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樂來說,一夜交流了四次,還從沒試過呢,也該休整休整了,上午,斜靠在閣樓的小木窗邊,泡了杯清茶,曬着秋陽,玩了一會手機遊戲,翻出學校裏的日記本,讀着和班花李成鳳眉來眼去的事兒,暗自有些好笑,唉唉,比起和村上的婦人家深層次交流,也算小兒科喽。
咋說呢,既然翻開了日記,做到這種份上,也該理理頭緒,作一下總結和反思什麽的,跟學校裏一樣,少不了總結、記錄、反思,教師的手都寫麻了,花的時間有時比實際工作還多,說做假,大家都做假,網上抄,轉抄,心照不宣,八股文,上級逼的嘛,要創新、要創意,咋個創呢,而偷人則不同,富有創新和創意的,驚險刺激,樂趣無窮,不記錄記錄,真有點可惜呀。
抽了支煙,呷了口茶,從聾子寫起,每個人三言兩語,寫到湯美芝止,加上幾條反思:
一,照目前情況,年輕的妹紙,一旦接觸,不知咋的,緊張疲軟,發動機空轉熄火,不用去發展哦。
二,越是德珍婦人,紅杏木有出過牆的,越有挑戰性,越好玩嘛。
三,做好保密工作,建立不同的單線聯系。
四,多讨好張嬸,靠她幫忙,多弄幾個相好。
剛寫完,手機響了,一看,是幹煸排骨,剛大幹一場,莫非又要給介紹新業務了?
“喂喂,嬸嬸,有事麽?”
“樂子,出來喝茶嘛,老茶館。”
老茶館就是留得住人,鄉裏鄉親的,泡在一起,時間不知不覺的打發過去,人也慢慢的老了,那得了癌症的王三叔,每天還叫家人推着去呢,直到有一天,在茶座邊閉了眼。
披上賴老師給買的夾克衫,出垭口,過墳山,到村上的茶館,已是半晌午,裏面滿滿的十幾桌牌友和茶客,還沒散去呢。
湯美芝還在打麻将,見了昨夜的對手,瞟一眼,又低頭看牌,不再理會,這種底下工作,蠻有趣味嘛。
他也斜眼瞧瞧,轉過身,和别的老輩子、哥老倌打招呼,裝作沒事一般。
明明産生了底下聯系,曾經串在一起了,在大衆面前卻形同路人,好笑人哦。
麻将桌邊,一張大桌子,圍了好多茶客,張嬸也在其中。
在旁邊一張桌子邊坐下,他小小的林樂,相貌靈氣,人也和氣,有點人緣,老輩子,哥老倌,争着給那五毛茶錢。
張嬸并不喊茶,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的那桌茶客,男男女女,老中青都有,還有個退了修賦閑在家的鄉幹部,由她主講,導引話題,鄉幹部解析政策,戲說官場趣聞,年輕人逗樂打趣,搜羅些野合新聞,老年人述說些陳年舊事,一直說到解放前。
每天的時間就是這麽打發過去的,沒人覺得無聊。
在她身邊,坐着村裏的死了男人的劉二嫂。
既死了男人,又跟張嬸挨在一起,自然引起了摘花小子的注意,這劉二嫂三十幾歲,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相貌平常,淡青色的肌膚,帶點淡淡的笑,嘴唇總微微張着,一言不發的,别人說什麽,不管懂不懂,都認真的聽着。
林樂注意到,她穿一件灰衣,頭發有點亂,臉上有點髒,除外,啥咪咪啦,蠻腰啦,并沒啥顯露的。
哎呀,和張嬸挨在一起,說不準又點啥默契嘛。
關于劉二嫂,隻曉得她男人幾年前在河裏電魚,翻了船,舍不得家什,淹死了,至今待在婆家沒再嫁。
她在聽别人閑聊的同時,淺淺的笑着,目光偶爾掃描過來,掃中了他的眼。
噫,四目相對,她眼裏,仿佛有點啥意思一般。
憑着過去的經驗,林樂心裏邊咯噔一下,也開始留意着她。
這劉二嫂寡言少語,平平常常,身上沒有翹起鼓起,實在想不出有啥能吸引他喲。
然而,世間萬事,古怪的太多,且看那些個相貌出衆的帥哥,就喜歡讨平常女子做老婆,咋說呢,出衆對平常,相貌吃了虧,她們會從其它方面給予補償嘛,把他們當寶貝一般的寵着,養着,比起娶美女,費勁力氣去伺候,活的太累,其實劃算的多嘛。
于是他暗自想着,一個尋常婦人,給個美少年的驚喜,多帶勁兒喲。
和她眉來眼去着,褲裆裏那一柄愛愛什麽的,并沒多大反應,而腦瓜子裏的某根弦,卻微微地動了。
張嬸一邊喝茶,一邊發表着公衆的言論,頂尖的高手,當然注意到倆人間的擠眉弄眼了。
可是,畢竟公衆場合嘛,林樂還是過去的學生娃,遭劉二嫂反複的目光掃描,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熱乎乎的。
哎呀,咋說呢,就這般的暗中的活動交流,才充滿着刺激嘛,就算她是個醜八怪,林樂也不會嫌棄了,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尋得時機,好好的和她運行幾下子。
即使對方無意,大不了挨一泡口水,或是一個洗腳盆而已。
盡管此時還不算膽大,卻時時的擡頭,迎接劉二嫂投來的笑。
她盯着他,還時不時的瞅瞅他下邊,看看有木有涼棚什麽的。
林樂慢慢明白了,這劉二嫂,寡居數年,一定是張嬸陪伴着,解了不少寂寞,也是張嬸,向她透露了啥,說這乖巧的娃,有一柄超級的東東哦。
到中午,牌友們下桌子,湯美芝手氣順,喜滋滋地數着票子,從他身邊走過。
茶客們也各自回家。
張嬸和劉二嫂也不打招呼,分道走了。
林樂走在最後,一回頭,見劉二嫂也在回頭,笑眯眯的回望了一眼。
哇塞,張嬸手裏掌握着的人,終于有一個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