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教官不知道的是,這幫老兵們經曆了緬甸戰場的洗禮,他們太清楚槍法在戰場中的作用,如果真的他們都是神槍手的話,恐怕鬼子連他們的面前都到不了就會被擊斃,因爲當時他們的子彈非常充足。
到了國内,呆了那麽久,他們連一發子彈都沒打過,國内不會有多餘的子彈讓他們浪費在訓練場上;在國内窮怕了、餓怕了,總是缺彈藥,現在突然間告訴他們可以随便打,那如果不多打一點子彈,好好練練槍法,被别的弟兄知道了肯定會罵他們敗家子,又便宜不占那就是傻子。
有了第一個老兵重新得到子彈,這下其餘的老兵再也不藏着掖着了,按照自己的方式瞄準,然後扣動扳機,在快速瞄準中再射擊;等打完了子彈後,然後跑回去再領。
步槍訓練隻有一個星期,在美國人心中需要兩個星期才能達到的兩千發射擊量,在這些老兵的瘋狂中,一周就完成了,甚至是這裏面有很多人還多打了很多。
當然,不是因爲美國人舍不得子彈,而是他們在向前推進訓練計劃,步槍結束之後是湯姆森、卡賓槍,然後才是輕重機槍,槍榴彈和迫擊炮被排在最後;爲了這支突擊隊,美國人下了血本,要求所有的士兵都要熟練使用他們列裝的所有武器。
訓練的第一個月,弟兄們把M1步槍、卡賓槍、湯姆森、勃朗甯輕重機槍打了個遍,在彈藥管夠的情況下,這些老兵的訓練成果是顯著的,現在哪怕他們使用任何一款槍械,至少可以完成美軍教官中該槍械在步兵戰術中的作用。
當然,狙擊手訓練這裏沒有,狙擊手的培養需要更加專業的人才,美國來的狙擊手教官現在還在海上飄着,運輸人員的輪船和運輸物資的輪船不同,他們沒那些貨船瘋狂。
基本的訓練完成了,接下來就該是戰術訓練,已經突擊隊的專業訓練,時間慢慢的到了八月末,中央突擊隊的弟兄們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折騰,體能、槍械都非常熟悉了,是他們該接受考核,核定是否合格的時候了。
當然,美國教官親自帶着他們訓練,知道他們的訓練成績如何,他們對這三千多人全部合格沒有半點懷疑,畢竟他們是老兵。
也就是說他們在經過象征性的考核之後,就可以正式的進入突擊隊,接受突擊隊的專業訓練,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拿到他們的列兵軍饷,在突擊隊訓練完成之後,踏上戰場之前,他們的軍銜也會被重新确認,這就是美國人的流程。
而在這個時候,比馮锷他們更早抵達的新22師、新38師剛剛舉行了開訓儀式。
同時,國内源源不斷的新兵通過空運不斷的抵達印度,國民政府在印度增加新編30師的編制,三個師計劃成立新一軍。
“團長,明天就該考核了;你覺得會有多少人留下來?”
晚飯後,馮锷獨自在院子裏抽煙,闵飛湊了上來;在他的身後,是王甯和張川,這三個人從淞滬開始直到現在,在他們的心中,馮锷不僅僅是他們的長官,也是他們的大哥,馮锷在哪裏,他們就在哪裏。
“不知道,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馮锷搖着頭,他并不認爲自己有什麽錯,既然弟兄們不願意留,他不會強留,在他的心中,突擊隊人不用太多,在這種小隊戰鬥裏面,合用的人手最重要。
“我反正是不走了,每天好吃好喝,還有人專門洗衣服,這他女馬就是地主的享受,回去幹嘛?啃雜糧餅?還是每天和泥沙爲伍?”
王甯搖着頭,這幾個人,一路從淞滬殺過來,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在這裏,已經是他們的人生巅峰了。
“如果美國人讓我們上戰場呢?”
張川展眉問道,同樣的,這個問題恐怕也是大部分弟兄們想知道的答案。
“我聽團長的,他說怎麽打就怎麽打;美國人?誰叼他們!”
王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走,去我住的地方坐坐。”
馮锷突然想起了什麽,招呼三個老兄弟,快步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你們自己随便點。”
進門之後,馮锷指着屋裏的一切,零食、香煙、口香糖都在,他現在有個想法,沒空管這幾頭貨要幹嘛,隻要他們不把房子拆了,他都無所謂。
“給我接史迪威将軍。”
“我是馮锷。”
馮锷拿起屋裏的電話,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往外撥電話。
“哦,馮上校,恭喜你,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原定十三周的訓練,你們六周就完成了訓練,聽士官長說你們的表現都不錯。”
電話的另一頭,史迪威的心情很不錯;在美國強大的運輸能力和物資攻勢下,國民政府的配合讓他心情很好。
“将軍,明天考核就開始了,在成績沒有出來之前,我有一點點想法跟你談談,能見面嗎?”
馮锷試探性的問道。
“嗯?考核?考核會有什麽問題?按照你們的表現,那隻不過是走一遍流程而已;我們是盟軍,教官團和記錄成績的士兵不敢亂來,在這裏,你們隻需要專心訓練,其他一切的都不會存在。”
史迪威仿佛會錯了意,他以爲馮锷擔心在中國部隊裏面的小勾當會出現在這裏,或許馮锷需要從他這裏得到信心。
“不是這樣的,将軍,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必須向你坦白。”
馮锷的聲音很低沉,他覺得有些東西,必須得到史迪威的承諾,不然他真的沒辦法跟弟兄們說。
“哦,好吧!一個小時候,我會來基地,希望到時候你還沒有休息。”
史迪威還是應承了下來,這支突擊隊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有問題,還是早解決的好。
“把羅達和梁浩叫過來。”
放下電話,馮锷擡起頭,看着幾個正在吞雲吐霧的貨說着。
“我去。”
王甯站了起來,馮锷剛剛和美國人說了什麽,他們一句話都沒聽懂,可是他覺得應該是有什麽事情。
馮锷的單人宿舍和弟兄們所在的集體宿舍隔的并不遠,不到十分鍾,幾個人就跑着回來了。
馮锷給他們交代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收集那些不願意留下的弟兄們都是怎麽想的,他們爲什麽不願意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