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在繼續，并沒有出現讓石祖德擔憂的狀況，三天一次的葷腥已經兌現了兩次，恐怖的訓練量配合的是能吃飽的主食和偶爾的葷腥，新兵們的身體不僅沒有垮掉，反而漸漸的結實起來。
馮锷堅持的軍法和獎賞被嚴格的執行，所有的新兵現在已經形成了習慣，那就是隻要努力訓練，就能吃上肉，要不然隻能看别人吃肉；這個年代的中國人，吃苦耐操隻是他們的基本屬性。
“咦？”
馮锷大整訓的二十五天，石祖德終于踏上了訓練場，他的身後跟着六個軍官，全是中校和上校，這是出了馮锷之外，補訓處各組、各室的長官們。
“處長，怎麽了？”
葉方不解的問道，在他的眼中，新兵訓練還正常啊！
“這批新兵比以前好了，至少精神頭不錯。”
正在訓練的新兵讓石祖德眼前一亮。
“處長，今天輪到他們吃肉了，他們不拼可不成啊！”
葉方微笑着，他已經習慣了，每到吃肉的那天，新兵們訓練特别拼，因爲每次都有那麽一個營吃不到肉。
“有什麽關系嗎？不是每個新兵都能吃到嗎？”
石祖德還不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回頭問着葉方。
“他們每天都有比試的，成績最差的營，他們沒肉吃的。”
葉方笑着說道。
“哦！我們再看看!”
石祖德臉上全是笑容，信步走在訓練場上，看着這些新兵的訓練勁頭，他第一次覺得他壓對寶了。
“通知後勤，晚上好好準備一桌，讓馮組長陪我吃飯。”
石祖德終于回到了辦公室，開始給葉方交代事情。
“補訓處所有軍官都參加嗎？”
葉方愣了一下問道。
“不，就他一個人，就在處裏吃。”
石祖德搖着頭，這個時候，如果把所有的軍官都弄到一個桌子上，恐怕那些人又該找馮锷說情了，因爲現在那些搞事的軍官已經後悔了，而石祖德并不想因爲這個讓馮锷分心。
“處長。”
馮锷邁進近一個月沒有進入的小包間，桌上已經擺滿了菜，石祖德坐在那裏，正在喝水。
“坐。”
石祖德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讓馮锷靠過來。
“處長，晚上還有夜訓，沒回去洗漱換衣服，我這一身臭味的，坐這邊就好了。”
馮锷撿了一個靠門邊的位置，笑着坐下。
“讓你過來坐就坐，勞資又不是沒上過戰場，過來。”
石祖德佯裝生氣，把旁邊的凳子拉開。
馮锷沒有辦法，在石祖德的旁邊坐下。
“吃吧！沒别人了，就我們兩個。”
石祖德拿起筷子，招呼馮锷開吃；他可知道，從開訓以來，馮锷就和新兵一起吃、一起訓，眼看着馮锷比剛來報道的時候明顯的消瘦了。
“最近辛苦了，新兵訓練的不錯，還有十五天，軍政部的長官就該下來查看訓練情況了，有把握沒？”
石祖德邊吃邊問道。
“處長，不是還有四十天嗎？”
馮锷明顯愣住了，這跟剛開始說的時間也不一樣啊！
“不是正式的校閱，隻是他們提前掌握情況，補訓處那麽多，新兵的質量參差不齊；而需要補充的部隊有那麽多，總的把最好的兵源留給那幾個嫡系部隊吧！這麽說你懂了吧！”
石祖德笑着說道。
“哦！那就是說不用管他們了，我們還是正常訓練就好。”
馮锷恍然大悟，十五天和四十天可不一樣，現在每一天，新兵都在發生變化，馮锷不想因爲這個加快訓練進度，那樣弄出來一鍋夾生飯，要想再掰回來就難了。
“還是可以稍微的準備一下嘛！他們滿意了，補訓處可有大好處的，沒準以後的補給标準都會提高啊！”
石祖德趕緊解釋着，試圖讓馮锷想辦法準備一下。
“處長，不是我不想準備，而是現在訓練時間本來就不足，弟兄們連第一次實彈射擊都沒開展，還有很多術科要加強……”
馮锷開始訴苦，确實，本來三個月的訓練時間，被那幫玩意耽誤了一個月，馮锷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
“他們又不是每個術科都看，按照往年的情況，他們隻看隊列、五公裏跑和拼刺訓練，最近把這幾個加強一下，其他的你可以照舊嘛！”
石祖德提醒着馮锷。
“哦，那沒問題，這幾項每天都在練。”
馮锷點點頭。
兩個人一頓飯并沒有吃太久，大部分時間是馮锷在吃，石祖德隻是意思了幾口。
第二十七天的晨訓和往常不同，馮锷終于給所有的新兵加上了負重五公裏訓練，每個新兵，按照操典的要求，加上了野戰所需要的一切裝備。
當然，他們沒有手榴彈、沒有水壺、沒有幹糧，不過沒關系，馮锷按照這些重量，給他們加上了其他的。
“呼呼呼……”
已經習慣了奔跑的新兵們第一次覺得以前的訓練有多麽輕松，終于明白了教官們一直背着東西陪他們跑是怎麽回事了。
“我們身上的東西，跟你們的重量是一樣一樣的，不要怕，跟着我，我們都能到終點，記住訣竅，配合步伐、調整呼吸！”
馮锷舉着那個他用了快一個月的電喇叭，這東西質量不咋地，已經讓人維修了三次，爲這個，葉方已經被石祖德罵了兩次。
馮锷那個特殊的新兵營也沒有了，那些新兵在機械式的訓練了這麽久之後，腦海中對左右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他們又回到自己原本的團裏面。
“組長，明天實彈射擊的彈藥已經領出來了，每個士兵五發。”
晚上，闵飛向馮锷彙報第二天訓練的準備情況，三十多萬發子彈聽起來很多，可是堆放在哪裏卻并不占地方，訓練用的子彈全是散裝的，并不會給他們配備橋夾，況且他們的步槍也用不着橋夾，中正式并不會在補訓處成規模的出現。
“老哥，明天還望手下多多留情啊！喝一個！”
而在綦江飯店，石祖德正在接待軍政部下來的軍官，他們已經是老熟人了，彼此非常熟悉。
“石處長，你們這批新兵到底怎麽樣啊？”
軍官皺着眉頭，端起酒杯，他這次下來可是帶着使命的。
“應該比前幾批要好。”
石祖德不敢把話說的太滿，這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臉上滿是自信。
“石處長，關于你們補訓處，最近可以有很多風聲，聽說你們訓練組内部的教官和軍官不合，你們的新兵還能比之前訓練的更好？”
軍官滿臉不敢相信。
“你聽誰說的？沒有，絕對沒有。”
石祖德搖着頭，否認着這個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