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貌若天仙的美人,一股暖流在心裏湧動,又找到了在學校偷看李成鳳的那種感覺。
一個職業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動情,一旦亂了方寸,就意味着危險的到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就此封刀,終老一生,一位玩耍的少年,最忌諱的也是動情,一旦用情專一,中斷職業生涯,希望成爲五好家庭中的好男人,也就是浪子心目中的窩囊廢了。
還好,随着楊玉蝶的越走越近,看在眼裏,身子骨裏毛火着,壓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遐思,那些個遮遮掩掩,卿卿我我,扭扭捏捏,見鬼去吧,樂子就喜歡來點直接的呢。
此時,楊玉蝶在距離亂墳崗不遠的地方停下來,那兒靠近土坎,有幾塊自留地,她自小喜歡吃小蔥炒土雞蛋,隔上兩三天,就要炒一盤來解解饞。
鏡筒裏,她彎下腰來扯小蔥,領口剛好正對墓穴,一對活跳跳的玉兔,被放大得成了巨無霸,直奔眼前,仿佛挨了兩下子,被打得暈乎乎的,下意識地眨巴眨巴雙眼,往後退了退。
楊玉蝶扯了幾根蔥子,屁股微微扭擺,轉身離去。
此時若給她撥個電話,約過來在墓穴裏大戰三百回合,豈不美哉?暗自歎息一陣,流着口水,自顧自的動了幾下,隐忍着,管束自己,準備投入下一場活動喽。
一連兩三天,看楊玉蝶在垭口上進進出出的,慢慢總結出她的生活起居規律,男人不在家,獨自一人過活,冰清玉潔的,看不出跟哪個男人有聯系,除了帶奶娃,木有其它愛好,既不打牌,也不愛坐茶館湊熱鬧,名副其實的好人兒嘛。
一天下午,正要收起望遠鏡離開時,一個特殊人物進入了視線,她的小叔子賀中貴回來了。
想起這賀中貴,記憶實在深刻,小學同窗六年,調皮搗蛋,讓賴老師傷透了腦筋,到了初中,也是班上天天站辦公室的差生,不想念書,喜歡打牌、打架、惹女生,一有機會就翻圍牆出去泡網吧,到初二就辍學出來,成爲社會上的小超哥了。
自己玩自己,還是跟他學的呢,從此捂住被子流眼淚,後悔了大半年。
終于找到進入賀家大院子的機會。
此時賀中貴邀約了幾個打魚的在家玩扯旋,賭的很大,不參與的閑家每一輪也得給五元皮子,三個小時下來,輸了兩三千,再也沒錢投注,賭紅了眼,風風火火地沖出垭口,想去村上找個熟人借錢翻本。
林樂見他急急地出門,收起望遠鏡,連作爲道具的竹籃子也不要了,貓着腰鑽出亂墳崗,好不容易追上了,拍拍他肩膀叫道:“中貴。”
“是樂子啊,好久不見。”賀中貴轉身來了個擁抱,無比親熱。
“聽說你回來了,找你耍呢,去哪兒?”
“挨得慘,扯旋輸了兩三千,出去借錢啊。”
“我有,要多少?”林樂一把掏出了易春香給的紅票子,數也不數就塞給了他。
“呵呵,夠哥們,”賀中貴接過錢,豎了豎大拇指,“赢回來馬上還你,”生怕别人撤了場子,一把拉起他往回跑。
進了賀家大院子,幾條土狗直奔過來,嗷嗷直叫,跨進賀中貴家門,曉得他是客人了,不再理會,各自散去。
賭局就設在堂屋裏,還沒撤去,也許是借錢借到了手氣,賀中貴壓上五百元賭注,接連拿兩手丁二黃、一對天牌,端了别人的簸箕,很快漲到三千幾,翻了盤。
趁幾人在屋裏酣戰,林樂到了門外,發現這賀中貴三兄弟住的是平房,隔壁響起一陣奶娃的哭聲,必然是楊玉蝶的家了。
三家人之間,屋内沒有連通,卻各有一段樓梯登上房頂,可以互通往來。
沒過多久,楊玉蝶抱着奶娃走出門,正好和他面對面。
“樂子,你也來打牌?”
“賀中貴回來了,找他耍,可他們賭得太大,不敢打啊。”
“忘了你跟他是同學哦。”
閑聊幾句,楊玉蝶根本表現不出那方面的意思,轉身進屋,不再出來。
不知爲何,再次見面,像過去見到那些個清純淑女一般,林樂有點怯生生的,爲了盡快搭上底下關系,也許是爲了給自己壯膽,回頭看看賀中貴幾個正在專心看牌,一頭鑽進了她家。
堂屋裏,隻有奶娃躺在嬰兒車裏睡覺。
寝室裏也沒人。
再往裏走,一陣鍋碗瓢盆之聲,原來她正在廚房裏做飯。
聽到腳步聲響,她回過頭,眼裏閃過一絲警覺,“樂子,有事麽?”
“沒事,看他們打牌,自己又不敢上,過來逛逛嘛。”
楊玉蝶很快放松了,繼續淘米,“那個不争氣的貴娃,不務正業,隻曉得打牌,每次借錢,我都沒借給他。”
“要是我來借錢,你會借麽?”林樂嘿嘿一笑,偷偷靠近她背後。
“樂子真會說笑話,剛進大院子,不會向楊姐借錢吧?”楊玉蝶把飯鍋放在竈上,側身瞟了他一眼,覺得有點不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