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當盆友看,他把你當肥豬宰,咽的下這口氣麽。”賀二哥陰陰的說道。
“陳哥由小雞公介紹過來,雞公哥是我出道的入門師傅,咋說來着,不看佛面看僧面,而轉行做房地産,正需要他這種資本運營的熟手哦。”
陳道明感激淋涕,差點沒給他磕頭,“我陳某在外混了許多年,有你這種肚量的盆友還是頭一回碰上,這次回來,若有半點私心,宰胳膊斷腿随你們的便。”
“不用賭咒發誓,彼此憑良心做事就行。”拗不過林樂,賀二哥隻得說道。
掩上房門,三人打盤腿坐在床上,噓噓的吸着煙,林樂就目前投資升級的動向、各個關系人的情況,做了一番詳細的介紹,陳道明聽後,大吃一驚,“嗨,兄弟,極其複雜的事情,讓你看得太簡單了,房地産行業裏木有真正的盆友,隻要有機會,爲多賺每一分錢,能騙則騙,能賴則賴,能拖則拖,每個人盡可能獲取最大的利益,把别人活活的吞下去也心安理得,你投資合股一千萬,有公證,也有外省的副廳長那層關系,表面看來不會有風險,其實已處于非常被動的位置,成了别人砧闆上待宰的肉!向陽集團是他向某人的,賬面上稍稍做一番手腳,就能把你這些小股東忽悠過去,賺了兩億,卻報稱虧了五千萬,不僅不分給紅利,還吃掉你老本,拿他怎樣?憑你安插的兩個人,能查出他在賬面上動了手腳麽?”
林樂聽完對方一番深入的分析,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慶幸及時作出讓他回來的決定,“既然如此,我現在該怎麽做?”
陳道明抹抹額上的官老爺發型,比劃着手解釋道:“老城邊即将開發的幾百畝地皮,誰要是拿到,一轉手起碼賺個上億!當初向方仁答應讓你參股,并非礙于外省那副廳長的面子,是想利用你在官場上的非常關系,拿到那塊地皮,到時候利益到手,過河拆橋,将你踢了,還不知是什麽原因呢,而今之計,是盡快提出投進去的那一千萬,臨時注冊個自己的公司,想法湊足競标的兩千萬保證金,撇開向陽集團,你自己去競标,拿到手後,再轉給他去開發,從中賺取一筆中間利潤,既不費神,又不費力,事成之後,各不相幹,何樂而不爲呢?”
如此腦筋急轉彎的鬼點子,林樂如何也想不出,仿佛是劉備遇上諸葛亮一般,緊握住他的手死死不願松開:“哇塞,陳哥真是厲害,算是小弟木有看走眼哦!這樣吧,以後幾天,我帶人去向陽集團,立馬讨回那一千萬投資,你帶着宋石喜以及曹娟去弄注冊新公司的一檔子事兒,何如?”
心裏一陣激動,真氣鼓蕩,竄至手腕,過去的河壩村小子一發力,陳道明有了手骨碎裂的感覺,連聲叫疼,掙脫後哈哈笑道:“小弟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注冊公司,幾十道程序,須得本人親自到場,要我跑部錢進,多兩條腿也跑不動哦。”
“競标的日子不遠了,這樣吧,注冊新公司,湊足兩千萬競标保證金,必須在半月内完成。”林樂以一把手的語氣說道。
賀二哥皺着眉頭,“就算你從向陽集團提出一千萬,短時間内另外一千萬哪裏去籌借?”
想起剛才的建行主任田燕妮,仿佛見到了一線勝利的曙光,嘻嘻一笑,“不瞞二哥說,小弟新近結識了一位金融部門的堂堂主任,手中掌握着發放巨額貸款的大權呢。”
三人坐在床上,一直密謀到夜深。
第二天一早,賀二哥進城打探清江幫虛實,林樂随陳道明去各管理部門摸摸情況,準備注冊公司所需的各種材料,事出倉促,爲朝着向陽集團看齊,公司名稱定爲莊陽房地産開發公司。
“唉唉,這跑部門蓋章簽字的事情,對普通百姓來說實在是一場馬拉松比賽哦。”跑一兩天,腿差點跑斷,好歹遞交了大部分材料,就差注冊資金一項了。
在學校裏怕考試,出來後怕進部門辦事,資金的事還懸着,卻沒忘掉草花樓的完勝,帶着揚眉吐氣的感覺,在城裏竄來竄去,拜訪鄭楊二人,又拜訪過去的老相好,還去了一趟鶴巢,向潘伊紅讨教一些關于房地産業的真金白銀,咋說來着,仿佛整座的江油市,都踩到了他林樂腳下,随便的解着小的手手一般。
白日探訪老友,吃喝玩樂,拜會安教授,陳校長,連殺狗賣的古詩豔那裏也去了一趟,雖然木有深度的溝通,卻也享受了浪漫之氣氛,夜裏卻獨自回到簇橋旅館,完成潛修草神門功課之餘,攤開那杜門的入門十六式圖圖,像模像樣的比劃一番。
盡管探究武學奧妙極其燒腦,可不知爲哈,照着十六式的每一招做做樣子,大師輸入的浩蕩真氣順着動作流轉不停,說不出的舒爽自在,招式一動,真氣随之發動,無須挖空心思,意念導引什麽的,變得自然而然,心裏不由得暗喜,噢耶,如此下去,笨手笨腳的草神門弟子,說不準會還成爲飛檐走壁的草花高手喽。
一連幾天,每天挂念着靠上建行主任的事情,手機一響,都以爲是她打來的,卻每次都是失望,“唉唉,人家金融系統的一把手,身爲城裏的上層人物,信奉唯物主義之思想,絕不和江湖異人有什麽來往,以旁門左道診治不孕不育,哪裏會主動相約嘛。”人家懷上小寶寶與否,已經是多年來的老問題,而自己這邊湊足保證金卻迫在眉睫,不得已,隻好親自上門,再去一趟田家了。
主意打定,星期二上午,到九點過,估計田燕妮正在建行上班,駕車來到小區,登上三樓,輕輕敲響田家的門。
“笃笃笃”,“笃笃笃”。
剛敲兩下,屋子裏傳出一陣吵鬧聲,還夾雜着田燕妮的聲音,不禁呆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