搖頭,聳聳肩,表示他現在不能進去。
“那需要等多久?”
馮锷皺着眉頭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裏等待見他的人還很多,都在那邊的會議室裏面,如果你不是直屬的,你也會在那裏,而不是在這裏。”
勤務兵很不客氣,直接說出了馮锷被單獨接待的原因。
“那”
馮锷現在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等,他有點猶豫。
“等将軍出來的時候,我可以替你報告一下;雪茄還是駱駝?”
勤務兵随口問着。
“駱駝,謝謝。”
馮锷點點頭。
“上校,你們在緬甸幹的不錯,狠狠的教訓了日本人.”
“謝謝,你能幫我找一下值班的參謀軍官嗎?謝謝!”
馮锷苦笑着,讓這個勤務兵别拍馬屁了,有這空,還不如去忙自己的事情。
“當然可以,你稍等。”
勤務兵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上校,我是值班參謀,你叫我史密斯好了。”
進來的是一個少蔚參謀,在史迪威的司令部,實際上大部分軍官都非常年輕。
“請坐。”
馮锷指了指沙發,拿起坐上的駱駝,遞給他一支。
“呼!”
美國士兵不抽煙的很少,馮锷一看這個人就是個老煙鬼了,姿勢很熟練。
“長官,有什麽我能幫你嗎?”
少蔚參謀明白,馮锷叫他來不是來抽煙的,更不是來聊天的,恐怕是有什麽事情。
“我想了解一下中國遠征軍現在的情況,聽說他們的變動很大,你知道的,我前一段時間一直在緬甸。”
馮锷一邊說一邊比劃着,他希望能得到更多資料。
“哦!小事,我馬上給你把資料帶過來,包括他們的軍官個人資料,不過你隻能在這裏看,不能帶走。”
少蔚參謀一副很輕松的樣子,馮锷說的簡直就不是事,這些資料對于馮锷來說還不存在保密的問題。
“謝謝!”
馮锷搓了搓手,站了起來。
“你稍等!”
史密斯把煙屁股在煙灰缸掐滅,很快就爲馮锷抱來了一大推檔案。
“他女馬的,真的是現在什麽人都能帶兵上戰場了。”
馮锷嘀咕着,他剛剛看完了新30師胡素的個人資料,這人就不能稱爲軍人,或許叫他政客要合格一點;他有着日本早稻田大學的深造履曆,又在陸軍大學十三期深造過,可是他就在北伐戰争的時候打了幾仗,以後負責的就全是參謀和訓練工作,各個部門轉換,甚至還在教育處幹過副處長,就這麽一路高升,坐到了中将師長的位置上,而且還是遠征軍這種裝備精良的中央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