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就跟逆水行舟一樣,不進則退。而且童菲娅本身也對練武不是太投入,早早就出外工作了,這導緻她連内家拳的皮毛都沒有學會。
不過這裏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在裏面,那就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有什麽内家拳。
從她爺爺時起她家就沒人能演示内家拳。等童菲娅出生後,隻能聽着她父親跟她講内家拳有多厲害多厲害,可惜耳聽爲虛,越是這樣她越認爲内家拳根本就子虛烏有,全都是前人杜撰出來的。
不過今天龐家的家主“龐天明”,還有那個在半路上見過一面的“方遠山”給了她一個絕大的震撼。剛剛她就站在擂台邊,她親眼見到整座石砌擂台在兩個男人的拳掌交擊之下顫動了起來,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今天的眼見爲實不止讓她感到震撼,她的四五位同伴一樣震撼莫名。
他們全都習有家族傳下來的技法,不過内家拳譜不是誰家都有的,他們也隻是聽說,但從來沒見過。這個“昆倫會”裏确實有高人,但他們也不會上台露一手,都是年輕人在上面切磋,而他們則在私下交流。
不止是他們,整個桃花谷三百多名觀戰人士,個個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還站在擂台上的方遠山。他除了鞋幫陷入擂台半公分外,整個人連姿勢都沒有挪動一下。
那位中年道人還算結實,除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外,在倒飛下擂台後、被眼尖手快的人給接住了。
“這位道長不要緊吧?”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哈哈哈。。。。”
台下的“龐太師”雖然圓滑了一點,但還算鎮定,沒有因爲落敗而露出異樣的表情來。
就在兩人比拼的時候,在東南角的人群裏,一個喇.嘛跟個中年男子正瞬也不瞬的看着擂台,當見到男道人不敵落敗的時候,中年男子小聲問道:“大師,能看出他的路數嗎?”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怎麽啦?”
戴着尖頂小帽的喇叭,右手撚動着一串暗黃色的珠子,嘴裏說道:“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内勁,靠的完全是先天神力。”
“啊。。。。”
中年男子這一驚不小,趕忙又看了看大師的臉色,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急急問道:“不對啊,那他剛剛的身法是怎麽回事?這絕不是障眼法能說得通的。”
被他這一問,這位看着像是密宗的大師,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一下,跟着道:“這個人很奇怪,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氣勁的存在。但不知爲何、我在他身上卻感受到了威脅。而且這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很濃,應該是一個殺主。”
随着大師幾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出口,這位男子臉上已經出現駭然的神色了。那些年輕人可能認爲龐家的家主是現場所有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但稍微了解一點底細的卻都知道,這裏比他厲害的不下五位,其中他身旁這位藏.區密宗的高手就足以稱爲當代活.佛。
這個可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理解,這位大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密宗世代流傳的秘術,他是迄今爲止唯一得到真傳的人。其餘宗派裏的人要麽是資質不夠,要麽就無緣得見,和這位大師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
現在聽到連這位絕世高人都露出一副擔心的樣子,不知道台上那位年輕人到底還有什麽手段沒有展露?
不管台下的人怎麽猜測,一場比試就這麽結束了,下面還有人上台講經演武,不過那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柯元河見得他下來,臉上的褶皺都抹平了,拉着他連說了三聲“好”,可見他的心情怎麽樣?
方遠山見到自己師傅這樣、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不錯了。
聽柯元河說這個大會要舉行一個禮拜呢,他頓時有點坐不住。把巴西那邊的事情跟他講了講,柯元河高興之下連道沒事,讓他盡管走,下面已經不需要他了。
說走就走,他對這邊的事情也不感興趣,那些試圖上來攀交情、打探他功夫得人被他一概以師傅所傳授爲由給敷衍了過去。
根本就沒做停留,朝着桃花谷的出口走了過去,其中有人注意到他的離去,包括那個童菲娅。但是雙方平時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們自然也沒有理由上來詢問。
“方居士可否一叙?”
正朝出口走去的方遠山,聽到耳邊陡然出現的話語,心裏微微驚了一下,雖然剛剛沒刻意的觀察,但有人能欺身到自己的近前,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轉回頭見到是一個穿着深紅色喇嘛服的喇.嘛,他也學着對方的樣子、雙手合十問道:“不知道這位上師有什麽事?“
眼見他轉身朝附近的一座洞窟走去,他摸.摸鼻子無奈的跟了上去。
洞窟裏沒有太多的東西,石凳石桌,還有一點點換洗的衣物,其餘的都是帶的一些食物幹糧。大家過來也隻有幾天,爲了不破壞這裏的環境,這些人都非常講究的沒在這裏生火做飯。
雙方坐定以後,這位臉上溝壑縱橫的大師、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方居士對于因果,還有前世今生可有什麽自己的認識呢?”
聽到他提到這種東西,方遠山還真有點頭大。第一反應他就想說這些都是騙人的玩意,我根本就不相信。
但他曾經去了一趟龍脈之地,見識到了葬天龍紋陣。那個地下宮殿到現在也還有很多東西不能用現代知識去解讀呢。
還有一個事情就是煞氣了。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着,無形物質。以前的方遠山勇猛精進,以一當百,不服就殺。但自從師傅柯元河讓他清楚的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煞氣這個東西以後,他就相信冥冥中是有報應這麽一說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不可能見一個人就要撂底,所以話鋒一轉反問道:“不知道上師是什麽意思?“
聽到他的問題,這個喇.嘛就知道他戒備心很強了,手中撚動的珠子停了下來,伸出右手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手心嗎?”
見他都開始學江湖術士算命打卦了,方遠山心裏笑了笑,不在意的把手伸了過去。
沒有多餘的廢話,這位看年齡大約在五十歲上下的喇.嘛、在接過他手的時候仔細得看了起來。
時間也許一分鍾、也許是五分鍾,當他放下來的時候,方遠山也沒有問,等着他主動說。
“從方居士掌心的紋路上可以看出,你在童年跟青年時期過得晦澀陰暗,轉折點應該就出現在近幾年,讓你一躍成爲了人上之人。不過後期紋路顯示你‘一生戎馬’,大半時間生活在殺伐之中。”
在方遠山的心目中,看相就跟算命差不多。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他也無謂去反駁,如果每個人都相信命是天注定的,那些好命的人還做什麽工作,等着天上掉餡餅就好了?
喇.嘛自然也看出來了,像方遠山這樣的枭雄怎麽可能被自己的三言兩語所打動、然後納頭就拜呢?
“方居士。。。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
見到這位喇.嘛上師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笑了笑道:“上師盡管問。”
“你。。。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呵呵,怎麽會呢?”
随口說了一句的方遠山,心裏還是挺震驚的。這句話如果是早兩年他剛得到空間的時候問出來,方遠山搞不好都要殺人滅口了。但現在他也無所謂了,隻要他不承認,别人最多猜想,還能怎麽樣,扒.開他腦子看看?
見他淡笑的樣子,這位上師知道自己不露.點手段,這位年輕人是不會跟自己好好聊了。
“方居士請看~”說着話、這位大喇.嘛伸出了右掌,朝着左側不足兩米的山洞壁上平平的推去。
“噗~”
讓方遠山駭然的是,這個上師憑借着雄渾的内勁、在石壁上按.壓出了個清晰可辨的掌印。這不算什麽,關鍵他是隔空,掌心離着牆壁還有一米五以上呢,這就吓人了。
“呼~~”
緩緩收回掌心的喇叭,兩手交疊放在了身前的衣服上,然後平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