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當過婦女隊長,人緣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加上爲人豁達,不計小節,跟男女老少都合得來。
她正在找一種叫“騷牯羊”的草藥,這種稀有的藥,男人吃了補陽衰,女人吃了則是去陰盛。
走着,找着,荒野之中,引水渠下面忽然響起一陣哼哼呀呀的聲音,作爲過來人,聽到這種聲音,馬上就明白渠底是咋回事了。
此時渠底的林樂和蔣碧秋,正在進入遊戲的最後階段,就是天上打了個炸雷,恐怕沒能分心,哪裏注意到上面來了個人呢。
張瓊花輕腳輕手走過去,蹲在渠溝邊,眨巴着小眼,從岩草縫隙朝下瞅,這一瞅不打緊,着實讓她吃了一驚,原來在渠底玩耍的,一個是村裏的美少年,一個是出了名的德珍婦人。
活了大半輩子,啥樣的事兒都見過,就沒見過這樣奇怪的。
張瓊花一雙粗硬的手,像男人一樣有力,做了大半輩子好人,有個不爲人知的奢好,隻有個别跟她親密接觸過的少男、以及親密接觸過的美婦人,才曉得其中的厲害之處。
從草的縫隙望去,林樂伏着,遊戲活動中,隐隐約約現出身子某部分的尺度,張瓊花某種心瘾所使,忽然冒出了個怪怪的念頭,久經世事,榮辱得失,早就不太計較了,唯獨這心瘾抹不掉呢。
主意已定,提起草藥籃子,攀住引水渠壁上的岩草,身手敏捷地滑下去,故意在渠底走的很響。
“啊啊。”蔣碧秋最先發現了她,白日見鬼一般,翻身坐起,渾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林樂扭頭望,一看是她,也羞的不行了。
“上山采藥,不巧撞見你們倆,不好意思。”張瓊花明明早就看清了,卻故作驚慌,後退着。
“我們的事,大姐不看也看到了,一定給封個紅包,還望保密啊。”将碧秋哀求着。
“我也是過來人了,體會得到做女人的難處,碧秋妹,紅包免了,我絕不說出去。”張瓊花略一沉吟,“不過,可要答應我的一個小小條件。”
“張嬸,隻要能辦到,啥條件都可以。”林樂也哀求道。
“容易的很,”張瓊花笑眯眯的看着他,“既然已經看到了,把那事兒繼續做完,也讓嬸樂一樂嘛。”
“這個,恐怕不太好哦。”面對張瓊花的古怪要求,蔣碧秋面有難色。
“不幹,我就走了,”張瓊花提起草藥籃子,“以後村裏要是傳出些風言風語,可莫怪我管不住嘴巴哦。”
“張姐,莫走,有話好說。”
“嬸嬸,等一等,我們答應,不過,你可得說話算數哦。”
“人大面大的,當然要算數,要是說出去,遭天打五雷轟。”
不得已,倆人勉強恢複到原來的姿态,慢慢活動着,而張瓊花笑嘻嘻地抄起雙手,站在旁邊,一雙小眼睛緊盯着他倆,閃爍着刺人的精光。
遭人看稀奇,林樂好半天來不了勁,勉強重啓着,鏈接着。。
“莫怕嘛,放開些,随便玩,就當我不存在一般。”張嬸安撫道。
受了她鼓勵,林樂好歹回到了先前的狀态,倆人草草了事之後,回頭一望,張瓊花面色潮紅,鼻孔隆起,肚腹扇動,僅僅是看而已,好像也親曆了一般,滿意地笑了笑,提起籃子,告辭離去。
爬出溝渠,蔣碧秋一聲長歎:“荒山野嶺的,碰到這死老婆子,也怪我一時心慌,打電話約你上山,以後要玩耍,可得多一份心眼了。”
林樂回到村裏,回憶溝渠裏的一幕,難免提心吊膽的,除了去中間院子鬥鬥地主,不敢輕舉妄動,對于張瓊花的古怪言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幾天,在村裏村外轉悠,沒聽到關于他和蔣碧秋的閑言碎語,曉得她果然守信,心裏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一天下午,林耀錫又打電話約去鬥地主,剛走出垭口,張嬸提了籃子,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和他打招呼,“樂子,嬸嬸晚上騷牯羊炖雞,請你打牙祭,補一補身子,行不?”張瓊花環顧四下無人,笑眯眯地補充道,“也好有勁兒嘛。”
“無功不受祿,小輩哪裏好意思。”
“除了吃雞,還有美事等着呢,不來會後悔的。”
“好的,一定來。”年過五十的婦人,除了有點怪,看來并無惡念,不信她會把自己吃了,林樂于是一口答應。
張瓊花的村子在山那邊的凹凹裏,隻幾戶人家,平日很清靜,還鬧過鬼,莫說小孩,大人夜裏也不敢随便去。
天麻麻黑,林樂翻山摸進村子。
張瓊花男人在外打工,女兒嫁了人,屋子裏就她一人。
香噴噴的炖雞肉早就端上了桌子,倆人坐在一根長條木凳上,吃着聊着。
“樂子多大了?”
“還沒滿十八呢。”
“要是在過去,都有娃了。”
“年代不同嘛。”
“嬸嬸是過來人,早就不做年輕人的事兒了,樂子,哪年學着的?”
“就今年。”
“好不好玩?”
“當然最好玩了。”
“有幾個好的盆友了?”
“張嬸,實在不好說。”
“不好說沒關系,嬸嬸不想過問,隻想穿針引線,給介紹幾個好玩的人。”
“要嬸嬸介紹,不太好嘛。”
一邊吃一邊聊,張嬸笑咪咪的,不停的用手關愛着他。
那是一雙幹粗活的手,生滿繭疤,粗硬得很,好像練了武功的鐵手。
就在桌上擺開架勢,跟她扳了扳手腕,居然輸了。
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精瘦精瘦的,像一棵粗皮的老樹,自稱不再做那方面的事,自然勾不起他那方面的遐思。
于是,任随她關愛着,林樂并木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