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有了合擊陣法這個大殺器在,依然竟然還想等着其他人去當出頭鳥,骨子裏還真是黑透了。
但是顯然的,發現了遊小西他們那邊情況的不止是天成一個人,正在跟一個渡劫期修士交手的妖修也發現了這種情況。看着遊小西他們的眼神異常冰冷,冷哼一聲,一道鋒利的爪芒就向着遊小西那邊揮去。
人群中的遊瑞安隻感覺心中一寒,直覺告訴他又危機降臨,下意識擡眼看向危機傳來的方向,就看到了那道冷芒。嘴角露出冷笑,同樣冷哼一聲,從天成那裏得來的玉佩向着那道寒芒一抛。不偏不倚地鄭重那道寒芒,青光一閃間,就将那道寒芒給抵消了。
将重新回到手中的玉佩貼身放好,遊瑞安理都懶的理已經重新被對手纏上的妖修,随手劈出一道鋒利無匹的劍芒,将身前的妖獸全部斬殺。看看前後已經攻上來的不少修士,對着樊歌淡淡道:“可以前進了。”
樊歌輕輕點了點頭,腳下連走兩步,帶着陣法中的其他幾人往前移動。
這一場厮殺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從天明殺到天色暗沉。
考慮到夜晚對于妖獸的視覺優勢,天成略一思考,就準備帶着人撤退了。明天再換另一波修士前來進攻。
可就當他要說話的時候,妖獸群的後發突然傳來震天的嘶吼,如同是數萬的妖獸同時發出的聲音。聲音滾滾向着這邊傳來。
天成一驚,心道不好。莫不是中了妖獸的埋伏了吧?
慌忙向千秋月看去,卻發現對方的臉色比她還難看,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還沒等他想明白原因,轟!
一聲巨響響起,如同是無數的妖獸同時踏向地面,使得整個地面都震了一震。
而這突來的狀況,讓所有修士都愣了一下。就連妖修都不例外。一時間,高端戰力的厮殺竟然暫停了下來,
天成遲疑了一下,然後傳令下去。“所有人撤退,切勿中了敵人的詭計。”
這異變出現的時間太過湊巧,他不得不提防。
聞言,還在拼命往妖獸裏面厮殺的修士動作一頓,然後緩慢地向後撤退。
千秋月暗暗松了口氣,也讓自己這邊的妖獸們暫停了進攻。
沒有了妖獸的阻擋,修士的撤退速度就快了許多。
沒多久,還存活的修士就全部集結在天成的下方。
而幾個化形妖修也很有默契地站到了千秋月的身後。
“今天一戰就到此爲止,我們改日再戰吧。”掃了眼還殘存的修士,天成道。
千秋月沒有一絲猶豫地就同意了,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妖獸嘶吼聲,似乎很急迫的樣子。
天成不明就裏,卻也對千秋月這種表情有些想法, 于是在命令衆人跟他撤退了十幾裏之後,就命衆人停下,潛伏在此處觀察妖獸那邊的動靜。
以千秋月的修爲,自然是知道他們沒有走遠,就近掩藏了起來,可也沒時間給她去理論了,因爲那令整個大地都震動的踏步聲,已經近在眼前。
千秋月一轉身,就能看到那密密麻麻,仿佛是沒有邊界的妖獸,一個個猙獰地向着這邊前進。
而爲首的,則是幾個她派到後方維持妖獸秩序的渡劫期妖修。
此刻這幾個妖修的眼中已經沒有對她崇敬,而是蕭殺的敵意。站在幾個妖修中間的,就是讓他們叛變的小黑。
“哈哈哈,我蛋爺終于知道要怎麽才能最快的得到戰力點了。”小黑看着驚訝的千秋月得意道。
“我隻要控制了幾個化形妖修,讓他們命令妖獸們自相殘殺就行了。用不了多久,戰力榜第一的寶座就要易主了!”
小黑一邊說着,一邊得意大笑。
随着它的話音,千秋月這邊的幾個妖修,臉色都變得特别難看。
而躲在遠處觀察這邊情況的修士們,自然也是看到了小黑那與衆不同的身姿。一個個驚訝道:“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妖獸?怎麽從來沒見過?難道是蒼梧境新誕生的品種?”
“哈哈,沒想到獸群中竟然又誕生了一個王,這千秋月看來要倒黴了。”
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聲音時不時地在修士中響起。就連文柏都震驚地看着小黑,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麽品種的妖獸,盡然能夠令一半的妖獸俯首稱臣,難道是有一個大乘期妖獸麽?”
文柏的聲音不大,但是在聽力出衆的修士中,想要聽到卻并不困難。
一瞬間,之前還在幸災樂禍地讨論着千秋月下場的衆人,表情都很微妙起來。現場竟然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然後就爆發出比之前還要熱烈的議論聲。
“這長相怪異的妖獸,不會真的是大乘期妖修吧?那我們這一次不就兇多吉少了?”
要知道整個忘憂城,也才隻有天成這麽一個大乘期修士。
“幸虧他們兩個内部起了矛盾,要是真的意見統一地攻打忘憂城,說不定忘憂城早就淪陷了。”也有一些後怕道。
絕對不能讓他們統一戰線!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腦中都回響着這句話。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天成。期望他能想到什麽辦法。
接收到那麽多充滿期待的眼神,天成默默地低下了頭。心中的感覺老複雜了。
别人想到的問題,他自然也想到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最不想看到第二個大乘期妖獸的誕生,那非他莫屬了。
如果忘憂城淪陷,那他之前那無數年的努力,就得成爲泡影,他是絕對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看着還在對峙中的小黑跟千秋月,他的心中開始快速計算着可行的方法。
而遊小西這邊,則是聽着衆人的議論眼皮狂抖。
她怎麽都沒想到,小黑竟然會整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一個人就将獸潮帶來的危難給解決了。看情況,還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第二個獸王?呵呵。”樊歌壞笑一聲,看向遊小西道:“你覺得大家知道真相以後,會不會把你鎖在忘憂城的地牢裏面,奴役你們。”
遊小西聞言抖了一抖,那場景太美,她腦補無能。
遊瑞安一把将她攬入懷中,冷冷掃了樊歌一眼道:“放心,到時候我會記得跟别人說你是我的同夥的。身爲朋友,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聞言,樊歌臉上的壞笑就垮了下來,忿忿地瞪了眼遊瑞安道:“難道沒人教過你什麽叫舍己爲人,什麽叫爲朋友兩肋插刀麽?”
遊瑞安淡笑道:“我隻知道甯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還有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好吧,他就知道調侃遊瑞安是自取其辱。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一個聽衆吧。
樊歌默默地轉過頭,就對上了文柏滿含擔憂的眼神。
“你說如果那個後來的獸王,如果也是大乘期妖獸該怎麽辦?”
樊歌注視他好一會兒,然後怕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遊小西道:“看見小西了麽?”
文柏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不管那是大乘期的獸王,還是仙人級别的仙獸,隻要跟着她就保你平安。”
“啊?”文柏傻眼了。“小西比大乘期妖獸還厲害麽?”
樊歌非常肯定地點點頭。“何止是大乘期妖獸,就算是仙獸降臨,我看也都是送菜來的。”
遊小西聞言謙虛地擺了擺手。“别聽他亂講,我沒那麽大本事的。”如果不算她身上的各種外挂的話。
聞言,文柏同情地看着樊歌。“兄弟,有病得治,咱不能諱疾忌醫。”
樊歌一口老血梗在喉頭,差點憋出内傷來。
還不等他爲自己辯解幾句,一旁的幾個修士就七嘴八舌的對他進行了人身攻擊。
其中大多數都是針對他的智商來的,讓他有苦難言之下,隻能擺出一個高冷的表情,冷笑道:“明路已經指給你們了,信不信由你們,到時候别驚掉下巴就行。”
說完,就站到了遊瑞安身旁。他覺得面對遊瑞安的冷嘲熱諷,都比面對一群不知好歹的人要強。
文柏默默看了眼樊歌,又看了眼一群看好戲的人,果斷地站到了樊歌的身旁,這讓被文柏給誤解了一頓的樊歌很受用。大方地揚眉道:“聽我的準沒錯。”
其他人見狀,又開啓了新一輪語言攻擊。
“我看你真是吓傻了,大乘期那是什麽樣的存在,豈是一個小小合體期修士能夠對付的?要是真有那麽厲害,之前面對千秋月那母老虎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朋友沖出去頂上?”一個修士陰陽怪氣道。
“此言差矣。這位道友,不能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認爲别人也做不到。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最不少缺的,就是奇迹了。”
出乎意料的,幫着樊歌說話的,竟然是蘇南。
那人被蘇南一陣搶白,冷哼了一聲。
“一個個就知道拍馬屁,就算你們馬屁拍的再響,等獸王攻過來的時候,看的還是個人的能力。”
蘇南不介意的一笑。“可在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就妄下斷言,到時候吃虧了,可不要怪我們百夫長沒有拉你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