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其他人就要冷靜多了,這裏面,葉輕語是唯一一個一點内情也不知道的人,此刻她眼中異彩連連,看着李一帆,仿佛第一次才認識他一樣。她略微想了想,随即回頭對劉語兮說道:“語兮,你早知道一帆有這樣的手段?!”
劉語兮微笑着搖搖頭,“我隻知道你這位好學生一定會有辦法而已,你别問我,其他人不是都知道啊。”
葉輕語在衆人面上掃過,果然,大家在最初的震驚之後,都恢複了平靜,這些人,果然都比自己明白。葉輕語心中突然有一種很強的挫敗感,一直以來她以爲自己對李一帆關心備至,李一帆同樣也對她十分親近,沒想到最後她反而成了蒙在鼓裏的人。
看來,這段時間一帆被叫去辦公室的次數還是不夠多,得繼續加強教育,葉輕語想道。
做幹淨點!做幹淨點!姚木盛心中如萬斤巨錘砸下,這一下真的惹來滅門之禍了,看着李一帆作勢要走的樣子,姚木盛一聲嚎叫,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米三江帶來的馬仔剛要攔阻,發現他沖的居然是自己的媳婦。
姚木盛一把抓住他媳婦的頭發,甩手就是兩個狠狠的耳光,這個叫陳春霞的女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嘴角處血絲都滲了出來。
“敗家娘們,我讓你喪良心,我讓你訛人家,現在你痛快了。”姚木盛咆哮着,劈頭蓋臉地對着陳春霞拳打腳踢,陳春霞剛開始還能還兩下手,後來就完全被打傻了,隻能抱着腦袋在地下滾來滾去,大聲哭叫。
和陳春霞一起的幾個女子噤若寒蟬,臉色灰白,站在那裏連動也不敢動,更别說拉架了。隻能眼睜睜看着陳春霞被打得滿臉是血。
本已轉身的李一帆又停了下來,看着光頭男子對自己的結發妻子痛下毒手,他面無表情,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這麽眼看着光頭男子動手。
姚木盛剛開始的拳腳十分有力,後來動作漸漸就慢了下來,他妻子陳春霞的喊叫聲也微弱起來,也沒什麽力氣在地上打滾了,姚木盛的拳腳打在她身上,就好像打在一截毫無知覺的木樁上。
蘇小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剛才她覺得遇到了這輩子最可惡的人,不過現在又覺得他們非常可憐,她張張嘴巴,就想替兩個人求情。
溫柔和她朝夕相伴,最明白她的心意,事實上她也知道,一起的人裏面還有幾個已經動了恻隐之心,其中就包括那位最直接的受害者葉老師,隻是她清楚,有些人是可憐不得的。她輕輕拉了拉蘇小果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蘇小果一怔,到嘴邊的話又咽到了肚子裏。
氣氛變得詭異得安靜,隻有姚木盛痛打她妻子的聲音,還有陳春霞已經變得微弱的喊叫聲,終于,姚木盛再也打不下去了,一把抱着他的妻子,嚎啕大哭起來,一邊陳春霞的幾個女伴也抽抽搭搭哭起來,場中一片愁雲慘霧,一時間,他們好像成了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打啊,怎麽不打了,剛才看你很有力氣的嘛。正好有警察在,打傷了你就去坐牢,打死了嘛,你可以償命!”李一帆冷冷地道。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眼瞎,這位爺,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姚木盛說完,又向葉輕語求饒,“這位姑娘,您這麽美,心地肯定也善良,求求您發句話,放們一馬吧,我家裏的孩子才九歲啊!”
不得不說,姚木盛的說辭打動了很多人,可沒等葉輕語說話,李一帆卻搶先道:“原諒,哼哼,今天的人我一個也不原諒!”
“一個這麽善良的女生,隻不過蹭了一下你們的車,就可以這麽惡毒地羞辱她,甚至在大庭廣衆之下扯破她的衣服。警察來了,你們還敢獅子大開口,敲詐我們十萬塊,真要原諒了你們這些人渣,讓你們欺負過的那些好人怎麽心安。在你們的邏輯裏,好人就活該被惡人欺負,出了事,惡人輕飄飄道幾句歉就可以被原諒,這樣下去,誰肯做好人!”
李一帆一席話擲地有聲,說得姚木盛無言以對,和陳春霞一起的這些女伴也都閉了嘴。
“當然,你肯定不認同我的道理,你現在服的隻是我的拳頭而已。我也不需要你服,這一次,我保管你終身難忘!”
李一帆說完,對着已經被隔離到米三江馬仔外的兩個警察說:“警察同志,這個叫姚木盛的故意傷人,陳春霞和她一起的女伴威脅敲詐我們錢财,這個事實你不會否認吧。”
兩名警察苦笑着點點頭,一邊占着理,再說實力又這麽強,傻子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李一帆就不願意在這裏耽擱時間了,他對着大家說道:“好了,葉老師都接到了,繼續咱們的野營計劃!”
衆人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出來玩來着,隻是發生了這件事,情緒都有些低落,眼見于此,劉語兮站出來大大咧咧地說道:“走啦走啦,姑奶奶我都等不及了,考得噴香的小肉串,大雞腿,還有啤酒,我現在就要流口水了。”
一番話把大家的興緻又調動了上來,衆人這才向先前停車的地方走去,葉輕語驚魂未定,自然是不開車了,王烈把她的甲殼蟲找地方放好,一起坐别的車走。
李一帆要走,姚木盛大急,大步上前,就想攔住他,做最後的努力,陳勇眼尖,一個肘擊,把他撞翻在地,幾個人迅速擋住他,不讓别人看見。
等葉輕語等人稍微走遠,米三江走到李一帆跟前,低聲問道:“李少,這幾個人?”
“别出人命。”李一帆隻留下這幾個字,跟上前面的人,走掉了。
姚木盛被剛才的一擊打得劇痛無比,等他稍微緩過點勁來,已經被幾個人粗暴地拉了起來,“姚老闆,看來咱們有的玩了。”陳勇嘿嘿笑道。
“這位先生,姚木盛涉嫌故意傷人和敲詐勒索,我想現在應該交給我們警方。”年長些的警察在遠處高聲說道。
陳勇一愣,轉頭看了看米三江,米三江微微點頭,陳勇獰笑着拍了拍姚木盛的臉頰,“先讓條子陪陪你,放心,咱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着呢,哈哈哈!”一甩手,就把姚木盛扔在了地上。
米三江帶着手下的馬仔們坐上車,也分頭走掉,走的時候,不忘“照顧照顧”和陳春霞一起的幾個女伴,幾聲痛呼,幾人馬上就鼻青臉腫了。
等這些人都走掉,年輕些的警察問道:“劉哥,現在怎麽辦啊。”
“怎麽辦。”劉姓警察看了看傷的不輕陳春霞,歎了口氣道:“先送他們去醫院吧,唉,現在我才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