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一粵的社會關系極其簡單,在家裏除了他林樂,幾乎沒别的盆友,幾天後,姑娘的防線,又放開一道口子,給了他電話号碼,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入睡前,撥去電話,嘻嘻哈哈閑聊一陣,互道晚安,才甜甜的進入夢鄉。
上午,胡一粵在三樓的陽台上練功,林樂就在四樓陽台上往下探視。
有時,行功完畢,透過濃密的香樟樹枝葉,見樓上的他正傻乎乎的沖她笑,也忍不住報以微笑,一對酒窩,好深好深喲。
出租房内,打工仔們白天忙活,夜裏回去睡覺,見新來的室友既不上班,也不做生意,成天困在房内,懷疑是逃犯,暗中提防,把貴重物品都帶着去上班,還想報警呢。
林樂對室友們并不在意,而出道以來,給許多男人戴上綠帽,幾次遇險,有了職業的警覺,時時留意周圍的動靜。
一連幾日,和胡一粵在公園裏練功,總有一兩個黑影,不遠不近的跟着。
到某日,一輛汽車在單元樓下停住,下來兩位陌生男人,鬼鬼祟祟的,朝樓上不停觀望。
甯靜的高檔小區,從此暗含殺機。
不敢久留,計劃在兩三日内,和胡一粵完成最後的親密接觸。
幾天的相處,知道這胡一粵定力非凡,軟硬不吃,卻有個極大的弱點,某日,她家來了個表哥,喜歡喝酒,陪着喝了一小杯,下午在公園裏練功,臉上還泛着紅暈,招式也完全走樣,于是心裏清楚,這巨型美人兒極怕沾酒,一沾就醉。
他又想起何雅美,想起烤肉吃的叢林浪漫夜。
一天下午,悄悄去菜市上高價買來野兔肉,燒烤串子以及調料,二兩裝白酒,陪胡一粵在公園裏練功後,漫不經心的道:“胡姐,我鄉下親戚帶來塊新鮮野兔肉,約你去毗河大橋邊的松林裏做燒烤吃,樂意不?”
胡一粵有些貪嘴,愛吃麻辣,也沒細想,一口答應。
徒步走向松林,途中,林樂故意墊了墊腳尖,和她比高矮,“看呀,樂子不及你肩膀,要說耍盆友,羞死人喲。”
胡一粵隻管大步走着,輕輕一笑:“你這厚臉皮,有自知之明就行。”
過毗河大橋,鑽進松林,已是傍晚,夕陽的餘晖籠罩在樹冠之上,朦朦胧胧的,恍若夢中,林樂沿着過去做燒烤的老路,走在前邊,回頭笑道:“夜裏鑽林子,不害怕麽?”
胡一粵以甜美的女中音答道:“其實,胡姐從不知怕的滋味,從小學到中學,身邊一直有許多男生緊跟着,你能猜出爲什麽嗎?”
“很簡單,你既美麗,又可愛,引得他們來追求嘛。”林樂趁機拍馬道。
“錯了,不是他們來追求,而是跟着我,尋求保護呢。”胡一粵得意的道。
“哎呀,女俠的名号從小就叫響喽。”林樂放慢腳步,跟她肩挨肩的。
“啥女俠不女俠的,我從小愛打抱不平,對社會上的事,向來不喜歡過問。”一路走一路說笑,胡一粵慢慢放松了警覺,把他當真心盆友了。
還是過去做燒烤的林間空地,在那兒,一團柴灰,還沒被雨水沖刷幹淨,跟何雅美睡在火堆邊的一幕,又浮現在林樂眼前。
倆人分頭行動,扯來幹草,抱來幹松枝,搭起木架,挂上野兔肉,點燃篝火,一邊翻烤,一邊閑聊。
夜幕漸漸降臨,松林裏暗黑一片。
篝火越來越明亮,胡一粵的臉蛋兒給映照着,紅撲撲的,顯的妩媚動人。
故地重遊,氣氛依然無比的浪漫。
烤熟一塊野兔肉,林樂親手塞入她大嘴裏:“給,先嘗一嘗。”
“我自己來,”她搶過竹簽,吧唧吧唧嚼着,幾口就吃掉了大半,“真的好香。”
“讓我也嘗一點嘛。”他接過竹簽,和着她的口水,将剩下的一口吃了下去,這正是跟何雅美玩過的遊戲喲。
“哎呀,我吃過的,怎麽行呢。”胡一粵抹抹嘴角,叫道。
“姐姐吃過的,小弟吃的更香。”
“又來了,還想打歪主意,小心挨打喲。”胡一粵用竹簽輕輕抽着他鼻尖兒。
“胡姐,就算樂子真心喜歡你,也不敢打歪主意了。”林樂嘿嘿笑道。
“還要貧嘴。”胡一粵抽了一根茅草,又輕輕抽他一下。
一邊說笑,一邊翻動木架子,沒多久,野兔肉熟透了,倆人大快朵頤,吃的嘴角流油,沒多久,林樂不失時機的摸出小瓶的白酒來,遞給她一瓶道:“姐,來來,一人一瓶,你是女俠,不許推辭,”率先打開一瓶,咕嘟的喝下一大口,歎道,“唉唉,真是好酒。”
“瓊漿玉液姐姐也不喝,”胡一粵當然明白自家的弱點,“拿去,你自己喝完。”
“姐咋不領情呢,要不,你喝一小半,行不?”林樂殷勤的勸道。
胡一粵自小家教甚嚴,極少出來玩樂過,在篝火旁吃燒烤,本來就感到新鮮,禁不住他勸,拿出女俠的氣概來,應道:“好,喝就喝,又不是毒藥,怕啥。”說着,咕嘟咕嘟,仰脖就是一大口。
“咿呀呀,”林樂朝她豎起大拇指,“姐姐真豪爽喲,不亞于大的男人嘛。”
胡一粵喝下去,皺皺眉頭道:“唉唉,好辣的酒,喉嚨真不舒服。”臉蛋更紅了。
“來來,吃點兔肉就沒事了,”他關切的遞給一串子肉,看她一口一口的吃完,又問,“姐,能猜拳不?”
“我們女人,有幾個能猜拳呢,”胡一粵将酒瓶塞過來,“受不了啦,剩下的你喝吧。”
“不會猜拳,來剪刀石頭布嘛,誰輸了,誰喝一瓶蓋酒,胡姐,敢不敢來嘛?”林樂退還給她,激将道。
胡一粵已經不勝酒力,卻生性好勝,加上藝高膽大,最不願聽别人說她不敢二字,于是挽起衣袖,嬌聲應道:“以爲胡姐怕了你不成?來,比一比嘛。”暗自想到,自家上學時的剪刀石頭布,曾經赢了不少的同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