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馮锷說的那樣,他們所有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終剩下的八個水匪,已經被吓破了膽,瑟瑟發抖的等待着命運的判決,可是婦人好像忘記了他們,直到馮锷帶着人将他們從死人堆裏面拖出來。
“放開他們。”
馮锷讓弟兄們給這些松綁,順便把口裏面的東西拽掉。
“多謝長官,多謝長官……”
殘存的幾個水匪不停的磕頭,他們實在是被吓到了,這種死亡方式跟他們與人火拼不一樣,那就是一顆子彈一刀子的事情,這可是活活的被打死啊!
“闵飛,給他們找點鋤頭鏟子什麽的,讓他們挖坑,把這些給埋了,埋深一點;然後帶他們去昨天晚上哪裏,把所有的屍體都埋了吧!”
馮锷歎息着,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放了?萬一這幫人又回來找這些漁民報仇怎麽辦?殺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好!”
闵大個子點點頭,帶着幾個弟兄盯着這些人幹活。
婦人們哭夠了,發洩了,現在所有人在崩潰邊沿,茫然的看着這些大兵忙活。
“我會讓他們去那邊,把所有人埋了,然後我們就要離開了。”
馮锷提醒着這些婦人,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這個世道,如果還想活着,那就要想辦法活下去;當然,如果不想活了,馮锷也不會攔着她們。
闵大個子這個時候當然不會說這些人該死還是不該死,他隻能機械的執行。
這個時候,太陽正盛,本來應該是大家吃東西休息的時間,然後下午睡一覺,晚上在接應人的接應之下,跨過滆湖,可是現在接應人被馮锷給斃了,他必須自己想辦法渡過滆湖。
一種辦法就是繞過去,最短的距離都是五十多公裏,統計調查局的冷嘲熱諷可以不管,可是那樣的話就預計着前面的接應點也将失去。
另外一種辦法就是找到船,可是他的隊伍中有沒有人會操船的還不知道,而這附近的船是漁民的,誰給錢?他們不能明搶吧!至于漁民自願送他們過湖,馮锷連想都沒想過,試想被抛棄的民衆怎麽可能還會爲了他們甘願冒險。
“呼、呼、呼……”
不止是剩下的八個水匪在賣力的挖坑,手裏沒槍的弟兄也在挖,他們一同努力之下,一個碩大的土坑出現了。
“扔!”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扔了進去,屍體重重疊疊填滿了大半個土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帶血的土被覆蓋上去,然後不停的鏟土,一籮筐接一籮筐,很快土坑就被填平,整個平地都變得幹淨了。
一口大鍋裏面,一整鍋水裏面扔了幾十個雜糧餅,基本上是弟兄們的午餐了,可是這個時候卻都變成了糊糊。
“老鄉,來吃點吧!填下肚子。”
高玉榮端着土陶碗,遞給一個面容呆滞的女人。
“老鄉,那邊的人還沒埋,吃點東西,然後我們陪你一起,把人埋了,讓他們入土爲安,暴屍荒野成了野狗的糧食了,親人們也太遭罪了。”
見這些女人不說話,也不接糊糊,高玉榮勸解着這些婦女。
“謝謝長官。”
不知道是那句話打動了婦人,婦人開始站起來,接過土陶碗,然後狼吞虎咽的喝着。
“别着急,鍋裏還有,小心燙着。”
高玉榮着急的勸解着。
不過不用他擔心,剩下的婦人分到了一個土陶碗之後也開始吃着,至于沒碗的婦人,也不用弟兄們擔心,他們跑回了自己家,很快就取來了新的土陶碗。
“長官,多謝你們,我們自己的家人,還是我們自己埋吧!”
一個婦人走到高玉榮的旁邊,朝高玉榮道謝。
“我可不是長官,那才是我們的長官,他的命令我們的執行,要不是他,可能我們都不會來這。”
高玉榮苦笑着,指着坐在地上的馮锷。
“還是要謝謝你們。”
婦人說完之後,朝着馮锷走去。
“長官。”婦人到馮锷的面前停了下來,呼喚着正在喝糊糊的馮锷。
“有事嗎?”馮锷皺眉問道。
“謝謝你們,親人們的屍體我們自己來埋,不用麻煩你們了;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幫我們報仇,那些殺害我們親人的兇手還逍遙自在。”
婦人跪了下來,朝馮锷磕頭。
“對不起,不是我不想幫,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任務,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更關鍵的是,我們不知道那幫人現在在哪裏?有什麽武器裝備,你也看到了,我們隻有五十個人,槍支彈藥不足,正面作戰,根本打不過三百個水匪。”
馮锷苦笑着搖頭,他最怕的麻煩事還是來了。
“長官,我聽他們領頭的說過,出去的人最晚明天早上就會回來,最快應該是今天黃昏之前;求你了,要不然,這附近的漁村沒人會逃脫,他們會屠村的。”
婦人在地上不停磕頭。
“你們是要過湖嗎?我們可以幫你們,我們有漁船,可以把你們送過去,長官,幫我們一次,求求你,救命啊!”
婦人看馮锷沉默不語,着急的磕着頭。
“附近還有多少漁村?滆湖周圍?”
馮锷問道。
“滆湖西邊就我們一個,東邊還有兩個,大概有一千多漁民。”
婦人回答着馮锷的提問。
“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
馮锷問道。
“有兩個領頭的,沖進了我家裏,然後……”
婦人哭泣着,某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對于婦人來說那就是終生的悲痛。
“他們完事之後,以爲我昏了過去,交談的時候我聽到的。”
婦人帶着哭聲,斷斷續續的說着。
“知道了,那就是說下午不能出去埋人了,恐怕會撞上他們。”
馮锷皺着眉頭,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就走,去滆湖對岸;另一個就是留在這裏,解決了這幫可惡的水匪之後再走。
“長官,我們不怕死,請你爲我們報仇啊!”
婦人又開始磕頭。
“别磕了,讓我想想。”
馮锷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向那兩個醫生,王英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現在想找到她,隻有問那個女醫生最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