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近來可好?”回味着從窗口偷看她打飛機的一幕,不由的熱血沸騰,邪火轟的燃旺,一柄愛愛騰騰的挺起,若不是急着回家拜祭祖宗,真要進門來一番巅峰對決喽。
“孤身一人,天天如此,有啥好不好的。”
“表叔不在,侄女更孤單,夜裏總打飛機吧?”
“唉唉,數月木有音信,見面還取笑侄女幹嗎,有空來坐坐吧。”
有了城裏的新相好,忘了鄉下的舊相好,實在有點不道德哦,林樂面含愧疚之意,習慣性的碰碰涼棚頂兒,“城裏業務繁忙,沒空回鄉,要不,表叔今夜零點準時過來,陪一陪侄女兒咋樣。”
“表叔有意,哪敢不從?等你好了。”
剛過保管室,電話響了,一看是賴老師打來的。
“喂喂,你這不守紀律的壞學生,回鄉也不過來打個照面呀?”
“卧槽,你這班主任,帶壞學生,還念念不忘一柄尺把長的愛愛,莫非想運行三五局麽?”
“尼瑪的皮皮,有條超級東東,多了不得啦?夜裏捎過來亮亮本事嘛。”
“好,夜裏一點準時過來,老師可得提前把山峰巢穴洗的幹淨點,讓學生好好嘗嘗喲。”
“龜兒子數月不見,倒是當起愛清潔的乖娃娃來,過去在地上滾了好多回,就不怕髒呀。”
走在池塘邊的小路上,電話又響了。
“樂子回來了?”劉二嫂細聲細氣的問道。
“剛回來,二嫂今夜守渡口麽?”
“嗯呢,有空過來聚一聚嘛。”
“好呢,兩點準時到渡口,定要陪二嫂玩一玩水上運動喽。”
還沒走過池塘,聾子大嫂抱着一捆青豆迎面而來,笑盈盈的望着他,眼裏暗芒閃動,“樂子好久沒回來啦。”
見到收了他童真的婦人家,茅坑邊洗澡澡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心裏邊五味雜陳,“七月半了,回來給祖宗燒紙嘛,大嫂,柳大哥在麽?”
“不在,那死鬼又出門晃蕩去了,樂子有空來梨園玩玩嘛。”
“好,淩晨五點準時到,記住虛掩着門喲。”那四點的空缺,當然該留給山凹凹的大美人湯美芝了。
還沒回到家,整夜已安排滿員,有别的相好聯系,隻好朝六點以後推了。
翻過亂墳崗,下了垭口,再無大黃前來迎接小主人,心裏難免有些空空蕩蕩。
踏過石闆橋,籬笆牆的院子裏,二姐三姐,二哥三哥,侄兒侄女都回來了,啞巴嫂子也在其中,身邊還多了個模樣憨厚的中年男人,兄弟姐妹數月不見,有些親熱,手拉手,肩靠肩的進了堂屋。
“樂子,這就是你的替身大哥。”啞巴大嫂握着他的手,淺淺一笑,眼裏木有絲毫的艾美。
“大哥好。”
“樂子好。”
兄弟姐妹寒暄一陣,父母早已過世,二哥以尊長姿态,面色一凝,一把拉了他坐在長闆凳上,“林樂,你過來說說,神龛上的什麽草神門牌位是咋回事?”
“二哥且聽我細說,”林樂掃了神龛上一眼,不見師傅的牌位,丢了魂一般,“哎呀,那木牌子弄到哪裏去喽?”
“砸爛當柴燒了,”三哥一臉的嚴肅,“甚麽孤魂野鬼,随便混在林家的神龛上,和祖宗們平起平坐,在天之靈怪罪下來,你小弟擔當的起麽?”
莫看哥哥姐姐們都是黃泥巴腳杆,教訓起小弟卻整套整套的,紛紛質問着:
“聽說你和追魂賀二混在一起,有這回事麽?我們林家祖祖輩輩木有出過匪盜之類的人才,你可是破了例喲。”
“據說你在村裏和許多婦人家糾纏不清的,還有臉回來拜祭祖宗哦。”
“就算你在城裏掙得億萬家财,我們也不稀罕,可别辱沒了林家的清名喽。”
給哥哥姐姐一番訓斥,林樂面紅耳赤,不敢争辯,雞啄米一般直點頭,“好好,小弟一定改過,再不敢了。”卻暗自歎道,唉唉,既然上了草花的道,成了仙人弟子,如何也不能回頭啦。
草神門牌位給砸了,擔心師傅怪罪下來,不傳給第二三重秘訣,一時心上心下,手機給小侄兒摸去玩遊戲也沒覺察着。
挨近中午,一家人跪在神龛前,擺上刀頭敬酒,香蠟紙錢,通靈一番,請長輩及老祖回家過節,領取供品,祈禱祖先在天之靈保佑全家安康,财源茂盛,萬事如意。
祭拜過後,全家一齊動手生火做飯,飯菜上桌,小侄兒拿着手機從裏屋出來,“喲,剛才有不少人給幺爸打電話,我木有接,發來好多短信哦。”
二哥接過來一看,全是“想你尺把長的愛愛”啦,“快來好好的草上幾局”啦等沒鹽沒味的話兒,瞪了林樂一眼,厲聲問道:“咋回事?這是些甚麽人?”
林樂接過手機,不得不低頭承認着,“就是幾個過去的老相好嘛。”
“啪,”三哥狠狠的磕了下筷子,“畢業以後,好的不學,卻學的些歪門邪道,你太丢林家的臉了。”
二姐脾氣最好,明知他跟自家同學楊玉蝶也有一腿,卻不願揭醜,和氣的勸道:“二哥三哥莫要毛火,小弟畢竟不到二十,改了就好,去年二表姐給介紹了個妹紙廖家榮,人蠻不錯的,可他就是瞧不上,我們要有空,找媒婆再給介紹幾個試試嘛。”
剛剛呷了一口酒,二哥又一磕筷子,憤憤的問道:“小弟,家裏那活了将近十年的大黃,你把它弄到哪去喽?”
“唉唉,進城以後,尋不着合适的狗窩安頓它,多半給城管攆走了。”想到大黃那乖巧的樣兒,林樂無比揪心。
全家人聽了唏噓一片,好似少了一位家庭成員一般,連上一年級的小侄兒也氣呼呼的罵道:“幺爸真壞,是個大大的壞蛋。”
受了訓誡,林樂揣了大把鈔票,原本打算發給侄兒侄女的,怕哥哥姐姐罵他用錢砸人,揣在包裏不敢動了。
全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飯,氣氛卻有點尴尬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