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眼前輝光朦胧,好似洞開了另一重不可知的空間,一睜眼,樓穿越懸浮在房内,一雙靈動的慧眼默默注視着他,替代了千言萬語。
“今夜你又幫了個大忙,咋說來着,大恩不言謝啊。”四目相對,他喃喃的說道。
奇怪的是,與往常不同,樓穿越安靜的懸停在房中,靈能之光有些暗淡,木有向他傳遞出任何神識。
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夜可能做錯了什麽事情。
一隻尋常的低等級生靈,活過千年,其智慧遠遠超過了人類,也許在它眼裏,他隻相當于一隻稍顯聰明的猿猴而已。
對于潛修界,對于未知的異界空間,他所知太少太少,能有它夜夜相伴,所得到的好處,很可能超過燃燈大師贈予的真武修爲!
然而他畢竟還是個凡夫俗子,既想修得絕世神功,又想出人頭地,掙得億萬家财,成爲政商界呼風喚雨的超級大佬,在男人堆裏随便傳喚劉全等角色,說一句“你過來下”,對方不敢說個“不”字,而在女人堆裏,運用兩種法門,随意俘獲各色美人,像後宮的皇帝老兒照名單點人一般,一直是他的夢想哦。
既要潛修升級,又要貪圖榮華富貴,現在他終于明白了一句話:人的一生猶如黃金分割,不如意的,占百分之三十二,如意的,占百分之六十八就不錯了。
也就是說,很多方面,他和樓穿越其實太過懸殊哦。
“林樂,你終于有所覺醒了。”
如此深奧的哲理什麽的,實在有些燒腦,正在苦苦冥思,樓穿越忽然傳遞出清晰的神識!
“覺醒個屁,小兒哪能像你,清心寡欲的長年潛修啊。”一時沒了睡意,翻身坐起,更近的望着它,輝光朦胧,靈氣四射,洗滌着全身的傷痛,感覺舒爽多了。
“正是因爲你不能清心寡欲,我們的緣分從此盡了。”樓穿越穩穩的懸停在距離榻上一兩米的虛空之中,慢慢合上眼睑,有些黯然神傷。
“想走?哎呀不行,舍不得你呀。”林樂急了,高聲叫着,一時情急,從榻上跳起,想把它撈下來!
“世間萬千生靈,本該順應天道,随緣而聚,随緣而分,木有什麽舍不得的。”就在他伸手的同時,樓穿越略略一動,向上飛升,懸停在更高處。
“爲何要走?今晚小兒錯了麽?”相處多日,從來沒碰到過它的靈體,林樂不得不回到榻上,絕望的傳遞出自己的心念。
“你沒錯,我也沒錯,不能說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對我來說,很早就木有是非和善惡之分了,不過,作爲靈物,左右人世間的因果,實在是犯了潛修之大忌啊。”
“哦哦,我明白了,三番五次請你相助,一定損耗了很多靈能,下不爲例就行了,千萬别走!在老樓裏好好潛修,絕不打擾你。”
“我本無所謂得,無所謂失,損耗靈能,根本算不了什麽,我們緣分已盡,很多天理,說起來你也鬧不明白,别苦苦挽留,我得走了。”樓穿越說走就走,靈能之輝光暗淡下去,身形逐漸模糊,很快消逝在虛空之中!
“等等,我還有很多話要說!”異界之萌寵忽然離去,林樂猶如挖去了心頭一塊肉!不由得高聲叫喚,穿着一條褲衩,赤着腳,失魂落魄的沖出閣樓,站在木質長廊中仰望夜空,除了黎明前天際的點點繁星外,哪裏還有靈物的影子?
癡癡的站在長廊裏凝望很久,直到渾身哆嗦,才感覺夜風吹拂,實在太冷,該回房了,剛轉身,心中吸收到清晰的神識,好似來自另一個遙遠的世界,“潛修之人,本該無所謂悲,無所謂喜的,我雲遊四方去了,有緣的話,也許是你的這一世,也許是你的後世,我們還能相會的。”
“我等你,會一直等你回來!”林樂默默的遙祝道。
回到卧房,沉沉睡去,接近中午,來鳳樓内人聲鼎沸,才悠然醒來。
赢了賭賽,走了靈物,剛睜眼,宋石喜和陳道明就推門進來,和他商議房地産公司運作和酒樓生意上的很多事情。
酒樓能賺錢,可前期投入較多,暫不能收回成本,而房地産公司還一直在消耗着老本,唐家村的簽約開發還木有着落,現在,他不得不腦筋急轉彎,面對正在迫近的諸多壓力。
“唉唉,正如潘大姐所言,在商界混猶如血盆裏抓飯吃,稍有不慎,被商界大鳄們排擠掉,弄得個血本無歸,到時候隻能回長溝鎮賣紅苕哦。”陳宋二人去後,坐在房内,點燃一支煙,噓噓吸着,細細思量着下一步的商業計劃。
······
······
再說盛唐玉器行那邊,唐二小姐起得更早,叫來孟總管,對當日的業務作了一些簡單指示,随後略一揮手:“你去吧,把周五四叫來。”
論年齡,孟總管比她大一倍,卻畢恭畢敬的微微躬身,“好的,唐二姐。”
當日,周五四仍然保持着那副農民打扮,提了一盒價值二三十元的禮品包裝酒,一盒誰也不想吃下去的僞劣補品禮盒,登上了開往川北的長途汽車。
接到主人命令,他要調查的,還是那個長溝鎮的鄉下娃,隻是任務不同而已。
裝作走親戚,在蜀山深處,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他很快就找到了。
不過,杜門古刹,閑人免進,這點規矩他當然是懂的。
其實,他根本不用進入杜門,而是在蜀山之外距離古刹幾十裏的一個小鎮上喝茶。
這裏的茶客,誰也不認識他。
不久,一個騎着火三輪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鎮上的菜市場上,他就是在杜門夥房裏幹了很多年的夥夫,每隔兩三天就會到鎮上買一次菜。
這位夥夫還有個很少有人知道的隐秘身份,他就是唐氏家族安插在杜門中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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