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合上箱子,外面忽然有了些響動,轟隆轟隆的,像是汽車的聲音,探出窗外一瞅,一束雪亮的車燈光,從不遠處的機耕道上掃過來,細細的一看車頭,天哪,那不是村長大人的雪鐵龍麽,頓時吓的丢了魂一般,推了推榮瓊,低聲叫道:“貴強哥回來了!”推醒她後,也不說聲再見,腳闆插入老人頭裏,抱起衣衣褲褲,噔噔噔下了樓,出來後門,順手掩上,沒頭的蒼蠅一般,一頭紮進了茫茫夜色之中,逃的遠了,蹲在大樹下,朝村長家一望,雪鐵龍已經停在樓下,那仁貴強大搖大擺的掏出鑰匙,就要進屋喽,不敢停留,照樣的光着身子,跌跌撞撞的奔逃了一兩裏路,才一面喘着粗氣,一面穿上了衣褲,蹲在路邊的草叢裏,抽了支煙,定定神,慢慢的往回走了。
再說榮瓊讓林樂推醒後,聽說男人回來了,明明他長年在外面玩美,自家下了一回水,卻做賊似的,吓的腿杆子發軟,兔子一般的跑到衛生間裏,匆匆沖洗掉身上的汗水和其它水水,回到寝室,穿上裏層的褲褲,挂上上面的罩罩,急急的清掃了一番戰場,理了理被子,鑽進被窩,裝作睡着了,前後一兩分鍾時間,剛剛妥當,開門聲響,仁貴強在外面玩樂夠了,拖着沉重的兩腿,慢騰騰的上了二樓,進了寝室。
“瓜婆娘,睡的這樣沉,家裏東西掉光了也不會醒哦。”鑽進被窩,仁貴強推了榮瓊一把。
“瑪的皮皮,又摟着哪個年輕妹子逍遙了一晚喽。”榮瓊幽幽“醒來”,揉揉眼,問着。
“哇,這屋裏咋有一股怪味呢?”仁貴強鼻孔聳動,好生奇怪哦。
“瓜娃子,除了老娘身上,還有啥怪味嘛,小姨媽剛走,有點那個嘛,深更半夜的,也不回來陪一陪,唉唉。”聽他一問,榮瓊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喽。
“老婆呀,今晚累了,改日陪陪你嘛。”仁貴強那點并不渾厚的内能,早就釋放給歌廳裏的小姐了,加上煙酒過度,虛火旺盛,如何能來上第二回合呢,聽老婆讨要那個,難免心虛,隻有撒謊,敷衍了事了。
“好好,改日就改日,過幾天就選舉了,有把握麽?”榮瓊春泉流盡,巢穴裏松松的,幹癟癟的,男人真要幹上一番,必然露出原形哦,不幹,求之不得,于是連忙岔開話題了。
“除了我,誰能當的下?幾個組的組長,我都做好工作了,叫他們暗中的使點手腳,一點問題都沒有,老婆,放心好了。”仁貴強脫了衣服,假意的摟了摟榮瓊,以示親熱,随後滾在一邊,先呼呼的睡去了。
再說林樂又走了沒多遠,一個黑黑瘦瘦的身影,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擋在他前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莫非又是哪家吃了醋的男人,等在半路上捅他的刀子哦?剛要拔腿逃命,見那身影有點熟悉,夜光下,面上還有一條刀疤,不是那楊玉蝶的男人,逃亡中的追魂賀二,又會是誰呢?
“賀二哥,你交代的事,樂子辦好了。”林樂畢恭畢敬的哈着腰,遞上一支煙,還雙手捧住火機,給他點燃。
“你剛才做的,二哥都看清了,無須看截屏,證據呢,搜着沒?”賀二哥揣着雙手,老爺子一般,讓他點燃香煙,叼在嘴角,狠狠的吸了一口。
“不瞞你說,還真搜着喽。”林樂湊過去,屏幕對着他,重放了拍到的東西。
“幹的好!”賀二哥細細看過,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一把搶過手機,“過兩天就選舉了,明天我馬上找個人,去紀委交出資料,貴強這村長的位置,多半是保不住喽。”
“唉唉,這麽的一弄,仁貴強是不是慘的很哦?”盡管仁貴強搜刮民脂民膏的,村裏的百姓恨之入骨,可因爲自家搞來的證據,要他失去寶座,身敗名裂,林樂卻有點不忍心了。
“尼瑪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就着村裏百姓的骨頭熬油,他仁貴強幹的出,你樂子幹不出麽?放心吧,就是受了雙規,丢了管帽,虧了點錢财,他撈着的油水,也夠花上一輩子了,”賀二哥不容置疑的将他手機揣入自家衣袋,“舉報他後,我暗中的叫人拉點選票,讓易春香的大哥回來當上村長,以後你我的日子,就好過多喽。”
林樂搔搔後腦勺,好歹想通了,卻怕仁貴強也在道上混過,心狠手辣,與賀二哥不相上下,怯怯的又道:“要是他曉得是我幹的,恐怕有點那個哦。”
“哈哈哈,”賀二哥仰面大笑,聲音極其沙啞,叫人聽了膽寒,笑過之後,拍怕他的後背,“枉自你生了一條長矛,膽子卻這麽的小,今晚的事,除非你我親口說出,外人如何曉得呢,更何況,男子漢拿的起,放的下,就算真要他曉得了,又能咋樣?放心吧,憑着追魂賀二的名頭,包你沒事。”說完,揚長而去。
林樂回到家裏,身子有些疲軟,倒在床上,很快的進入了仙人弟子的夢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