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甯在馮锷的眼神中,兩個人一前一後,踏上樓梯;當然,王甯在前面,馮锷在後面。
“砰砰砰……”
“吱呀!”
敲門聲之後,沒有傳來問話聲,木門吱呀一聲就開了,侍女看着門口的兩個人,拉開房門,示意馮锷和王甯進去。
“止雲。”
“馮營長。”
兩個人非常熟悉了,根本不用别人介紹,互相點頭之後,馮锷坐在了止雲的對面。
“你們三個住這裏?”
房間很小、很簡陋,看着狹窄的木床,馮锷帶着疑惑問道。
“嗯,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去叫一桌飯上來。”
止雲點頭之後,趕緊把話題岔開,這個尴尬的環境裏面凸顯了她的落魄。
“不用了,剛剛營長已經安排了席面,馬上就會送上來。”
王甯趕緊在旁邊補充。
“王甯,馬上給她們換個房間,換個大點的,實在沒有,就多開兩間。”
馮锷不知道她們出了什麽事情,隻是覺得三個女孩子擠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面有點遭罪,至少她們沒辦法好好休息。
“好!”
王甯點點頭,他現在覺得很尴尬,在這裏很不自在。
“我們一起去看看房間。”
兩個侍女同時說着,然後也出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軍爺,菜馬上就送上來了,你怎麽還下來了呢?”
看着王甯下來,夥計解釋着,這個小鎮上要現弄一桌席面并不是那麽容易,很多東西都不是現成的,就算是他們把很多硬菜讓旁邊的飯館加工,也需要時間。
“沒事,還有沒有房間,大點的?”
王甯問道。
“有、有、有……”
“205的旁邊206就是一個大房間,靠街道,另外還有一個套間,就在樓梯的右手邊,201,軍爺要不要看看?”
夥計非常高興,這兩個軍爺很有錢,自己樓上的套間都快空了半年了,也一直沒有人住進去,這個小鎮實在是有點窮。
“都看看。”
王甯點着頭,夥計趕緊從櫃台摸出一串鑰匙,示意幾個人跟着自己。
201靠着客棧背後的小巷,從窗戶看出去,能看到遠處的修水,說是套間,也就是在卧室外面多了個接待來客的小客廳;當然,卧室裏面的陳設也比那個小房間要好很多,除了桌子和椅子之外,還有一張木質的大排椅,床也是寬大的木床。
“怎麽樣?”
王甯問着旁邊的兩個侍女。
“再看看?”
侍女沒有說話,這裏好是好,可是肯定很貴,她們的錢有限,她甚至是不敢問價格。
“先留下,看看那邊再說。”
王甯點點頭,關鍵是他現在不知道馮锷究竟是什麽意思?讓這三個女的在這裏長住還是短時間的對付一下,如果長住,還真不如在鎮上租個院子。
“你們餓了沒?”
在樓梯裏,馮锷小聲的問着兩個侍女,兩個人微微的點頭。
206房間就沒剛剛看過的套間那麽好了,比205好不了多少。
“給我們三個弄點吃的,有什麽現成的都上來,快點。”
剛下了樓梯,王甯就坐在大堂裏面的桌子旁,關鍵是他不想去湊熱鬧吃席面,那裏面不是他應該呆的。
“軍爺,席面馬上就送上去了,這?”
夥計有點不知道怎麽辦了,席面都弄好了,這幫人難道要退貨?
“弄好了就送上去,我們三個在這裏吃,你沒聽明白嗎?”
王甯就差點罵人了,如果不是營長在樓上的話,他肯定罵人。
“得了,軍爺,你稍等。”
這麽說夥計就明白了,點頭之間大喊着後廚上菜,他們最喜歡這種不挑剔的客人。
“快吃,别客氣。”
菜不停的端上來,王甯自己弄了一大碗米飯,招呼着兩個侍女,在這裏他就沒那麽拘束了。
“哦!”
兩個侍女互相看了看,舉起了筷子,三個人快速的掃蕩着桌上的飯菜。
“诶!”
很快,三個人混飽了肚子,茶也喝過了;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發現都沒什麽事情了。
“上去看看?”
王甯指着樓上,對着兩個侍女建議,他們三個現在真是互相監督啊!
“噓!”
三個人蹑手蹑腳的上樓,王甯在前面輕聲示意别出聲,好奇心起的他耳朵貼在緊閉的木門上。
“都死了,你們走了不到半個月,鬼子就來了,他們殺光了林子裏所有的人,山寨裏面,就我們三個逃了出來……”
“該死的小鬼子……”
“出來半年了,一直在找你,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去富戶家裏打秋風,隻能這麽幹耗着……”
“你們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
房間裏面聲音斷斷續續的出現在王甯的耳邊,随着好奇心越來越大,漸漸的聽的入了迷。
“嘶!”
可是王甯忘記了,自己身後還有兩個女的,一個侍女揪住王甯的耳朵,猛的轉圈,王甯不敢叫,手拽住侍女的手腕,順着侍女用力的方向回頭,嘴裏瞬間灌進一股冷風。
“還沒完了是吧!”
侍女停手,小聲的冷哼着,而另一個侍女把耳朵貼上去,幾秒鍾之後,微微的點頭,表示裏面很正常。
“走!”
侍女指着樓梯,三個人蹑手捏腳的離開。
“我能有什麽打算,爺爺死了,幾個師兄也死了,山寨也沒了,我一個女人,能怎麽辦?”
房間裏,桌上的菜沒動幾口,可是止雲的語氣卻越來越激動,說了這麽久了,馮锷就是不提婚事的問題,她都主動找過來了,再主動開口,是不是有點太jian了,她現在甚至都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
“我的家庭你或許不太清楚,在認識你的時候,我爺爺還在,父親是家裏的老大……”
馮锷開始述說之前家裏的狀況,甚至是他的那個已經不存在的未婚妻他都說了。
“我之前說過的,我不在乎當小的;隻要你對我好就成。”
止雲低着頭,她知道,在這種富商家庭裏面,她面前的男人反抗不了家庭的訂婚,他們的婚姻,也許除了愛情之外,什麽都要摻雜一點。
“上個月,我回了一次家,就在你來之前,爺爺死了,未婚妻也沒了;家裏的由二叔繼承主要家業,父親和母親遠去西南,繼承家裏在那邊的邊角産業。”
馮锷說到這裏,止雲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沒有那個女的那麽賤,就隻能當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