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他給做了。”自稱影哥的男人抹掉臉上的油污,氣呼呼的叫道。
對方的幾人手中忽然亮出鋼管木棍,惡狠狠的撲過來,人人雙目圓睜,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勢,情勢對林樂極爲不利。
楊洛軒在城裏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邀約對方前來喝酒,毫不猶豫的主動擔當,一把拉過林樂,護在身後,猶如一尊鐵塔擋住撲來的幾人,其中一個不知深淺,揚起鋼管對着他的頭砸下,手臂還在半空,忽然捉了手腕,輕輕一扭就繳了械,淡淡的說道:“這裏不是打架的地方。”
鄭天豪曆來沒把地痞劉芒什麽的放在眼裏,面對氣勢洶洶的幾人,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支煙,悠哉悠哉的說道:“幾位兄弟,一句話不對就動手,火氣倒是不小哦。”
“慢着,原來是楊洛軒楊哥的人,”對方中有一位年歲大點的認出了楊洛軒,“李影還不快停手。”
幾人聽到楊洛軒的大名,退回了鄰座,而那李影面上塗的一塌糊塗,受了辱,氣呼呼的,胸腹扇動,鼻孔隆起,做出一副拼命架勢,舉起一把椅子,圍着楊洛軒轉圈,想要砸中林樂,“就算認楊哥的賬,也不會放過這瓜娃子。”回頭見酒店服務員掏出手機要報警,恐吓道:“誰敢報警,把酒店也給砸了。”
楊洛軒面色一凝,一把搶過椅子,輕輕一扭,椅子腳斷爲兩截,冷冷的道:“再不聽招呼,我楊洛軒手下可不留情了。”
如此驚人的功夫,李影見了,明白不是對手,指着林樂的鼻尖罵道:“長溝鎮的瓜娃子,今日饒了你,往後也饒不了你。”
想到有賀二哥以及胡一粵撐腰,林樂回罵道:“清江鎮的暴發戶,想要挑事,老子随時奉陪。”
對方有人忽然認出了林樂,叫道:“這小子就是泰吉街開花木公司的。”
兩邊罵罵咧咧,中間有楊洛軒擋着,不便動手,清江幫的一群少年先行離去,李影下樓前回頭罵道:“不出三天,一定把你搞成殘廢。”
林樂起身叫道:“尼瑪的皮皮,這嘴上唬人的一套,老子耳朵也聽出老繭了,有種的就沖着林大爺來。”
一群人走後,楊洛軒面露憂慮之色,“江油市的道上圈子,曆來由附近鄉鎮的幫派把持着,清江幫的人一直坐大,從沒吃過虧,小弟這一多嘴,恐怕麻煩不小。”
鄭天豪接着說道:“做生意該和氣生财,清江幫也有規模不小的花木公司,得罪了他們,無論是訂貨還是聯系買主,多半會使出陰招,暗中排擠你哦。”
林樂摸摸臉上的血痕,“唉唉,這多嘴壞事的毛病總是改不了,”又挺挺腰闆,拍拍胸口,“不管他什麽幫不幫的,有兩位哥哥以及其他盆友支持着,小弟莫非怕了那李影不成?”
楊洛軒對道上的事兒極爲熟悉,起身就要埋單,“那一群人有我礙着,木有傷到你,一定不會甘心,我看小弟還是先走爲好。”
林樂拉住他,“不用擔心,出道一來,出生入死也不知多少回,是禍躲不過,躲過不是禍,怕他怎的?既然他還敢回來找事,今兒個要是溜了,我林樂發誓不在城裏混,回老家賣紅苕去。”
楊洛軒一臉的贊賞之色,很快坐下來,“小弟有種,你這個盆友交定了,你不走,我們也不走,”親手替他斟酒,“來來,我哥仨不醉不散。”
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林樂雖然酒醉,卻明白自家手無縛雞之力,而楊洛軒也非鐵的靠山,若是李影回頭再來,多半要吃虧,借口上衛生間,出去撥通了胡一粵的電話:
“喂喂,胡姐······還在公司,裏麽?”
那邊的胡一粵聽他說話吞吞吐吐,不禁有些心疼,“我在,誰把小弟灌成了這樣呀?要我來接麽?”
“我在金裕大酒店,姐姐打個的,馬,馬上過來接我,你的車停在大大門口左邊。”
胡一粵隐隐的覺得不對頭,應道:“好,這就過來。”
三人又稱兄道弟猛喝一陣,随後由楊洛軒埋單,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此時已是午後,陽光直射,地面上熱浪搖晃,酒店大門内外冷清清的,這一時段很少有人進出,守門的保安正在門衛室裏趴着打瞌睡。
一切看似平靜。
站在底樓陰涼處,楊洛軒扶着林樂的肩說道:“小弟要是有事,可以叫個人來開車接走你,我倆先在酒店開個房休息一下。”
“好的,我通知了一位盆友過來,你們去休息吧,拜。”林樂道了再見,搖搖擺擺的朝酒店門口的停車場走去。
沒走幾步,忽然發現,酒店門外停着好幾輛車,把大門堵的個嚴嚴實實,暗叫不好,酒醒了大半,身子也不搖晃了,飛也似的往回跑,一面叫道:“楊哥,鄭哥,他們回來了。”跑着跑着,身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随而來。
倆人并沒走遠,鄭天豪聽得叫喊,掏出手機問道:“洛軒,是否該叫派出所來一趟哦?”
楊洛軒按住他的手:“叫警察來,把你我牽扯進去,輿論上說起跟地痞有過節,何必多此一舉。”
鄭天豪擡頭見林樂身後追來的一群人中,李影手舉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沖在最前,歎道:“唉,今日之事有些難辦喽。”
正在這時,楊洛軒朝酒店門外望去,一輛出租車吱嘎的停下,一位一米九左右的胖大美人兒,靈活的猶如一隻兔子,朝裏面直沖而來,湊近鄭天豪耳邊悄聲說道:“沒事,這小子搬的救兵來了,槐山派的傳人,連我也過不了三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