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車跑起來之後,再也沒出問題,長長的車燈中,小汽車一路直奔重慶市區而去。
“福伯,你沒事吧!”
重新整理完子彈的馮锷問着正在開車的半百老人。
“少爺,我沒事。”
“前面就進城了,後面沒人追過來。”
福伯不停的看着後視鏡,小汽車在土路上颠簸着,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
“找個沒人的地方停下車。”
馮锷皺着眉頭,他不能帶着快慢機進城,要把這玩意處理了。
“前面有一個彎,我們在那裏停。”
福伯指着前面,他并沒有問爲什麽。
“吱呀!”
小汽車停了下來,福伯并沒有熄火。
“少爺,小心點。”
福伯叮囑着馮锷。
“呼!”
看着手裏的快慢機,說實話,馮锷有點舍不得就這麽扔掉,這玩意現在有點缺。
“福伯,後備箱打開。”
“咔咔咔……”
馮锷想了一下,最終沒有舍得把這玩意扔掉,而是拆卸成零件狀,工具箱裏面塞幾個,然後再在後座裏面塞點,整個快慢機就消失在了車裏面。
“回家之後别給父親說今天晚上的事,那女的叫李曼玉,我們沒辦法跟她鬥的。”
馮锷做回車上,點上一根煙,向福伯交代。
“應該讓老爺知道,老爺會把握的。”
福伯沉默了一下,說出的話卻并不能讓馮锷滿意。
“或許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了,父親知道了又能怎樣?”
馮锷苦笑着,他總覺得今天晚上像是在做夢一樣。
福伯沒有再說話,專心的開着車,當小汽車經過城門的時候,毫無意外的被攔下來了,這已經是深夜,縱然重慶不關城門,作爲陪都的守衛和戒備還是很森嚴的。
馮锷出示了自己的軍官證之後,小汽車再次啓動進城,而這個時候,李公館的就會剛剛結束,喝的醉醺醺的男男女女有的被家人帶了回去,有的互相摟抱在一起,成雙成對的進入了小汽車。
“老爺,二小姐在新民街等你,說有重要事情,請你過去。”
李公館二樓,管家走到李市長的耳邊輕聲的說着。
“她剛剛不是還在樓下的嗎?什麽時候又去了新民街?她還能有什麽事?”
李市長皺着眉頭問道。
管家沒辦法回答市長的提問,隻能站在那裏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告訴她,等客人走了我就過去。”
李宏锟煩躁的搖搖頭,二樓的客人還沒離開,他現在并不方便走。
“少爺,你的東西;我的去處理一下車子,明天一大早就要還回去。”
福伯提醒着馮锷,讓他把不屬于車上的東西帶走。
“咔、咔……”
巷子中已經沒人,馮锷就着門口的燈光,熟練的組裝着快慢機,在風衣的遮掩下帶着快慢機進入院子。
夜已經很深了,院子裏大部分都睡着了,不過馮福順還在等着馮锷回來。
“藏起來給護院,緊急的時候用的上。”
進入亮着燈的書房,馮锷把風衣下的快慢機拿出來。
“那裏來的這東西?你不是去參加酒會了嗎?”
馮福順大吃一驚,盯着馮锷手中的快慢機說道。
“說來話長,等下福伯會告訴你;我先去洗澡。”
馮锷皺着眉頭,他一身都是難聞的味道,如果這是在部隊當然沒什麽,可是在家裏他就覺得非得洗洗才行了。
“馮大哥,小姐找你。”
馮锷剛準備進自己的卧室,在黑暗中,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
“這麽晚還沒睡?有事嗎?”
馮锷回頭一看,原來是止雲的侍女。
“小姐找你。”
侍女揉着衣角,不知道該怎麽說。
“呼!在那?”
馮锷問道。
“跟我來。”
侍女聽到馮锷的問話,終于擡起了頭。
在這個院子裏,止雲能找的地方有限,侍女把馮锷帶到客房外面的黑暗中就離開了,止雲這個時候還在房間裏,她一直在等着。
“你很忙嗎?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
幽怨的聲音在馮锷的背後響起。
“止雲,今天去忙了一些事情,明天陪你成不?”
馮锷有苦難言,轉過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你見血了?出什麽事了?”
本來有着無限委屈的止雲抱住馮锷的時候,馮锷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沖進鼻子,滿腔的委屈變成了擔心,她知道,在這裏不比湖南,在湖南他手下有很多弟兄,在這裏,他可是勢單力薄。
“嗯,也沒什麽事,都解決了。”
馮锷沒辦法否認,因爲身上的血腥味是否認不了的,他總不能說去觀摩去了吧!那也太扯了。
“時間不早了,先去休息吧!這兩天你們三個的戶籍就能補下來,趁着這個時間,我會說服二老,他們會同意我們結婚的。”
馮锷拍着止雲的後背,小聲的安撫着。
“今天,夫人找我談了,你别這麽拼了,隻要有你在,就啥都好;你要出個什麽閃失,縱然有那一張紙,我也在這裏待不下去;答應我,好好的成嗎?”
止雲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有淚痕若隐若現,滿腹委屈和自己男人的安危,她最終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承受,隻要馮锷還在,就什麽都有希望。
“家裏的情況你都知道,我沒辦法反抗一心爲了我的父母,我會說服他們的,你好好的,快去休息吧!”
馮锷把雙手握住止雲的肩膀,這個一臉委屈的姑娘臉上沒有笑容,他的心裏隐隐作痛,他覺得是他把這份委屈加在這個堅強的女人身上。
“我真的沒事,隻要你在就好。”
止雲擡起頭的時候,發現馮锷正一臉關心的看着自己,她瞬間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你也早點休息。”
止雲點着頭,一步三回頭的看着馮锷,慢慢的回到房中。
“哎!”
看着止雲進屋,馮锷微微的搖頭歎息,今天晚上自己除了自衛式的殺了幾個人,好像啥也沒幹,而母親準備的那些人,也不是什麽高官,自己應該能頂住。
“少爺和李公館的二小姐一起出來的,在城中繞了幾圈之後,開車去了城外……”
在書房,福伯正在給馮福順說着今天晚上的事情,他隻能說自己看見的和聽見的,至于主廳裏面發生了什麽他并不清楚。
“李公館的二小姐,李曼玉?”
馮福順搖着頭,他覺得主廳裏面一定發生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