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電話的“貝西莫”、淡藍色的眼珠轉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同樣的跟着跳動了幾下。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回到:“回來之後到我這裏複命~”
放下電話的貝西莫又考慮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走出了地下室,乘坐電梯來到了地面的樓層裏。
天邊的一束光亮正透過灰白色的雲層照射/出來,看樣子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日子。附近山林裏到處都是鳥雀的鳴叫聲,仿佛在爲這新的一天而歡呼着。
不過此時的貝西莫内心裏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凝重。被炸死的人裏很可能包括2010巴西總統大選候選人巴比特、海軍少将瑪卡莫迪斯、國家安全部部/長安格斯,還有大大小小數十名的海軍、安全部的高級官員。
這是巴西自1964年以來最大的一場政/治災難,如果最後不能完美收官,他将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看着遠方的魚肚白,貝西莫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在深呼吸一口之後,他朝着遠處的軍事機場走去。
一将功成萬骨枯,當他選擇與那些人合作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走。
剛剛來到基地機場的貝西莫,臉上重新恢複了嚴肅。在見到一架小型飛機在跑道上慢慢停止下來,他整理了一下上身的軍服,同時正了正頭上的軍帽,然後大踏步的朝着前方的飛機走去。。。
此時的方遠山已經用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山坡、平原、城鎮上面如一道幻影般沖刺,那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人類的奔跑速度。
他的頭發是虬結的、身上的衣服是灰敗的、臉上的面孔是猙獰的,此時滿腔的怒火已經填滿了他的腦袋,誓要把那些人殺得幹幹淨淨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呼。呼。呼。。。”
壓迫着肉體的機能,以一個超高的頻率邁動着雙/腿。腳上的皮鞋早就已經脫線,上身的紐扣在狂風的吹拂下也早已經崩裂開來,露出并不健壯、但布滿汗珠的胸膛。如果此時細看的話,汗珠上面甚至附着了一點殷/紅色。
“嘭~~”
一顆海碗粗細的棕榈樹在方遠山的高速撞擊下,從底部折斷、倒飛而出,他的人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停歇,一路以碾壓的姿态狂飙着。
“維多利亞市”郊外的那個軍事基地裏的貝西莫不知道有一個死神正朝着他們這裏高速靠近着,他此時正在迎接幾個“大人物”。
“克羅夫茨先生您好,歡迎您前來維多利亞市!~”
手裏捧着軍帽的貝西莫,身體微微彎曲,以一個比較恭敬的姿勢迎接着飛機上走下來的一群人。
被幾位安保人員護衛在當中的“克羅夫茨”,有着一頭濃郁的黑發,高鼻梁、藍眼睛。雖然看起來已經50多歲,但一身裁剪合體的休閑西服、卻映襯得他精神格外的好。
在聽到他的話後,還在旋梯上的“克羅夫茨”臉上早早的露出“和藹”的笑容,嘴裏大聲道:“久未相見,貝西莫處長神采依舊啊!國安部有你這樣的行動處處長真是幸事。”
“克羅夫茨先生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走下來的男人、帶着滿面的笑容來到了貝西莫的身邊,非常“親切”的挽起了他的胳膊,笑着道:“一點都不過獎,我認爲區區的行動處處長實在是委屈了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的很想建議西斯爾總統擢升你爲安全部的部/長。那樣才不枉費了你一身的才能~”
聽到他的話,貝西莫之前心裏的那點沉重被壓到了谷底,随之冒起的念頭則是:一切都值得了!
想到這裏的他謙虛道:“安格斯部/長把安全部治理的井井有條,我的資曆還淺,還需要多鍛煉一段時間。”
“不不不,資曆不能代表一切,我覺得你應該能勝任安全部部/長的位置。不過很可惜,我現在還不是巴西的總統,不能代西斯爾總統擢升你,哈哈~”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着軍事基地那邊走去,半路上一個穿着軍裝的男子走到了貝西莫的身邊,跟随着一行人朝前走動着。
克羅夫茨七竅玲珑心,知道這個大校可能有公事需要處理,微笑着道:“貝西莫處長有事盡管去忙,我自己在這裏參觀一下就行。”
這個安全部行動處處長考慮了一下,最後跟他抱歉的說了一聲,然後停下了腳步。等這個“克羅夫茨先生”離開一段距離後、轉身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問到:“怎麽啦?”
“聖紮迦利先生的人已經到裏約了,還需要他們過來嗎?”
聽到手下的話,貝西莫的眼珠轉動了一下,一縷精光從裏面投射向遠處的叢林,考慮了一下道:“讓他們過來一下吧,就說我有點私事想拜托聖紮迦利先生。”
就在這個基地還風平浪靜、一片祥和的時刻,此時的戈韋納多島上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七樓的海軍作戰指揮室被自己人的炮彈給擊中,這樣的一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甚至令得很多人嘴裏幹澀,苦不堪言。
那個“歹徒”被炸死了也就算了,但是據分析、裏面可是有着海軍基地的一衆軍官在裏面的,特别是來“聖保羅”号航空母艦巡視工作的海軍少将指揮官、“烏揚.瑪卡莫迪斯”也在裏面,這個纰漏闖大了。
巴西國家安全部大樓那邊被方遠山布置了衆多的炸/彈,那邊到現在也沒人敢進入,因爲外界還不知道之前的匪徒到底有沒有安排人在裏面防守。萬一炸/彈被引爆了,憑着目測到的當量,足夠把整棟大樓夷爲平地。
大樓被炸不要緊,但是裏面可是有“安全部部/長、前副總統”這樣高官的,還有數百名的安全部職員,誰敢下這個命令強攻?
在這樣的情況下,形勢變得僵持了起來,有人試圖通過喊話讓大樓裏面可能潛伏的匪徒出來自首,不過這樣的想法也隻能想想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完全失控了,東面的海軍基地大樓還在袅袅的冒着青煙,這樣的事情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層面,現場還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高官在,實在是令人沮喪。
還在狂奔着的方遠山,見到天邊盡頭的直升機開始放緩了速度,他的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起來,他知道快要到對方的老巢了。
正了正臉上被風吹得有點翹皮的面具,目光投向了天空,那裏已經大放光明了。想到這一年多接近兩年的時間,自己在巴西這塊熱土上拼搏着、奮鬥着,到頭來卻是這麽一個下場,心裏除了一點凄涼外,更多的則是憤慨以及不甘。
正如他回答那個安格斯所說的話一樣,他把在國外賺回來的錢都投資到了巴西。人都是感情動物,在這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巴西于他而言就是第二個家鄉。
可是這“第二個家鄉裏的人”卻打算剝奪他的生命,把他“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全部拿走。他絕對不會同意這種野蠻行徑,哪怕就是死也要拉上衆多墊背的。
“你們這幫無恥之徒,勞資方遠山來了!~”
嘴裏呢喃着,腳下再次狂奔開來,朝着前方飛機降落的地方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