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臉漫不經心的道:“說我漂亮,有人更漂亮,不敢接近村上的第一美人,說明你還不行喲。”
說起社會上那些耀武揚威的超哥(有臉面的超級混混),總覺得自家低了一等,永遠是心中的痛,林樂卻不吃她那一套,嘿嘿一笑應道:“我本土包子出生,黃泥巴腳杆,隻能和黃泥巴腳杆一齊攪合着,你易姐算是例外了。”
一心報仇,瓜娃子卻不上路,花臉急了:“要不,隻要你去耍,易姐就給一千,搞成之後,再給一千。”反正有的是錢,酒鋪子生意清淡,卻靠着仁貴強在挖沙船上投了一股,每年能分得十幾萬哦。
兩千啊,錢這東東,雖說是垃圾,林樂平生從沒擁有過那麽多,況且并非施舍,勞動所得,并非小白臉遭人包幹,拿了也心安理得嘛,于是怦然心動,卻又故意穩了穩,想熬熬價錢:“看電視新聞的雇兇殺人,也得花上個十來萬的,你雇兇偷人,那點錢打發讨口子麽。”
對花臉來說,讓仇人快活,其實算得上賠本生意哦,不過她心機非同凡人,另有預謀,知道她男人出門在外,是村上有名的情癡,想造成家庭地震,聽林樂口氣松動,立刻加碼:“樂子真心要玩,翻倍,先給兩千,事成之後,再給兩千,行不?”說着從坤包裏拖出一帖紅票子,刷刷刷數出二十張,“給,拿去打麻将,不過,說話可得算數哦。”
瞎子見錢眼開,何況是窮光蛋一個?林樂呵呵一笑,捏了捏票子的厚薄,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拿人錢财,替人做事,真的劃得來,接了業務,當然要向你交差嘛,跟她聯系以後,偷偷用手機拍個視頻,不就得了?”約定後,遠遠看到村上的兩排鋪子,怕隔牆有眼,給花臉個吻吻,打道回府了。
回家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太陽又曬到屁股了,懷揣花臉的兩千元,美滋滋的到了村上。
“給林樂倒一碗。”
“我給了。”
“我給了。”
老茶館早已客滿,謝過茶友後,林樂搬一把竹椅子,端起蓋碗茶,坐在門口曬太陽,“哥老倌,取一包中華過來。”口袋裏票票一大疊,腰杆自然硬了,并不起身,朝隔壁子小賣部的錢老四招了招手。
“嗬喲,林樂發财啰。”茶客們接過他的煙,紛紛陪起了笑臉。
“哪裏哪裏,”點燃中華,吐了個煙圈,暗自竊笑,搞活動也能發點小财,生活實在充滿陽光,要是以後搞發了,天天抽中華,頓頓喝茅台,夜夜有姐姐,入住有豪宅,出門有豪車,那才是神仙日子啊。
陶醉之餘,看看茶館裏,張嬸盡管熬了夜,卻早早坐在内堂,當上了擺龍門陣的盟主了。
湯美芝年輕瞌睡重,恐怕還在床上哦。
再看斜對門的酒鋪子,花臉睡的很晚,卻不得不紅着雙眼,打開鋪子門做生意,夜裏嘻哈打笑,活動的死去活來,白日見面,卻形同路人,看也懶得看上一眼,哎呀,到了白天,紳士又成了紳士,是淑女又成了淑女,這就是搞地下活動的樂趣所在嘛。
喝着蓋碗茶,抽着大中華,聽内堂茶客們擺龍門陣,說幾天來村裏的頭條新聞。
這一聽不打緊,吃驚之餘,不免有點幸災樂禍,原來仁貴強跟河對岸争奪中壩砂石的開采權,由于後台不硬,吃了大虧,不得不割讓出更多的地盤,起碼要虧上兩百多萬。
神仙打仗,無關凡人,白天喝得上跟鬥酒、吃得上回鍋肉,夜裏有姐姐一齊交流就行了,要想發迹,得慢慢來嘛,正遐思間,那楊玉蝶抱着一個奶娃出來買菜了。
一個美婦人,雖說相互認識,路遇時卻從沒打過招呼,何況她不屬于張嬸的人,莫說搞事情,就是套近乎也難啊。
村上的菜市設在路邊,各家各戶随便擺,蔬菜又新鮮又便宜,往往不到半晌午就賣光。
林樂很少買菜,卻走到馬路邊,故意一家家的看,就是不下手買,見楊玉蝶在一家莴筍攤子邊挑挑揀揀的,走過去問道:“王二娘,你這莴筍多少錢一斤?”
“嗬喲,樂子也來買菜啊,一塊二,随便挑随便撿。”王二娘生意做得精,不放過每個買主。
再說楊玉蝶一手抱娃兒,一手挑莴筍,領口敞得并不是很開,林樂站在旁邊,恰好可以從最佳角度飽覽裏面的内容,但見一條深深的溝壑,分隔着兩隻圓潤鼓脹的包子,光滑細膩,散發着淡淡的熒光,尺寸不大,卻活脫脫的,仿佛要從懷裏跳出來,不愧爲村裏的第一美人,看在眼裏,此時雖然内能無幾,卻癢在心裏,口水也流出來了。
楊玉蝶正在專心撿菜,憑借女人的本能,覺察旁邊有些異樣,剛一擡頭,林樂及時蹲下去:“一塊二,便宜,王二娘,拿個袋子來。”
“哦,是樂子,跟你二姐長得多像,最近她回來過麽?”她終于看到來者是誰了。
“沒回來過,楊姐還記得我啊。”
“當然記得,初中同學裏,你二姐跟我最好,過去來你家耍,還抱過你呢。”
“哦。”見她手抱奶娃,掏包給菜錢不方便,林樂順手接過,捧在手上,心裏暗想,過去抱過我,現在也來抱抱,說不定會觸碰到一個驚喜哦,正癡癡的,那奶娃雖沒睜眼,卻感覺離開了母親,大哭起來。
“二姐回來了,莫忘了叫她過來耍,”給了錢,楊玉蝶接過奶娃拍了幾拍,“哦哦,娃娃餓了,媽媽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