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第一天并沒有出現什麽意外,馮锷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算是點完了;晚上的夜訓也隻是簡單的舉槍瞄準訓練。
“保持動作,手不要抖,瞄準前方。”
教官和軍官同樣在進行,甚至就連馮锷都站在最前面,舉着他的步槍;跟十一師的中正式步槍不同,這些新兵手裏拿着的步槍很雜,大部分是老舊的漢陽造,也有老套筒和單打一,連前線的槍支都不足,更别說訓練處了,能湊出來這麽多步槍,已經算是石祖德有本事了。
“停!”
馮锷大喊着,命令弟兄們放下手裏的步槍,第一個五分鍾過去,弟兄們并沒有覺得多難受,隻是覺得手很酸;可是短短的一分鍾休息過去,是第二個五分鍾,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
“長官,不行了,再休息一下吧!”
一個軍官感受着手臂的痛苦,向馮锷告饒。
“不行,現在訓練的是你們的動作,保持動作,直到形成條件反射爲止,繼續訓練!”
馮锷大喊着,重新舉起槍。
“舉起來!”
不僅僅如此,馮锷舉着槍的手就像是固定的一樣,他端着槍已經開始繞着訓練場邁步,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就像在戰場上搜索敵人一樣,不一樣的隻是他沒有彎腰。
“看見了沒有,什麽時候你們能在行動中保持這個動作,就可以停下來了;你們現在有誰可以,馬上站出來。”
馮锷大喊着。
沒人敢吱聲,就連闵飛、張川和王甯都不敢,雖然他們已經能夠保持,因爲他們知道,馮锷這貨肯定還有後招。
“長官,我可以!”
一個教官站了出來,大聲的報告。
“好!”
“所有人,停!”
馮锷大喊着。
“少校,請驗槍!”
馮锷大喊着,拉開自己的槍栓,示意裏面沒有子彈;同樣的,站出來的少校軍官也拉開槍栓,裏面同樣是空膛!
“擺靶!”
馮锷大喊着。
“唰、唰、唰……”
不用新兵動手,旁邊等候的憲兵馬上擺上了兩個木質的靶子,上面用白色的粉筆勾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
“少校,現在我們離靶位大概三百米,不管你要不要彎腰,還是怎麽的;移動中,我們同時射擊,最後一顆子彈,必須在兩百米的時候打完;讓我看看你所謂的可以是怎樣的!”
“上子彈!”
随着馮锷的聲音,一個憲兵跑了過來,從子彈袋裏面摸出幾發子彈。
“十發!”
馮锷看了一下,隻有四發;皺着眉頭說道。
“每人五發!”
馮锷遞給少校軍官。
“開始移動,走!”
随着咔嚓的聲音,兩個人合上槍膛,馮锷的左右腳交替朝前移動。
“砰!”
馮锷首先開槍,對于他來說,槍上有沒有瞄準鏡已經無所謂,打固定靶,靶子就像是立在他的眼前一樣。
“砰!”
“砰!”
……
少校軍官也在開槍,他不是新兵,他也上過戰場,這難不倒他。
“報靶!”
收槍、驗槍,馮锷站在二百四十米左右等了少校軍官一分鍾之後,大喊着。
少校軍官沒有太不要臉,他隻比馮锷多走了二十多米,他的五槍中有四槍都是在這二十米開的。
“馮組長,四十六環!”
“劉營長,十八環,脫靶兩發。”
憲兵大喊着,随着他的聲音,站在馮锷前面的軍官臉上發燙,他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弟兄們,槍法沒有誰是天生的,都是練出來的,要想在戰場上活命,那就隻能比鬼子更準,更快的擊斃你的敵人,這樣才有可能活下來。”
“劉少校,歸隊,繼續練!”
馮锷大喊着。
這下沒人敢吱聲了,因爲這裏所有人都沒把握能在這種測試中幹過馮锷,射擊除了苦練,天賦也非常重要。
“怎麽回事?那裏來的槍聲?”
張副處長正在宿舍裏面休息,石祖德晚上離開了補訓處,他要爲接下來的訓練繼續弄物資,三頭豬隻是開胃菜,訓練需要的物資非常多。
“報告,新兵在訓練瞄準,馮組長給大家露了一手,直接讓所有人閉嘴了。”
趕來報告的憲兵大聲的報告着,說到馮锷的時候臉上全是欽佩。
“怎麽回事?給我說說!”
張副處長也想知道,怎麽就讓所有人閉嘴了,就他知道的,這裏面别看都是兵油子了,可是那些軍官和教官還真有幾個槍法準的。
“三百米開外,馮組長和劉營長同時移動開槍……”
憲兵開始訴說,他甚至在這裏面爲馮锷加了很多料,以此表達對馮锷的敬佩。
“兩百五十開外,還是晚上,這是槍槍緻命啊!”
張副處長同樣很驚訝,揮揮手讓憲兵離開,自己一個人笑着回到了沙發上。
夜訓并沒有持續多久,畢竟是第一天,況且這麽練槍也隻是開始,一個小時之後,渾身酸痛的新兵終于可以回到宿舍,就連教官和軍官都沒有了精神再扯蛋,一個個逃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馮锷沒有躺下,他在洗澡,爲今天的訓練做總結,并制定明天的訓練标準和計劃。
“砰、砰、砰……”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馮锷并沒有鎖門,因爲他還沒準備睡,他想再等等,等新兵都躺下了,去哪裏再轉轉。
“組長,還沒休息呢?”
進來的是闵飛,一臉笑呵呵的。
“怎麽了?你精神還不錯嘛!”
馮锷看了看時間,已經收操兩個多小時了,按道理說這貨應該已經睡着了。
“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
闵飛猶豫了一下說着。
“啥事?說!”
馮锷皺着眉頭,讓闵飛坐下,指了指茶幾上的煙盒,讓他随意。
“那個叫張大江的少尉軍官,組長還有印象嗎?”
闵飛問着馮锷。
“有印象,怎麽了?”
馮锷問道。
“我剛剛在茅房碰到他了,他給我說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沒辦法求證,我說了你别生氣。”
闵飛有點猶豫,點燃一根煙說着。
“說吧!私底下,我們還是兄弟,戰場上的血水裏我們都趟過來了,我能爲一點謠言怪你?”
馮锷沒好氣的說着。
“你也别怪張大江,他也是相信我才說的。”
闵飛接着向馮锷确認。
“成,我就當你今天晚上沒來成了吧!”
馮锷放下手裏的筆,點上一根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