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軒抄起雙手,淡淡的笑道:“沒事,即便楊哥不能擋着,有人替你解圍的。”
就幾步之遙,那李影追在林樂身後,高舉長刀咆哮着,“今日非斷了你一條腿不可。”
真要廢了他,哪有如此明目張膽?林樂怕的是遭遇暗算啊,繞到楊洛軒身後,面對李影手中長刀,并不膽怯,“尼瑪迪,有種的上,看楊哥如何收拾你,”忽見胡一粵在一群人背後緊追而來,心裏一下踏實了幾分,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今兒個敢碰大爺一根毫毛,非卸了你關節不可。”
李影肚腹扇動,做出一副要沖動殺人的樣兒,繞過鄭楊二人,猛撲而上,對着林樂揚起長刀當頭砍下,一面叫道:“還敢嘴硬,老子做了你。”
林樂趕忙躲在酒店大理石門柱背後,刀光一閃,石柱火星四濺,緊接着,其他人追趕上來,蓬,腿上挨了一棍,頓時疼痛難忍,身子一彎,就要蜷縮在地。
混亂中,楊洛軒伸出援手,左右開弓,啪嗒啪嗒,擋開其餘幾人突襲而來的鋼管和木棍。
事出突然,前後就十幾秒時間。
“住手。”
正亂成一團,眼看對方人手衆多,楊洛軒已無力庇護,衆人背後一聲嬌喝,聲音不高,卻極有底氣,都吃了一驚,不由的回頭望,隻見一高高胖胖的美人兒,面若桃花,步态靈活,一轉眼插到了最前,卻都沒當一回事。
李影十二三歲開始在城裏混,數次進派出所,當然知道事情的分寸,以刀砍人,吓唬而已,本意是讓别的兄弟夥用木棍送對方住幾天醫院,見林樂躲在石柱後,才猛力砍在柱子上,發出響亮的叮當之聲,此時繼續狂舞長刀,發瘋一般的嚎叫着,“瓜娃子,今兒個非把你腸子剖出來不可。”
“你敢。”
胡一粵話音未落,已分開衆人,到了李影背後,一伸手便拿住了他握刀的那隻手腕。
“哇哇。”
一隻婦人家的手,溫軟細膩,卻不知咋的,驟然發力,猶如鐵鉗,死死的扣住手腕,李影卻不知深淺,憑借一點蠻力,奮力掙紮,刀尖倒轉,恰好對着來者高聳的山峰。
“找死。”
胡一粵原本想繳械了事,見對方如此頑劣,欺負自家是一位婦人家,有些毛火,一手扣住他右肩,另一手稍稍發力,咔嚓一聲,肩關節頓時給卸掉,長刀哐當的掉在地上。
“敢碰我就卸掉你關節,大爺所說不假吧?”林樂藏在楊洛軒身後,幸災樂禍的笑道。
李影疼痛難忍,面色煞白,左手扶着右肩,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高聲叫道:“兄弟們還不快上,把這邪門的女人給廢了。”
衆人聞言,抛開林樂,揮舞棍棒,蜂擁而上。
胡一粵淡淡一笑,露出一對深深的純天然酒窩,以一擋十,完全不當一回事,因習練槐山派套路,許久木有實戰,手心癢癢,暗暗的凝聚内能,微微半蹲,穩住身形,就在沖在最前的一人揚起棍子還沒砸下時,閃電出手,雙掌朝他一推,電光石火間,一股巨大的暗力突襲而至。
來人隻覺的一雙綿柔的纖纖玉手抵在身上,蠻舒爽的,剛有了一點浪漫的感覺,恍惚間雙腳離地,朝後飛出,并借力打力,撞在同伴身上,成了連鎖反應什麽的,七八人就像骨牌一般的朝後倒下,在酒店台階上骨碌碌打了幾個滾,哼哼呀呀的爬起來,其餘人哪裏敢再上。
雙方一時間僵持不語,胡一粵若無其事的拍拍林樂的肩,“什麽事兒,值得他們動刀動棍的?”
林樂眼看己方占了風頭,顧不得赤着一隻腳,小手手捏起拳頭,一前一後,泰森一般的揮動着,雙腳跳動不停,學着婦人家的語氣爹聲爹氣的應道:“瑪迪皮皮,大爺随便發表點說說,就罵我土包子來城裏挑事,來呀,來呀,看誰廢了誰呀。”
楊洛軒作爲請客的東道主,不願事态擴大,及時的勸道:“一點口角,犯不着如此大動幹戈,我看還是各自走人吧。”
李影給卸了關節,苦不堪言,見林樂流着口水對着這邊挑釁,那拳頭和婦人家的粉拳差不離的,哭笑不得,忍痛罵道:“今日老子認栽,往後找你算賬。”
“慢着。”胡一粵說着,欺身上前,讓李影吃了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給托住肩膀,輕輕用力,又是咔嚓一聲,關節複位,聳聳肩膀,居然一點沒事了。
“我們走。”胡一粵親手拾起地上的老人頭皮鞋,一把拉起林樂走向停車場。
“喲喂,大的男人,有一位女俠保護着,難怪敢出來惹事哦。”李影酸溜溜的說道。
“我有女俠作保镖,你有麽?”上車後,林樂一臉怪笑,朝對手伸伸舌頭,又忽然變臉,“呸”了一口,“清江鎮的小混混,還不快把門口的車移開,林大爺要出門了。”
這邊的人盡管有刀有棍,明知敵不過,隻好忍氣吞聲的出去移了車。
回泰吉街途中,林樂坐在副駕,乘着酒興,哼過一段小曲兒,笑道:“有胡姐在,小弟在城裏混着蠻踏實的。”
“唉,”胡一粵長歎一聲,“爸媽見我二十好幾還木有着落,不斷叫去相親,近來見了個腳踝受傷的退役籃球隊員,不久就得離開公司了。”
“嗚哇,恭喜恭喜,”一聽有了主兒,林樂咯噔一下,好似挖走了一塊心肝,心坎裏酸溜溜的,空蕩蕩的,給冷風一吹,酒醒了,“他人咋樣,長的多高,感覺還不錯吧?”
“兩米出頭,樣兒氣質都還不錯。”
“哎呀,姐姐要嫁人了,照樣可以在公司裏呆着嘛,每月的工資一萬兩萬,随你自家定就行。”
“家裏不差那點錢,胡姐也不是沖着錢來的,這不,離開公司,還是你的私人保镖,打個電話,随叫随到,決不食言哦,”胡一粵溫柔的一笑,又羞怯的道,“不過,以後······”
“嗚嗚,小弟明白,我們的親密關系到此爲止吧,以後見着,不敢随便碰你蠻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