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正在黯然神傷的女人,在聽到方遠山的話後都擡起頭看了過來,李富貴在旁邊介紹道:“這是我們老闆。”
看着兩人臉上的淚痕,他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想了想道:“你們放心,我會給他安排最好的醫生。”
現在這個時間說再多也沒有,一切都要看傷者能不能活過來再說了。
他沒有在這裏多待,探望了一下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這裏。李富貴也跟着他出來了,路上才告訴他、另外一位傷者在一個小時前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黃金大劫案已經五死一傷了。
方遠山大步朝着手術區外面走去,李富貴緊緊的跟在他的旁邊,嘴裏說道:“對方做事非常的幹淨利落,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1.2噸黃金這麽大的案子,逮住了什麽下場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做得非常隐蔽。而且他估計、對方應該是策劃了相當長的時間。
“帶我到案發現場去看看~”
來的時候方遠山已經走過北大峪山了,但當時他沒有問案發地點,等跟着李富貴一行人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清空,地上的血迹也早已經被清理幹淨,隻在路基的縫隙裏還能看到隐隐的血漬。
“這幫劫匪非常專業。根據現場勘查報告顯示,匪徒在八到十人之間,使用的自動武器。當時污水站那邊正在修路,所以車子從二号線并了過來,走在了右側。匪徒冒充路政把車子給攔了下來,直接用震撼彈震暈駕駛員和押車員,然後用炸.藥強行炸開運黃金的車子。整個作案時間不超過十分鍾~”
一邊聽李富貴說着,方遠山一邊查看着。這邊是環山路,右邊就是大峪山,左邊是内江,公路是依山傍海而建,幾十公裏外就是香江國際機場,附近沒什麽人家。
這樣的地段在現今的香江來說确實是一個埋伏的好地點,隻要把公路兩頭一堵,中間發生再大的事情都沒人知道,而且不出意外、這幫匪徒就是這麽幹的。
“知道他們往哪裏跑了嗎?”
“我派人查過了,對方是駕車的,朝着中央公園那邊去了。”
“走,去看看~”
一路之上誰也沒說話,但誰都知道他們的老闆現在非常生氣。
這幫匪徒行動這麽周密,不用猜也知道有香江當地的勢力攪合在了裏面。香江有點實力、有點關系的人,誰不知道婉蘭之家的背景啊?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太歲頭上動土,這就是根本沒拿他方遠山當盤菜。
從山道開過來,公園這邊路面上的上班族腳步匆匆着,不過和油馬蒂那邊不同的是、這邊很少有高樓大廈。同樣的依山傍海,風景秀麗,遠處的白灣湖海天一色,風景非常怡人。
“知道他們從哪裏逃走的嗎?”
李富貴指着前面靠海邊的教堂道:“根據最新的消息,那夥匪徒的車子就遺棄在了那裏,之後估計是開船出海了。”
“嗎的,這幫混.蛋,要是被我抓到了,非把他們扒皮抽筋不可。”從今天見面時起、方遠山終于爆了一句粗口。
李富貴臉色也不好看。老闆把香江的安全工作全部交給了自己,結果卻弄出這麽大的纰漏,實在是有點對不住老闆的信任。
“對不起老闆,這回是我疏忽大意了。”
副駕上的方遠山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方的大教堂,嘴唇動了動、想問點什麽還是沒說出來。這件事想必給他的打擊也非常大,現在再苛責他、難免讓他心裏難過。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件事不怪你!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這夥人這麽精心的策劃,即使躲過這一劫、難保他們還想别的辦法。”
到了教堂邊,那邊竟然還有兩輛警車停在樹林外,見到他們車子過來,有一位警員走上前說道:“這裏現在正在辦案,如果沒事的話趕快離開這裏。”
走下車的方遠山什麽話也沒說,直直的朝着小樹林走去,那位警員剛打算伸手阻攔,後面元高陽他們已經上前解釋了。
一位穿着黑背心、戴着白手套的便裝男子,朝走過來的方遠山問道:“你是誰?”
“我是被劫公司的老闆,過來看看的。”
可能是聽出他的内陸口音了,這位三十四五歲的短發男子不耐煩道:“你們先回去等消息,等案件破了自然會告。。。”
“哎哎哎。。。”
他一句話沒說完呢,方遠山已經朝前走了去,對于他的叫喊根本不管不顧。
方遠山皺着眉頭道:“現在什麽情況了?”
現場有三四位警察警戒,還有七八位穿着便服的男女,應該就是香江重案調查科的。聽到方遠山的問話,所有人都有點面面相觑,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短發女子上來說到:“這位先生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暫時予以回避。”
他冷着臉再次問道:“我問你現在什麽情況了?”
可能是攝于他不怒自威的神色,這個女人還是說道:“目前還沒有什麽進展。根據現場腳印來判斷、對方那夥人應該是逃入公海了。”
“也就是說你們一無所知喽?”
旁邊一位便裝男子可能是聽不慣他的口氣,上前道:“這件事沒那麽好查的。對方破壞了沿途所有的錄像設備,車子也是盜搶車輛,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廢物~”
聽到他的口出不遜,穿着職業裝的女人眉頭隻是皺了一下,而那位男子直接道:“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這裏是勘察現場,現在請你立刻離開這裏。”
他朝這位警員看了看,突然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
看樣子像頭頭的女人突然轉頭道“阿順别說了”,跟着又看向方遠山說:“方先生,這件案子現在由我們重案調查科接手,如果您想案子盡快偵破的話,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要不然我們很難辦的~”
看了眼這個女人,而這個重案科的女人也沒有避開他的眼睛,和他直直的對視着。方遠山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好一會才朝着樹林裏的幾輛汽車走去。
剛剛方遠山無形的氣場非常強大,如果有那視力好的人,甚至能看到空氣中的灰塵都跟着飛舞了起來。
“呼~”
一直等他走遠了,那位便衣男子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害怕的看了一眼方遠山的背影,轉回頭小聲問道:“頭,這個人誰啊?”
“巴西遠山集團董事長方遠山!~”
男子拽了拽襯衫的衣領,想了一下才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木灑在這個女隊長的身上臉上,她的雙眼微微眯了眯,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熟悉?你要是生在南美你就聽說過他了。”
“南美南美。。。”這個男子砸吧了兩句,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名字:南美安全事務部。。。
這邊的方遠山正在查看車輛,四輛依維柯沒有什麽特殊的,就是街面上普普通通的車子。不過剛剛走近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甜味,但聞到鼻子裏卻非常的膩。剛好有一位戴着口罩的男子蹲在地上做記錄,他問道:“車上是不是灑東西了?”
“98%的濃硫酸,把整個車子裏可能存在的物證全部燒毀了,估計不會有什麽線索。”
“呼~”
再次徐徐的吐了口氣,四維圖像在車裏好好的看了一遍,正如這位警員所說,車裏的東西被腐蝕的差不多了,哪怕有皮屑、毛發之類的物品,在這樣的燒灼下,也肯定不會再存在。
看了一會方遠山就沒有興趣了。真正說起經驗來,他自己本人就有豐富的作案經驗,除非是那種新手,要不然肯定不會有什麽證據留下來。而這夥人顯然不是什麽新手~
“老闆~”
“我們走吧!”
一行便衣顯然也聽說來了位大人物,各個靠攏了過來,畢恭畢敬的目送着他離開。在經過那位女人面前時、他遞了一張名片過去,說道:“有什麽情況打電話給我。”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這個女人低頭朝手中的名片看了眼,上面隻有“方遠山”這個華文名字,底下是一排電話号碼,除此再無其他。
方遠山來到香江這件事,天剛亮香江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知道了。至于他來的原因,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自然更是明了。不過這些人全部保持了緘默,不敢當那個出頭鳥。
也許之前大家打打鬧鬧、說說笑笑都沒事,但“這個人”早就今非昔比,他是各國總統的座上賓,他的勢力遍布整個南美,他打個噴嚏南美都要跟着顫三顫。
還是那句話,習慣害死人。平常大家說到南美的方遠山,也就是嘴上說說,甚至很多人根本就看不起他,覺得他就是一個野蠻地方出來的野蠻人。但真得等他過來的時候、這些人又全部噤聲了,沒誰敢上去試試他的虎威。
就在這沉默之時,幾架由南美直飛香江的大型運輸機在國際機場降落了,帶來一千多名各類型人才。這些人剛落地就在整個香江分散開去,和香江安保部的人開始了拉網式的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