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家公司的主招面帶職業的微笑,遞給一張招工表,“想看看嗎?”
“謝謝。”婦人接過招工表,認真的讀着。
“以前幹什麽工作的?”
“水電設備廠的會計。”
“請問什麽學曆?”
“高中。”
“本公司暫不招會計,看看其它的吧,保潔、勤雜,還有十幾個名額呢。”
“哦,對不起,我再轉一圈。”婦人歉意的笑笑,轉身離開。
“單位原本不景氣,給大公司兼并後,大量裁員,如今哪裏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哦。” 婦人姓李,名瓊珍,學曆不高,是城裏老水電設備廠的臨時工,又木有什麽花容月貌,在招聘市場上自然不太引人注意,轉了幾個攤子,别人推薦的,都是些低工資、高勞力的工種,不免有些失望喽。
“唉唉,一兩年來,打擊不斷,去年男人的農用車在山腳下拐彎與一輛砂石車相撞,去了,今兒個又忽然失業,家裏那上一年級的羊羊又有先天性心髒病,出個課間操什麽的也心動過速,每分鍾跳一百幾十下,卻籌不夠錢去大醫院動手術,這日子不知怎麽過喲。”從水電設備廠出來,看了十幾家單位,都是大同小異,沒了多少信心,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不早了,風風火火出了大門,打算乘長途車回老家去。
李瓊珍家在五十公裏外的黃土鎮,說是黃土,顧名思義,土地貧瘠,一派蒼涼,屬于本縣最偏遠貧困之地,可老父親是鄉上民政局幹部,專管喪葬,家裏就她及妹妹兩個閨女,從小沒受過什麽苦,長大後在學校當了兩年代課教師,年紀稍大,東不成西不就,嫁給本地一位跑短途運輸的,辭去學校工作,托關系到城裏當了會計,後來生了個娃,雖然有點病,小日子倒也甜甜美美,可天有不測風雲,娃兒沒了爹,自家沒了工作,其中的千般苦處,萬種辛酸,隻有那白毛女什麽的穿越過來,才能細細的述說喲。
去黃土鎮的長途汽車停靠在出城的馬路邊,木有公交直達,李瓊珍爲省兩個錢,決定步行穿過城裏的老街,順帶爲家裏那羊羊買點好吃的。
腳步飛快,過了兩條巷子,轉眼間到了泰吉街,樹蔭成片,涼風習習,暫時拂去了心中的愁苦一般。
經過老棉花公司大門時,李瓊珍忽見幾個人正盯着看什麽,瞄了一眼牆上,原來是招工啓事呢,湊過去大緻看了看,“學曆不限,年齡不限,底薪三千,離異者優先,······”哇,好寬松的要求哦。
“大姐想找工作麽?進去試試吧,成不成半小時搞定。”此時不知從何處竄出個矮矮的娃,滿臉笑容,湊近她耳邊,神秘兮兮的說道。
“有哪些工種?你們招不招會計哦?”要求寬松,待遇優厚,李瓊珍給吸引着,腳生了根一般的不想走了。
“别急别急,進去好好的和我們董事長談談。”來者正是宋石喜,一把拽了她的黑色挎包,勸道。
進了大門,李瓊珍四下觀望,見裏邊陳設老舊,和那水電設備廠差不離的,不由的心裏犯疑,是不是挂個招牌搞詐騙,騙取求職者押金哦。
再說林樂正在辦公室裏打瞌睡,門忽然一響,一位婦人家由宋石喜領着,半推半就的走進門來,揉揉眼,細細一瞅,喲喂,粗看不可愛,越看越喜愛,隻見她身高一米七十左右,腰身挺直,面帶微笑,儀态莊重,一副自尊自愛的樣兒,面色微黑,面上無肉,骨骼清奇,蠻腰适中,下邊的骨盆極其寬大,使得黑褲褲現出兩道棱角來,整個的人兒,幹幹爽爽,利利索索,毫無婦人家的嬌美、嬌嫩、嬌氣可言,卻透出莫名的骨力、骨氣、骨感,仿佛是一捆幹柴,一旦碰着個什麽火星兒,就會猛烈燃燒一般,僅瞄了一眼,一股雄藏裏的異能邪火,轟的上蹿,直沖腦門,差點暈了過去,一柄愛愛,很快伸展到近來的最大限度,不由的吞了一泡口水,笑眯眯的招呼着:“姐姐想來應聘呀,快請坐。”
“謝謝。”李瓊珍保持着挺直的腰身,兩腿疊在一起,手扶椅子把手,款款落座。
“這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林樂,大姐,随便談吧。”宋石喜開了風扇,泡了菊花茶,帶上房門出去了。
“年紀輕輕就是董事長,林樂先生前途無量哦。”李瓊珍朝他投去拘謹的一笑,有禮貌的誇贊道。
“過獎,還不知姐姐芳名呢。”對方舉止得體,知書達理,估計思想道德的防火牆什麽的,和那賀瑞芳有着天壤之别,林樂不得不動了動轉椅,側對着她,以免過早暴露下邊的情況喽。
“不客氣,我叫李瓊珍,家住黃土鎮,近年來一直在城裏水電設備廠當會計,”李瓊珍端起杯子,小口的喝了口水,“你們有那些工種,需用的上我麽?”
“具體工種,進了公司再确定不遲,”林樂挪了挪轉椅,到了風扇的進風範圍,讓雄藏散發的異界奇香,更多的撲入她鼻孔裏去,“哦,黃土鎮,荒涼之地,條件艱苦喲,我小時候,三表哥娶親時去過,近年來通公交車木有?”
“黃土鎮的人,都是一臉黃泥巴的顔色,出來别人一眼就能認出哦,近來好歹算通車了,”天氣炎熱,李瓊珍又喝了口菊花茶,“林樂先生的三表哥是黃土鎮哪個村的?叫什麽名字?”
“長梁村的,挨着鄉上不遠,就在馬路邊,三表哥叫李德貴呢。”
“哎呀,”李瓊珍拍了拍手,驚喜的叫着,“我也是長梁村的,李德貴和我們同宗,按輩分,他該叫我大姑媽喽。”
“咿呀呀,既然是老親老戚,也就莫要客氣喽,以後就叫你大姑媽了,大姑媽家裏情況如何?能在這裏長期安心工作麽?”林樂也一拍大腿,驚喜的叫着。
“承蒙侄兒過問,家裏還勉強過的去。”一句話觸到痛處,初次見面,李瓊珍不願說的更多,引起别人同情什麽的,卻鼻子一酸,難免黯然神傷哦。
“看樣兒大姑媽一定沒說實話,有啥困難,盡管說嘛,即便不來公司裏幹,看在老親戚的份上,能幫忙的,侄兒一定不會推辭的。”林樂爲她滲了水,滿懷誠意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