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長時間了吧,鐵娃。”
“沒有,我也是剛剛來的。”鐵娃撓頭道
李一帆領着鐵娃走進了“鳳來閣”,鳳姐正在前台算賬,看着李一帆拉着一個個子比他還小的孩子進來,就有些不高興。她确實很喜歡李一帆,也很想幫這個孩子一把,可她開的是飯店,不是善堂,現在飯店急缺人手,來一個孩子幹不了活,這不是耽誤事嘛。李一帆假裝沒有看出鳳姐的心思,指着鐵娃對鳳姐說:“鳳姐,這是我弟弟鐵娃,之前和你說過的。”
鳳姐皺了皺眉頭說:“這就是鐵娃啊,好吧,你先跟着一帆去後面洗菜去吧。”李一帆轉過身,笑着對鐵娃說:“鐵娃,你先去後面把煤氣罐拎過去,一會兒胖哥他們做菜該沒氣了。”
“嗯!”鐵娃應了一聲,跟着李一帆進了廚房後面。本來在算賬的鳳姐哎哎的叫着追了進去,開什麽玩笑,讓這麽小的孩子去擡煤氣罐,萬一碰着可怎麽得了。等鳳姐進了廚房,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鐵娃一手拎着兩個煤氣罐,走在李一帆身後,看樣子輕輕松松。李一帆指揮着鐵娃和他一起把煤氣罐換好了,又準備幫廚師配菜,還要給蒸米飯。鳳姐看着鐵娃毫不費力地拿起往往需要兩三個人才能搬動的食材、大米,臉上早已多雲轉晴,看來一帆這個臭小子果然給自己找了個好幫工,一個能頂好幾個。哼着歌,鳳姐滿面春風的去前面招呼客人去了。鐵娃跟着李一帆在後廚忙忙碌碌,洗菜、配菜、打雜,雖然沒有在飯店幹過,可鐵娃從小在家裏也是做慣活的,再加上人又聰明,很快就熟悉了這一套,兩人分工協作,本來這段日子手忙腳亂的廚房慢慢井然有序起來,廚師們隻需要炒菜就好,大大減輕了工作量,忙完這一攤,李一帆又帶着鐵娃把做好的飯菜裝到快餐盒裏,今天他照樣要和鐵娃去送外賣,而且比昨天的更多了。鳳姐樂呵呵地把兩個人送出門,看着他倆騎着電動三輪車上路,美滋滋地回去了。
到了天方大廈,兩人停好車子,搬着裝外賣的箱子上了電梯。
“累嗎?”李一帆摸摸鐵娃的腦袋說
鐵娃不說話,仍然是憨憨地笑着。
到了十樓,卻沒有人接應他們。李一帆用鳳姐給的手機回撥過去,沒有人接聽。更令人奇怪的是,大樓裏燈火通明,卻聽不見一絲人聲,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連續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李一帆決定帶着鐵娃去問問,不管找到誰,把外賣接了也好。大樓裏仍然是寂靜無聲,走廊裏回蕩的隻是兩人的腳步聲。開了一個辦公室,沒有人,再開了一個,還是沒有人。正在兩人滿頭霧水之際,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不用找了,他們都下班了。”
李一帆尋聲望過去,走廊盡頭站着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總算找到人了,李一帆呼了一口氣。
“您是這家公司的員工吧,我們是送外賣的。”李一帆一邊說着,一邊和鐵娃走過去,不管公司的人都去哪裏了,他要做的是把要外賣的錢給鳳姐拿回去。隔得還遠,看不清黑西裝的表情,似乎是聳了聳肩。走到黑西裝男的跟前,李一帆看清了他的面容,濃眉大眼,稱得上是相貌堂堂,隻是看樣子有些發福,身上穿的一套西裝李一帆看不出牌子,估計是手工制作的,站在那裏,自有一種逼人的氣勢。難道是個大人物,李一帆心想到。
“您好,五十份套餐,一共是七百五十元,承惠。”
黑西裝男看着李一帆和鐵娃,眼神有些奇怪。“想不到啊,最後居然是這樣兩個人,跟我來吧,我沒帶錢包。”李一帆和鐵娃跟着他到了十二樓,進了一個大大的辦公室,進門的時候,李一帆瞄了一眼門口的标牌,寫着董事長幾個字。辦公室相當的豪華,紅木的大辦公桌,真皮的沙發,站在這裏,給人的感覺隻有一個,奢靡。黑西裝男從手包裏拿出自己的錢包,打開數了數裏面的錢,臉色一變,擡頭一看,李一帆正警惕地看着他,讪讪地笑道:“這個,能刷卡嗎?”
“你覺得呢?”
黑西裝男沉默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道:“算了,最後遇見你們,也是咱們的緣分,這塊手表你拿走吧,就當抵了你外賣的錢了。”男子說着從手腕上解下一塊精緻的手表,遞給了李一帆。李一帆看出這手表價值不菲,但是仍然堅決地搖了搖頭。男子以爲李一帆看不出手表的價值,冷笑道:“怎麽,怕我騙你,這表是伯爵定制的,你一輩子賺的錢也買不來這麽一塊表。”李一帆毫不示弱,禮貌地回應道:“先生,我隻要外賣的錢,七百五十元,謝謝!”
空氣似乎凝固了,男子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鐵娃捏緊了拳頭,如果這個男的敢和哥對手,就一拳打扁他。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大笑起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從錢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想了想又把所有的錢抽出來說:“密碼666888,你自己去取吧,手表你也拿着,想不到最後能碰見這麽有趣的人。快點走吧,不然一會兒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李一帆正猶豫要不要接男子的東西,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傳來:“現在就誰也走不了了。”黑西裝男子臉色大變,把手表和錢塞給李一帆,推着他說:“趕快走,趕快走。”李一帆直覺馬上就要有大麻煩發生,聯想到公司的詭異情況,拉着鐵娃急忙要走,突然眼前一花,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此人留着長發,掩住了半邊臉,眼珠白的多黑的少,臉色蒼白,手裏把玩着一把匕首,攔住了李一帆兩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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