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要命了!
第二次爲訣衣吸出蜈蚣埋下的至毒珠時,帝和盡力輕柔卻還是疼得訣衣難以承受。白皙的身子不自覺的朝後仰下,本能的想避開帝和弄出來的疼痛,哪怕痛楚并非因爲他的允、吸,而她隻想擺脫。
無奈下,帝和伸手摟住了訣衣纖細的身體,不讓她後倒,想着長痛不如短痛,用力的允着她受傷的地方。
訣衣是個好強倔強的性子,疼得額頭上汗珠不停的滾落也不叫一聲,咬着牙死命兒的忍着,疼得太厲害時,身體便輕輕的顫抖幾下,縱是如此,也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帝和感覺到她痛得厲害,掌在她後背的手在疼惜中暗暗用了些力。
最疼的時候,訣衣抓着帝和廣袖的手插ru了他的發中,兩隻手抱着他在她胸口的頭,目之所及一片模糊,近乎要昏厥過去堕。
帝和從她胸口擡起頭後,訣衣感覺自己隻剩下半條命了,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兩鬓的發絲被冷汗沁濕得貼在了她的肌膚上,氣息輕微。帝和嘴裏吐出來一粒金色的圓珠,大小和之前的紅色毒珠一般,兩顆蜈蚣毒珠飛到了一起,瞧着模樣頗爲好看,隻珠丸裏的劇毒讓人心駭。若是讓這兩顆東西融入血中,即便是神仙,仙身亦會被毀得爹媽都不認識,重則腐爛成臭泥。
帝和把兩粒毒珠收入手心之後,低頭看着貼在他懷中的訣衣,把她輕輕的扶起來,抹開她濕漉漉的發絲,柔聲的喚她,“貓貓。”
訣衣無力得連擡頭看帝和都沒力氣,她并非不曉得被紅頭金蜈蚣咬到的可怕,可她委實想道謝卻沒氣力出聲。
見到被蜈蚣咬到的地方還很紅腫,帝和低頭,朝着受傷之處吹出仙氣,原本感覺傷口疼楚的訣衣感到一絲清涼,疼痛逐漸緩和,于他的仙氣裏傷口愈合複原,恢複成無暇白皙的肌膚。
身體雖然沒力氣,可心裏卻很清楚帝和在看着自己什麽地方,訣衣無奈不能推開他,甚至連生氣都不能。别人好心相救,她若斥責,豈不成了不識好歹的矯情姑娘。可羞色的紅,在她的心明氣弱裏,仍舊爬上了臉頰。
胸口的仙氣不再拂上她的肌膚後,訣衣感覺自己不疼了,動了下身體,本是想避開此時的尴尬,穿上衣裳給帝和道謝,卻不想他的唇離自己的胸口實在太近,她動了下,竟是将自己的粉紅送到了他的唇上。
輕輕的,敏感的訣衣顫了下,急忙退開。可,嬌羞來不及避開便給柔軟的唇瓣啄住了。
她不知,她無心的一個動作,撩斷了某人一直崩得幾乎要把持不住的那根弦。于她是意外,于他卻是她故意撩撥他,送入嘴裏的甜美還要逃走麽?
“啊。”
雖是低呼,她的聲音裏卻沒有痛苦之意,有的,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驚慌嬌媚,女子嬌羞,一下軟了帝和的硬骨,鑽到他的耳朵裏,讓他越發燥熱難耐。
訣衣又羞又氣,雙手推着帝和的肩膀,上半身朝後躲着,卻不料被帝和順勢壓倒在了桌子上,越發方便了他的肆意。
“帝和……”
推着帝和時,訣衣想放兩句狠話出來,可從未與男子親密過的身體讓她慌恐又無奈,無力且柔軟也就罷了,偏偏讓她的聲音都變得沒有威性,“放開我。”
“停,停下。”
聲音沒有威懾力已讓訣衣惱火的很,身體還不停的顫抖,陌生的感覺讓她在氣惱的時候有着抗拒不了的酥麻舒服,“帝…和…”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雖然老是瞧不起他對衆女的博愛和嬉鬧,心底卻相信他是個君子,嘴皮子不老實,心卻是正直得很。但他此時的所爲,當真讓她想收拾他。
靈秀閣走入兩個仙子,手裏端着什物到了訣衣房間的門外,剛要邁腳進門,聽得帝和的聲音傳來,“别進來。”随後,兩個仙子被一道勁風掃飛到了院中。
仙子面面相觑,聽出是帝和的聲音,連忙伏地拜禮,“小仙不知麒麟神尊在此,望神尊恕罪。”
訣衣看着身上放開她的帝和,氣憤的甩了他一記耳光,他還是神尊嗎?君子之風去哪兒了?
“還想打嗎?”帝和輕聲問。
啪。
訣衣毫不客氣的再打了帝和一巴掌。
“再來。”
啪。
“來吧。”
啪。
“别怕,打到你消氣。”
他知道自己混蛋了一把,對她做的事,有***份,見不得人。
訣衣揚手連着打了帝和好幾個巴掌,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裏格外清響,看到他兩邊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五指印,揚起的手扇到了他的臉頰邊,停住了。氣惱的握成拳頭,捶了他一下。粉拳的力道,顯不如她扇出的巴掌。
帝和拿住訣衣的拳頭,放到嘴邊輕輕的吹氣,“以後發火拿着别個東西打,不然手疼。”
放開訣衣的手後,帝和溫柔的将她從桌面上抱起來,明知門外的霏靈山仙子看不到什麽,仍舊很小心的将她掩護在懷中,廣袖覆着,遮住了她半身的春光。
“何事找天姬?”帝和出聲問院中的兩個仙子。
“回神尊,霏靈山夜裏十分清涼,我們擔心仙子受涼不适,特地送了床厚些的被褥過來。”
訣衣道:“我不怕冷。”
“山中晚上确實冷,是她們顧慮得周全。”
訣衣辯道:“我昨晚就不冷。”昨晚還是在霏靈山的水邊,若是冷,豈不是早就凍到了麽。
帝和看着訣衣,她昨夜是不冷。不冷并非霏靈山的夜裏不冷,而是他抱着她睡了一晚,人在他懷裏怎麽會冷到她。
“别人一番好意,讓她們送進來,嗯?”
訣衣還沒說話,讓人送被子進來,她也得先把衣裳都穿好了才能讓人進來吧。帝和忽然用仙法将她身上其餘的衣裳除盡,抱起一絲不gua的她朝安寝的房間走去。
“啊!”
訣衣一聲驚呼,一雙手不知道護在哪兒好,“帝和!”
帝和抱着訣衣轉身,讓她看那些地上的衣裳,竟然從裏面爬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紅頭大蜈蚣。訣衣驚得目瞪口呆,她的衣裳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多毒物的?
帝和雙眼微眯,地上的大蜈蚣和訣衣的衣裳一起化成了灰燼,隻留下桌上一隻被他用結界鎖住的大蜈蚣。
訣衣一手護着上面,一手遮着自己的下身,“你以後事前能不能告知我一聲?”特别自以爲是的做事,她發火後,他就用那種’本尊如此爲你着想,你竟然不感恩戴德‘的無情目光鄙夷她,煩他這樣。“還有,别動不動就……”停了停,“就……”禁她的法術,還趁人之危的脫她衣裳。她不拘小節,可到底是個女子,女戰神殺敵是真,莫非連女子的嬌羞和清白就不要了麽?
“就如何?”
訣衣沒好氣的道,“你自己知道。”
“知道什麽?”
“明知故問。”
“你不說,我怎知?”
“你那麽聰明,會不曉得我是何意?”
帝和揚起嘴角,哎喲,誇他聰明,看來她生氣的時候,倒容易說真話嘛。
抱着訣衣放到床上後,看到她翻身鑽到被子裏,帝和輕輕的笑了,轉身走了出去,讓仙女把被褥送了進來。
仙子入房内,沒過寝房與垂簾間的佛緣折頁屏風便給訣衣叫住了腳步。
“不用送進來了,放在那兒吧。若涼了,我自取便是。”
“是,天姬。”
仙子出了房後,帝和吩咐她們送上浴桶和洗澡水來。訣衣聽到帝和交代仙子的話音,微微蹙眉,誰洗澡?她麽?
很快,仙子們送來了浴桶和騰飄着熱氣的洗澡水,待人退下去後,帝和朝浴桶裏面放入了兩棵新鮮的祛障草,又從袖中取出了一粒仙丹放入水中,一股悠悠的薩靈香飄散開來。
帝和從寝房偏閣走入室中,訣衣抓着棉被瞪着他,一步步的看着他走近,“你别碰我,小心我不客氣,我……啊。”狠話還沒說完,光溜溜的身子就被帝和拽出了被子,抱着走進偏閣,放入了浴桶之中。
“洗好了叫我。”
訣衣斜觑着帝和走出偏閣,叫他?叫他來又看光她的身子嗎?這人是帝和嗎
?不要臉到這種地步,是她當初看走眼了麽?還是,這些年他對其他女子也是如此,自己早已不是他第一個那樣……的女人?
想到在桌子上被帝和那般對待,訣衣雙手捂臉,心裏嚎叫得要崩潰了,坐在水中的身子搖得像個篩子,把帝和翻來覆去的罵了幾次。最後捂着臉潛入水中,吐着泡泡。
沒臉了她……
帝和到房中把訣衣的床整理了一番,又把仙子送來的被褥爲她鋪展好,好聽力讓他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水中泡泡聲,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
“呵……”
走出寝房坐到桌邊,帝和将桌上的金色紅頭大蜈蚣拿了起來,這東西在霏靈山很常見,可在天殿的時候,貓貓是有法術的,這畜生爬進她的衣裳不該沒有知覺才是。若說她睡的太沉了,故而沒發覺有東西爬進了衣裳呢?
她睡着了,珀洛不是在她身邊嗎?以他的修爲,還能察覺不到這東西鑽進她的衣裳?
若是他在天殿裏面,這東西定然是不可能傷到她,可此時說什麽也無用,白白的讓她受了痛。
看着結界裏面的大蜈蚣,帝和微微眯眼,咬了貓貓……思緒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在桌上對她做的事,她胸口的春光像是魔障,浮在他的腦中,清晰無比。
靜心,他需要靜心……
“嗬。”
帝和輕微的呵出一口氣後,默念心訣,在腦中揮開訣衣的樣子,平靜的看着紅頭大蜈蚣,不管它是無意爬入貓貓的衣裳,還是聞香識了女子,審美太好在此時絕非是件好事。破開結界後,帝和一隻手抓着大蜈蚣,另外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它的頭。
“你曉不曉得,本尊其實很不想殺生的。”像他這樣的美男子,殺戮太多有損神威,天界太多的神女仙娥愛慕他,若是讓她們看到他欺負小動物,便不俊俏了。
帝和忽然果斷的拔掉了大蜈蚣的一隻腳,疼得它不停的扭動。拿着一條蜈蚣腿,帝和放到蜈蚣的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麽?”自問自答,“你的腿。”
說完,又拔掉了蜈蚣的一條腿,拈在手指間掄了幾圈把玩,“我說,你沒事長這麽多條腿是爲了什麽?爲了給人玩的?”
又去了蜈蚣身體另一邊的一條大長腿。
“猜猜,貓貓洗完澡,我能不能把你的腿拔光?”
大蜈蚣雖然聽不懂帝和在說什麽,可也曉得是他在傷害它,兩隻眼睛看着帝和,恨不得将他咬死。奈何它的毒珠之前埋入了訣衣的身體,此時便是想攻擊帝和都無能爲力。
“放心,我不會戳瞎你的眼睛的,我要你看着自己的腿被烤熟。”
言出必行。
帝和自認爲自己是個一言九鼎之人。一道仙光閃現,當真在房中變出一個火爐,把大蜈蚣的腿一條條的放到上面烤,壞心的是,他拔掉一條它的腿,先在它的眼前晃幾下,再讓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腿被烤熟,焦糊味兒飄在房間裏,不甚多好聞,卻不改他繼續如此。
把蜈蚣的腿拔掉一半之後,帝和覺得光烤似乎還不夠,拿着蜈蚣腿,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大長腿裏的肉香從房間裏飄了出去,沒多久便聽到有翅蟲扇動的聲音。
大蜈蚣聽到聲音,在帝和的手指間扭動的越發厲害了。
看到門外飛進來的東西,帝和勾了下嘴角,把手中的蜈蚣腿扔到空中,黑色的大翅螞蟻沖飛過去,一把咬住大蜈蚣的長腿,嘎吱嘎吱吃得很香。
“你看,你的腿,它們多喜歡啊。”
大蜈蚣看着自己的腿被吃掉,發出唧唧的叫聲,又着急又氣憤,想着等它逃出去,一定要複仇。
帝和拔腿拔得順手,聽蜈蚣叫也聽得舒服,一直到留下四條腿在蜈蚣的身上,拿着它抛了幾下,笑了。
“你該不會以爲我會放了你吧?”
帝和用手指戳了一下蜈蚣的肚皮,“小可愛,男神雖然很俊,但男神也不能沒有原則呀。”讓它死得痛快了,他今夜如何睡的着。放了他,他日後不單單睡不着,恐怕白天都要擔心某隻小家夥了。
帝和用仙術把火爐變成了一個透明的罐兒,将剩下四條腿的蜈蚣放到裏面,吹了一口氣,在罐兒上面蓋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看着它在裏面瘋狂的爬行想逃出來。
“……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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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帝和似乎聽到訣衣在叫他,連忙走進偏閣。
訣衣整個人沉在浴桶裏面,青絲飄在水面上,不像是出聲叫過帝和的樣子,帝和慌忙把手伸到水中,将訣衣撈了出來。
“啊!”
訣衣雙手抱胸站在浴桶裏,極爲不悅的看着帝和,“你!”
“别裝了,我聽見了。”
訣衣皺眉,噗通一聲坐進了浴桶裏,怒色浮現她的臉上,“聽見什麽?”她剛才什麽都沒說,他能聽見什麽。
帝和再把她拎起來,“泡了這麽久,要泡掉皮了。”
“我喜歡。”
訣衣還想再坐到水中,帝和一把将她抱了出來,“泡了這麽久,若是還有毒在你體内,那便……”
帝和故意不把話說完,惹得訣衣疑惑的看着他,被他放到床上後,忍不住好奇的問,“如果我體内還有毒,那便怎樣?”
帝和俯首,湊近訣衣,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看着她,“那便……我親自給你解毒。”
“……”
溫柔的低語,近得能聽見他呼吸的俊顔,訣衣有刹那的恍神。帝和,是他嗎?
蓋上被子的訣衣看着床邊的帝和,他給她準備的洗澡水裏放了祛障草,水中的香氣也是薩靈香,想必他定然也是放了東西助她祛毒。這些,不算他親自給她解毒麽?
“你安心睡。我今晚守着你。”
“啊?”
訣衣道,“你解開我的禁術便是了。”
“在天殿的時候,莫不是我禁了你的法術?”若是說來,當時天殿裏,又有幾人的修爲比她更高?一隻愣大個兒的紅頭蜈蚣爬進了她的衣裳,居然毫無察覺,不若蜈蚣咬了她一口,她可是想和蜈蚣在這張床上睡上一晚。
想到自己如不送她回來,那隻畜生恐怕會爬上她的床,帝和心裏忽然慌了下。這丫頭睡覺太沉了,睡着之後便迷迷糊糊的,不放在身邊,委實不放心了。
訣衣自知理虧,在天殿他确實給了她顔面,隻可惜,她着實沒感覺那隻畜生是如何爬進她的衣裳的。
“睡吧。”
帝和轉身去了偏閣,不一會兒,訣衣見到他取了一勺洗澡水出來,好奇的坐了起來。
拿了訣衣的洗澡水後,帝和把洗澡水倒入裝着紅頭蜈蚣的透明罐兒裏,看着四角蜈蚣在水裏劃着爪子。
“本尊待你不薄啊。”
九霄天姬的洗澡水能大方的給它遊泳,天地間能享受如此清香澡水的,獨它一隻。
“太變tai了吧。”
帝和轉身,看到訣衣裹着被子站在了他的身後,看着罐兒裏的蜈蚣,知道是咬傷自己的那一隻,可腿居然被他拔得隻剩下四條,讓它生不如死的,還不如給它一個痛快的死。
“呵……”
帝和伸手拉住訣衣的手,想把她拉到身邊,不想他的手被她不客氣的甩開。
别碰她!
“呵。”
帝和也不惱,笑了,“你看它遊得還挺歡呢。”
訣衣湊過來,“能吃嗎?”
帝和:“……”
女神,你口味也忒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