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林就行,蔡姐何必客氣嘛。”林樂清清嗓子,簡單交代了公司的創辦過程,卻隐瞞着美人兒鼎力相助、以及與清江幫明争暗鬥的細節。
蔡眉用筆記本電腦記錄幾句,覺的不太典型,估計交不了差,又心有不甘的問道:“小林,能叙述的詳細一些麽?”
“唉唉,我一個高中生,考試經常不及格的,水平隻有這樣喽。”林樂歉意的笑笑,表示采訪該結束了。
蔡眉有些犯難,走出報社前,信誓旦旦的向上級保證,一定能采的一篇好稿子,如此三言兩語的創業經驗,哪裏敢拿回去見人呢。
包間裏一陣難堪的沉默,兩人不再說話,各懷心思,小口的喝着茶水。
盡管林樂心裏邊癢癢,一柄愛愛伸展了又回縮,回縮了又伸展,反反複複,如箭在弦,到此時有些隐隐作痛,可草神門弟子并非是來者通吃的餓鬼呀,也該有點原則什麽的,該說的都說完了,很快她走她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幹,以後在街頭碰面,最多有個招呼而已。
唉唉,咋說來着,暗中準備的許多奇招一個也沒用上,青春終于勝利了,竹兜背建渣的老爸老媽呀,你們的獨生女兒照樣完好無損哦。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一看,又是個陌生号碼。
“你好,我叫蘇明麗,今年二十八歲,身材姣好,容貌秀麗,因丈夫患有先天不孕症,結婚數年,一直未有身孕,夫妻慎重商量過後,求一夜浪漫,定有重金酬謝······”
原來,這一漫天撒網的釣魚電話,有了他幾天前的接聽記錄,抱着騙取幾千塊保證金的幻想,窮追不舍的又打了過來。
蔡眉聽不清說些什麽,以爲是對方的業務電話,淺淺一笑,收拾東西起身說道:“小林業務繁忙,占用你寶貴時間,實在抱歉,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林樂并沒應答電話那頭,挂掉之後,暗暗罵道,卧槽,什麽個不孕不育、一夜浪漫,騙鄉下老表麽,忽然靈光一閃,由此聯想到雲頂山的那慧露邪僧來,急忙拉住蔡眉的背包說道:“蔡姐等等,小弟讓你白跑一趟,更是抱歉呀,這不,有一則重大新聞,需要暗中采訪,若是成功,一定會成爲整座江油市的熱門話題,想不想試試哦?”
參工一年多,正愁着木有什麽重大業績呢,蔡眉一聽來了精神,抛下背包,一屁股坐回沙發,急切的問道:“當然想試試,什麽題材的,小林弟弟細細說來嘛。”
林樂搔搔後腦勺,“咋說呢,該叫人物專訪吧,蔡姐去過雲頂山的後山寺廟麽?”
“沒去過,聽說是女人們供奉送子觀音的地方,裏邊能采訪誰呢?”蔡眉一臉的失望。
“裏邊的住持法名慧露,把持寺廟大權之後,砸掉過去的千手觀音,重塑送子觀音,靠一點旁門左道,專門詐騙不孕不育的婦人家們的錢财,一年下來,收入好幾百萬呢。”林樂爲了吊她的胃口,慢條斯理的說道。
“真是奇怪,一位佛門敗類,爲何長期逍遙法外,無人過問?可我身爲小女子,木有能力去揭露他原形呀。”本單位的一位資深記者,曾經窮追不舍的暗訪了數月,終于将市裏的交通局長扳倒,還挖出一團滋生了多年的貪腐窩案,讓蔡眉視爲偶像,懷揣維護社會公平正義之理想,畢業後投身于報社,才華一直木有施展之處呢。
林樂見她來了勁兒,直接替她構想出一個大膽的暗訪計劃:“咋說來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可以裝扮爲不孕不育的貴婦人什麽的,住進寺廟的客房,由我四處暗訪,并接觸每一位前去求子的婦人家,做通她們的思想工作,一齊對抗慧露,使得他暴露原形,自然就成了一篇精彩的故事喽。”
如此地下工作一般的采訪,終于激起了蔡眉的興趣,緊緊握住林樂的草花小手手,有了一種并肩戰鬥的感覺,眉飛色舞的應道:“好呀,爲了讓正義戰勝邪惡,光明戰勝黑暗,無論困難再大,既然林董樂意犧牲寶貴的時間,小女子當然會奉陪嘛,”又見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兒,估計不能保障自家的人身安全,神色一黯,“化裝暗訪的過程,要是這慧露真有什麽邪術,我如何脫身呢?”
作爲草花老手,林樂當然知道她心裏邊想些啥,輕聲安撫道:“整個過程,小弟在旁邊全程監看着,不會有事,更何況住進寺廟之後,每個婦人家須得調理幾日,等到經脈順暢了,他才動手診治,到那時已經把他扳翻喽。”
沒了後顧之憂,蔡眉再次緊握住他的手,義不容辭的應道:“好,就這麽定了,何時動身啓程?”
“明天吧,一大早我們就聯系,”溫軟玉手握在手心,林樂卻不敢随便亂來,鄭重其事的望着她,“可是,既然化裝暗訪,我們可得扮作一對小夫妻喲。”
蔡眉羞澀一笑,猶豫片刻,低聲應道:“爲了鏟除邪惡,扮一扮小夫妻又何妨呢。”
倆人同時爲這偉大的計劃激動不已,湊在一起,就暗訪的許多細節,微型攝像機的使用,衣着的裝扮,相互的配合等等,緊鑼密鼓的密商着。
第二天一早,借口鄉下大姐生了重病,須得回鄉探望,耽擱幾天,向賀二哥以及宋石喜打了個招呼,駕車出了泰吉街,轉幾個彎,在預先約定的集合點等候。
沒幾分鍾,蔡眉穿了身深色的秋裝出現在街口,一眼看去,老成了許多,像個已婚婦人一般,林樂朝她會心一笑,打開車門迎候。
奧迪很快彙入上班高峰期的車流之中,慢騰騰的出了城區,上了曲曲折折的山間公路,朝數十公裏外的雲頂山飛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