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奸宋白的計劃中,他需要的日軍非常少,最多一個小隊,充當攻堅的主力就成,其餘的部隊使用秋湖山的土匪和城裏的便衣隊,就可以拿下無想寺和白虎山,可惜千目健一并不這樣認爲,他要的不隻是擊潰,而是全殲。
“滴滴滴……”
無想寺的禅房中,馮锷攜帶的電台正在忙碌,他還是第一次使用電台和司令部聯系,正在彙報他發現的鬼子轉運物資的事情。
“滴滴滴……”
“營長,司令部回電!”
兩個通訊兵快速的把電波轉換爲文字,交道馮锷的手中。
“蘇浙皖邊去遊擊隊?”
馮锷眼睛看向東邊,秋湖山的方向,嘴裏喃喃自語。
電報的文字很少,可是訊息卻非常多,他并沒有詢問秋湖山土匪的事情,沒想到司令部主動發來了,在電文中說明那是蘇皖浙邊區遊擊隊的人,讓他必要的時候可以尋求合作。
“合作個屁!就那隊伍,别把勞資的名聲敗壞了!”
馮锷嘀咕着。
“營長,需要回電嗎?”
通訊兵在旁邊詢問着。
“不用,關了吧!”
馮锷搖着頭,他們攜帶的電台是使用電池的,必須要省着用,如果今天不是聯絡時間,他都不會讓通訊兵打開那玩意,他就怕關鍵的時候那東西鬧别扭,沒電,那到時候他哭都沒地方。
有了吃的東西,馮锷讓弟兄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做了很多幹糧,圍繞着溧水的偵查正式的踏入了正軌,五個軍官,白天兩個、晚上兩個,每人帶一個班,白天晚上輪流監視溧水的一舉一動。
鬼子轉運物資的車隊在繼續,白天基本上馮锷都會帶兩個班的弟兄呆在溧水以北,他總是想看看有沒有落單的鬼子,順手增加一點自己的戰績。
溧水以北,天剛剛亮,太陽還沒有露臉,馮锷帶着人趴在草地中,綠油油、齊腰高的野草完全掩飾了他們的身形,馮锷不時的拿出狙擊鏡觀看這溧水到湖熟的大道。
而弟兄們現在已經習慣趴在這裏跟各種蟲子做鬥争了,當然,他們的耳朵還是注意傾聽着四周的動靜。
“營長,有人朝着這邊來了!”
一個弟兄爬到馮锷的身邊,指着他們的身後,在原野上,雜草之間,不時都有奔跑的人快速掠過,他們的聲影在草叢和灌木間時隐時現。
聽到有人到來,還是自己的背後,馮锷緊張了起來,招呼着手,讓弟兄們準備。
“咔嚓!”
所有的弟兄們神色一凜,抓起步槍從地上爬起來,蹲在地上,槍口朝着後方,推動槍栓上趟。
可是他們的槍已經不一樣了,除了馮锷手上的狙擊步槍,所有的弟兄們手上拿的槍變成了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這是敵後,馮锷覺得還是使用鬼子的步槍容易蒙混過關,不像中正式步槍一樣,一旦大量開火,肯定會引來鬼子。
弟兄們圍成了圈,蹲在草叢中,子彈已經上趟,他們透過草叢的縫隙觀看着外面的情況。
馮锷不一樣,他努力的趴着,靠近了草叢的邊沿,把狙擊鏡伸出了草叢,努力的觀察着剛剛人影飄忽的方向。
在馮锷的狙擊鏡中,不時的有人影閃過,不是軍裝,沒有頭盔,手上五花八門的武器非常怪異,他們甚至是還帶着火铳。
“是她?”
馮锷的狙擊鏡中出現了一個蒙着臉的人影,穿着緊身衣的她非常矯健,快步的在草叢和灌木間縱橫騰挪。
“是白虎山的土匪,别開槍,看看他們想幹啥再說。”
馮锷回頭,小聲的交代着弟兄們。
這還是馮锷第一次看見白虎山的土匪這麽大規模的出動,幾十個土匪身形閃爍着,個個身手靈活,他們背在身上的冷兵器顯示了他們的窘迫,也說明了他們的身手。
這些土匪并沒有直愣愣的朝着馮锷這邊奔過來,而是在他們的左邊轉向,奔向了幾百米外的大道。
“他們要幹嘛?”
馮锷拿着狙擊鏡,土匪不都是應該在夜裏動的嗎?白天出來就不怕鬼子和便衣隊?
兩個土匪蹲了下去,消失在馮锷的狙擊鏡中,馮锷放下狙擊鏡,招呼着弟兄們繼續警戒、觀察。
草叢中,幾個土匪散成了四個點,警惕的四處張望着,在他們的中間,白虎山的大掌櫃止雲蹲在了中間,她的周圍是幾十個土匪。
“根據線報,今天會有鬼子的兩輛卡車返回南京,裏面隻有十多個鬼子,等下聽我的槍聲,大家一湧而上,滅了這幫鬼子。”
止雲是正宗的土匪,根本不會什麽戰術,得到了線報,她就隻能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獵物到這裏然後開幹,至于說打不過的問題,她根本沒有想過,在她的思維中,自己帶着幾十個弟兄,都有家夥,又是偷襲,怎麽會打不過十幾個鬼子。
“他們在那邊的草叢裏面,盯着他們,不要暴露!”
馮锷指着自己的左手邊,幾百米開外的草叢、灌木裏面,土匪進去了就沒有出來,他不想惹事,但是他害怕自己被土匪給陰了。
“你們兩個負責盯着那邊,就算是要睡覺,也必須保持一個人盯着,其餘人,按照剛剛的布置,繼續監視,沒輪到任務的,原地休息。”
一個老兵班長傳達着馮锷的命令,自從馮锷帶他們摸了湖熟的倉庫之後,這些從各個連隊抽調過來的弟兄再也不懷疑馮锷的命令。
“營長,我可聽說了,這幫土匪是無利不起早啊!他們難道這大白天準備在路上幹活了?”
一個弟兄爬到馮锷的身邊,看着馮锷。
“也許他們收到了什麽消息,可能路上會有肥羊經過吧!”
馮锷點點頭,對于土匪的形象,他也有所耳聞。
“營長,估計是那個地主老财今天要路過,鬼子的卡車他們那麽幾個人肯定不敢動,我們要不要摻和一下?”
老兵班長咧着嘴,擠着眼睛,白虎山出動了這麽多人,這肥羊應該是肥的流油,他不介意搞搞副業,關鍵是看馮锷怎麽說了。
“我們不清楚狀況,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原則上不插手。”
馮锷搖着頭,沒有必要爲了大洋讓弟兄們去拼命,他跟其他的軍官不同,如果說錢能買弟兄們的命的話,他甯願傾家蕩産,也換換回那些倒下去的弟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