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嘭~”
一部高速傳送機被衆人合力推到了礦坑底部;那邊的一個巨型增壓水箱也被暴亂的礦工給卸掉了支架倒塌了下去,濺起了漫天的水花。
每個礦區多多少少都會有的華國過來的中層管理、此時四散奔逃開來;有得慌不擇路之下、逃進了如迷宮一般的礦洞裏;有得被逮住了,頓時發出了陣陣的慘叫聲,但随後又淹沒在了人潮裏。
巴西七八個大州裏、那些大大小小的礦區,都在發生着這些大同小異的暴亂事件,在有心人的撺掇下,那些嶄新的機器、新開采出來的寶石礦、金礦,都被砸得粉碎、哄搶一空。生命在這樣的大暴亂之下,如風中殘燭般、變得脆弱不堪。
事情到了這一步,那些躲藏在背後的人也覺得差不多了。畢竟回頭這些礦區都是“自己”的,全部砸爛、搶光,那不是變相的在搶“自己”的财富嗎?
正因爲如此,在暴亂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那些躲藏在礦工之中的領頭人開始變成了“慈悲爲懷”的工人領袖,向着那些還打算繼續打/砸搶下去的礦工演講了開來。
“我們隻是爲自己争取合法的利益,并不是罪犯。我們希望政府能聽到我們的訴求,趕走那個方遠山,趕走遠山集團,把礦區還給我們巴西人。”
“趕走方遠山,趕走遠山集團!~”
“讓方遠山滾出巴西。。。”
“讓遠山集團滾出巴西。。。”
“。。。”
一聲聲震天的口号在礦區上空傳播開來,那副被“壓迫”的不甘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些人都是一些“血腥礦工”、在反抗暴力剝削呢!但是在人群的四周圍,地上那斑斑的血迹告訴人們,這些所謂的“血腥礦工”、隻是一些視人命爲草芥的劊子手!
就在清晨的大暴亂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那些警察署的人也姗姗來遲了。由于人太多,自然是不可能去尋找那些兇手的,隻能打電話通知醫院、讓他們派人來救治傷者。
方遠山估計到自己的那些礦區會發生一些暴亂,但肯定不會預計到很多礦區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再說了,就算知道他也無能爲力。在沒殺光那些視他如仇寇的人之前,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管了。
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的他,靜靜的等着房間裏的兩人。現在不是他給那些人一個交代了,而是那些人考慮着怎麽給他一個交代。
反正方遠山已經想好了,一不做二不休,不把那些人殺光、搞死、他就誓不罷休!
房間裏的數十号大小軍官就這麽站着,想看又不敢看他。還在靜靜等着的方遠山,眼角不經意的掃過那個安全部的大佬“安格斯”,想到這個家夥多少應該知道點什麽。
心情已經從癫狂狀态平複下來的方遠山,看着他冷冷的問到:“逮捕我的命令是你簽署的?”
正在人群中的安格斯、雖然臉上沒有什麽懼怕的神色,但是在方遠山看着他的時候,瞳孔還是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貼在褲縫上得修長手指也輕微的彎曲了一下。
就在方遠山的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射/出懾人的寒光時,迫不得已的安格斯隻好點頭道:“是的!不過。。。”
方遠山打斷他的話語問到:“爲什麽?你是根據什麽罪名來簽署逮捕我得命令的?”
“根據。。。根據。。。”
之前面對方遠山濫殺無辜時、還能振振有詞的安格斯,此時被他的一句話竟然給問住了。
是啊,根據什麽呢?難道跟他說,這是來自勞工/黨内部的命令、同時也是平衡各方利益的結果嗎?又或者說,誰讓你“吃獨食”、又沒有政/治背景的?
安格斯毫不懷疑自己隻要說出來,面前這個年輕人會一槍崩了自己。現在的自己在他的面前恐怕沒有什麽安全部高官不高官的,隻有是不是“敵人”這兩個字!
看在方遠山的雙眼還冷光四射的看着自己,安格斯的鬓角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很清楚,今天這個問題回答不好、自己很有可能死在這裏。
一秒鍾,兩秒鍾。。。
“好吧,我承認,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很抱歉,這回逮捕你的事情純粹是出于政/治需要,與其他無關!~”
“哼~”
在聽到這個安全部的部/長終于說出來的時候,方遠山不屑的哼了一聲,臉上挂着早知如此的表情。
對面的安格斯在他哼出口的時候,心髒都漏跳了幾拍。說到底人都是怕死的,這個殺紅眼的“魔神”、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真要是拿自己開刀了,最後自己很可能也是白死。
房間裏的盧拉.西斯爾在詹姆斯.巴比特話說完之後,眼神幽幽的看着這位曾經的副手。
而巴比特則是非常坦然,在他的目光中再次說到:“對于羅賽福女士我本不想多說什麽,但你應該很清楚,她早年的那段經曆讓她心理已經完全扭曲了,這回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在她的身上。”
西斯爾總統眉頭皺了皺,随後也歎了口氣。他知道巴比特說的是正确的,這回的事情确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她的身上。
早年的羅賽福積極參加地下組織反抗獨裁統治,并且化名爲“特拉斯”,潛入聖保羅州州長的房間,從保險櫃裏拿走了200萬美元,并留下字條:州長先生,這些錢都是“偷”來的,我們會将它用在正途。
随後她就被捕入獄,在聖保羅、裏約熱内盧和米納斯吉拉斯的軍事監獄裏,度過了整整3年。期間,她反複受到酷刑淩虐,被審訊人員毆打,直到牙齒脫落、子/宮出/血,雙腳、雙耳都遭到電擊,有時還被剝光衣服、縛住手腳,倒挂在一根棍子上,電擊身體的各個部位。
這樣殘酷的淩虐,要說羅賽福沒有心理扭曲,說給誰都不會相信。羅賽福對現任的軍方人物一直都沒有好感,在她任職政府部門的時候、就從來都沒有和軍方人物有過私下接觸;而且由于她曾經不光彩的行爲,使得她在上層政/治環境中的名聲一直都不怎麽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隻能一邊繼續爲“勞苦大衆”代言,打擊那些大公司的“不法侵害”、同時又極力迎合那些政/黨聯盟,以期取得他們的支持。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遠山撞到了槍口上。羅賽福這個在民衆中呼聲非常高漲的競選人、當然要代表人民懲治他。
看着西斯爾還在沉吟着,巴比特這位總統競選人實時說道:“我知道您對羅賽福女士一直期望較高,希望她接手下一任的總統。但很可惜,軍方有多位高層明确表态不希望她成爲下一屆的總統,哪怕在您的大力保送下真的成爲了巴西總統,這個時間也絕對不會很長的。”
西斯爾眉頭緊緊的皺着,羅賽福真的很有潛力,同時也是一位激進派份子,和他的治國理念非常的接近,符合他現有的一切政/治觀點。
可惜正如巴比特所說,她跟軍方的人一直交惡,如果不出意外,她很可能在成爲總統之後、極力促成對某些軍方高層的專家調查組。
“呼~”
西斯爾大力的呼了口氣,嘴唇動了動還是沒下定決心。
旁邊的巴比特焦急道:“總統先生,這是目前唯一能盡快解決的辦法,那個方遠山還在克制着,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不顧一切,那就晚了~”
“好吧,我同意的你方案!~”
說完西斯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