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馮锷面前出現的三個人是中午得到的消息,然後下去就偷偷的溜進城了,城外的行動隊他們一個都沒帶,因爲馮锷的隊伍戰鬥力仍然保持着,行動有他們足夠了。
之所以讓他們三個人冒着風險進城,無錫站的站長有兩個考慮,一是他們更馮锷更熟悉,他們的配合會更輕松;二是這三個人至少不會是投降了鬼子的内鬼,這點把握站長還是有的。
可是讓站長意外的是,他們三個跟馮锷的第一波交談失敗了,看馮锷的表現,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潛在的敵人。
“幸好我來了。”
站長心裏感歎着,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這個優秀的連長是怎麽同意來這裏執行任務的,這種人在哪裏都會是長官們的寶,處長賣了人情,可是誰有能讓馮锷甘心過來?
“如果說他是因爲抗戰的大義來的,那也太扯了!”
站長搖搖頭,否決了内心的猜想,實際上,馮锷來這裏,還真是因爲這次任務的特殊,還真是因爲内心裏的那份大義。
“他們三個沒有投降鬼子,那王英是怎麽被活捉的?我們的營地爲什麽會被鬼子偷襲,那是你們給我們的營地,而且在那座大山裏,同樣的營地恐怕還有很多吧!”
馮锷固執的追問着。
“他們在接頭之後,返回的路上聽到了龍山的槍聲,王英自己執意返回找你們,他們三個在附近隐蔽等待天亮,至于王英爲什麽會活捉,恐怕隻有她醒了之後才知道。”
“至于你們被偷襲的事情,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根據目前的情報推斷,可以肯定的是,城外的情報人員和行動隊裏面有鬼子的内應,隻是不知道是誰,也許是他出賣了你們。”
站長簡要的說着,然後聳聳肩,表明自己知道的說完了。
“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看着慢慢收回手臂,沉默的馮锷,站長說完之後,慢慢的朝着馮锷靠近。
“别過來,就長那說。”
馮锷舉起左手,示意眼前的人停下。
“你……”
站長現在也有點想冒火了。
“統計調查局的人我一個也不信,如果說有可以相信的人,或許王英算半個;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已經不打算跟你們合作了;還是那句話,你們說出地點和知道的所有情報,我自己去完成任務。”
馮锷搖着頭,這是他現在還留在這裏的原因,完成任務之後返回,他今後是不打算跟這幫人再有交集了。
“你這麽說,說明你現在還有軍人的樣子;之所以找你出來談,是因爲我不想讓你們現在的藏身地點被太多人知道;今天一整天,我們損失了十個優秀的情報員,兩個潛伏的人員暴露,但是得到的情報有限,隻能大概的确定兩個地方,這兩個地方,必定有一個地方是鬼子存放貨物的地點。”
站長說到這裏,表明自己的誠意,看見馮锷沒有說話,他繼續開口。
“這兩個地方,不可能同時突襲,你們的人手不足,而我們,可以提供的人手也非常有限,所以,今天上半夜,我們配合繼續偵查,搞清楚地方之後,一起行動,炸了它。”
站長說明了找他出來的原因。
“不用了,我獨自行動,把兩個地方的情報給我,天亮前,我肯定炸掉它。”
馮锷伸出了手,拒絕了站長的好意。
“你……”
“如果你沒炸掉呢?或者說炸錯了呢?”
站長惱怒的問道。
“如果真有那情況,那隻能說明,我和我的弟兄全都死光了;剩下的活當然是你們的。”
馮锷點着頭,在這裏執行任務,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行,那你的那些傷員怎麽辦?他們也跟着去?”
站長終于想起了那些傷員,提醒着馮锷。
“你們現在就接走,我有五個重傷員,已經醒了,還有三個行動不便的輕傷員,你把他們安全送回去;至于王英,那是你們統計調查局的人,要不要救,你們自己想辦法。”
馮锷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如果說不呢?”
站長問道。
“那我隻有安排人送他們回去,責任有我擔着,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當然,我死了我也看不到他們了,也不知道你們會往我頭上扣什麽屎盆子,也無所謂了。”
馮锷說着,然後等待站長的決定。
“行,你自己保重吧!等下我會派人去接人,順便把地圖和情報給你送來,希望你不要食言,不要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會死人的。”
站長點點頭,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上尉給怼住了。
“我在那裏等你,告辭!”
馮锷轉身,并不需要人帶路,這一路過來,他都非常小心,原路返回還是能做到的。
“站長,這貨怎麽油鹽不進啊!你都親自出馬了,他怎麽還這樣?”
等馮锷走了之後,那三個人又鑽了出來,在站長的身邊點頭哈腰,爲站長打抱不平。
“啪!”
“咚!”
“廢物!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
站長正處在怒火壓抑的邊沿,一個耳光甩過去,開口的組長直接摔倒在廢墟中,半邊臉腫了起來。
“站長,這真不能怪我啊!”
組長一臉委屈,哭喪着臉,躺在地上辯解着。
“王英如果沒有昏迷,現在會是這局面;她要回去,你們三個大男人不能攔着她?”
站長沒好氣的吼道。
“昨天晚上,龍山的戰鬥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不是王英被鬼子活捉,恐怕行動隊不會人人帶傷,還死了幾個人;這都是你們幹的好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
站長罵完之後,感覺好了很多。
“呼!”
長出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還杵着幹啥玩意,回去,把所有的情報全都寫下來!”
站長低吼之後,也不管那三個仍然發呆的人,自顧自的隐沒在黑暗中,隻不過在他經過的廢墟邊沿,冒出了幾個拿着駁殼槍的黑衣人,跟在他的身後。
統計調查局内部等級森嚴,站長的級别很高了,如果單論軍銜,他已經是上校,今天被一個小小的上尉這麽怼,他不僅僅是臉上無光這麽簡單,從心裏湧出來的挫敗感才是他最難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