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上正在想着南費裏斯嶺事情的方遠山,楞了一下回到:“呃。。。不是。”
“嗯,我一聽你口音就是江北的,是不是啊?”
遇到這麽個喜歡閑聊的司機,被打斷思路的方遠山隻能無奈的回到:“是的,甯縣人。”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我老婆也是你們甯縣的。”
司機在反光鏡裏看了方遠山一眼,笑着問到:“對了,你是在湯臣那邊工作還是住在那邊啊?”
“呃。。。算是暫時住在那邊吧!~”
這位司機還待再說點什麽,見到前面有人招手、商量到:“馬上就是晚高峰了,車子不好等,你要是介意的話,可以讓我順路帶一程嗎?”
方遠山見人家一直客客氣氣的,而且還算是“半個老鄉”,想了想到:“行吧!~”
司機一聽他的話,頓時喜笑顔開,轉向燈一開,朝着路邊靠去。車子剛剛停穩,後座的車門就被人急急忙忙的拉開了,見到後座上有人,站在車外的時髦女郎楞了一下,然後還是擠到了宋恩熙旁邊,對着前面的司機焦急到:“師傅,去工大,快點,我有急事。”
前面的司機剛準備起步,聽到這話轉回了身子說到:“不好意思啊,工大在海金路那邊,我們這是去東龍大道,有點不順路,要不姑娘你等會,我先把這位客人送到湯臣去?”
“師傅我。。。”
女郎滿臉焦急的說了一句,可能是想到跟司機說沒什麽用,轉回頭跟方遠山請求道:“這位先生你好,我這趕去工大有點急事,要不你先讓司機把我送過去吧?”
“呃。。。這個~”
正如司機所說,現在是晚高峰的時候,路上車子不好等。再說了十二月中的傍晚已經寒氣逼人了,他可不想在馬路上吹着寒風再等半個小時,最後無奈道:“好吧!~”
“謝謝你,謝謝你~”
“。。。。”
想到自己讓機場的司機先回去了,方遠山就覺得失策。本來準備給傻妞一個驚喜、所以沒告訴她自己回來了,可看樣子這個驚喜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帶給她了。
宋恩熙還在看着手中的木雕娃娃,那聚精會神的樣子讓旁邊那位剛上車的女郎、目光都不由被吸引了過來。
“小妹妹你看得是什麽啊?”
“。。。。”
見到宋恩熙不說話,女郎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撸了一下頭發說到:“呃。。。小妹妹好有個性,呵呵~”說完一句目光轉移到女孩手中的木雕上面。這一看她的眼睛頓時直了,一張臉上寫滿了震驚,左手竟然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木雕。
“啊~~”
方遠山正看着車外發呆呢,一聲驚叫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他立刻轉回了頭來。這一看頓時把他吓了一跳,小姑娘正咬着剛上車女郎的手,看那苦大仇深的樣子、好似恨不得把她的一塊肉給咬下來。
“嘿,松開,松開。。。”說着他已經上手去掰她的嘴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也問到:“沒事吧?”
“嗚嗚。。。都流血了~”
被宋恩熙狠狠咬了一口的女郎,等把手拿出來的時候,小拇指部位的手背上已經是一排牙印了,而且有得地方已經溢出了血絲。這個剛上車的女郎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說話都帶上了鼻音。
方遠山見了苦笑到:“你沒事吧?要不要上醫院包紮一下的?”
“我。。。我沒事!~”
可能是真有急事,這個時髦女郎最後到底也沒讓司機停車。不過随後卻把目光看向了方遠山,嘴唇動了動、看樣子想說點什麽!~
宋恩熙把人家咬了,方遠山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問到:“剛剛是?”
坐在宋恩熙旁邊的女郎想了想還是問到:“她那個木雕,能不能給我。。給我看看的?”
他正奇怪宋恩熙怎麽會又“發神經”咬人呢,聽到這個剛上車的女人話語,方遠山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低頭看了看宋恩熙,小姑娘正把木雕緊緊的摟在懷裏呢,看樣子是要不出來的。他擡頭朝這個女郎抱歉的笑了笑。
女郎一見方遠山這個樣子頓時有點急了,趕忙道:“先生,她這個木雕材質我看着像伽羅木,你能不能讓她給我瞧瞧的?”
方遠山奇怪道:“什麽是伽羅木啊?”
“伽羅木是沉香木一種,非常名貴的一種材質,現在市面上已經非常少見了。我看這位小姑娘手上的木雕就非常像伽羅木做的。”
沉香木他倒是聽說過,不過具體多少錢,有什麽特制方遠山不是很清楚。笑着到:“是嗎?這個什麽伽羅木很貴?”
聽到他的話,這個時髦女郎頓時給方遠山科普了起來:“如果僅從木頭來說、最貴的就是伽羅木了,它一克可以賣到1萬元左右;而沉香沉水木一克也在千元以上。别的就是一些紅木了。”
方遠山感興趣到:“比如呢?”
“比如紅木裏最貴的是海南黃花梨,海南黃花梨一噸從300萬元到800萬元;小葉檀次之,小葉紫檀最高的時候也就80多萬一噸;再往下就是越南黃花梨,老撾紅酸枝了。”
頓了頓,這個時髦女郎繼續道:“以上都是僅從原木來說,有的其他材料提煉出來的東西價格也很高。比如說紅豆杉裏的紫杉醇,按國際市場價來算、每公斤售價在40萬美元以上。所以說紫杉醇的價格不會比沉香便宜。而紫杉醇不是很容易提取的,1千克100年樹齡的樹皮,僅僅能獲得50毫克到100毫克的紫杉醇。”
本來心不在焉的方遠山,聽到這個女人滔滔不絕的一番話後,笑着到:“我叫方遠山,還沒請教你姓什麽呢!~”
“我姓喬,喬山淩~”
“哦,喬小/姐你好!~聽你話裏的意思,你是不是就是做高檔木材生意的啊?”
這位一身名牌服飾的喬小/姐矜持的笑了笑到:“我不是做木材的,我家裏開的古董店,所以我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關注!~”
“原來如此!~”
這位女人說了一句,然後目光再次移到了宋恩熙手中的木雕,懇求道:“方先生,你能不能讓她給我看看啊,我覺得她手中這個木雕很可能就是伽羅木做的。”
從拿到這個木雕起,除了在過海關的時候、小姑娘才臨時交給了她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松開手過,連在飛機上的時候都是抱着入睡的。
見到旁邊女人殷切期盼的眼神,想了想他從旁邊的包裏拿出了翻譯器,對着女孩說到:“木雕給這位姐姐看一下,等會再給你,好嗎?”
宋恩熙考慮了一會、最後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中的木雕娃娃戀戀不舍的交給了他,然後方遠山又轉手送到了女郎的手中。
這位喬小/姐小心的接過了木雕,到了手上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眼睛随之也閉了起來,等睜開眼睛後,裏面已經是一片迷醉了,嘴裏呢喃道:“果然是一線天!~”
見到旁邊方遠山奇怪的目光,喬山淩解釋道:“真沉香的味道是沿着線絲狀的路徑鑽到鼻子裏的,所以被稱爲一線天。”
跟着這位自稱“喬山淩”的女郎竟然打開随身的挎包,拿出一個放大鏡、對着木雕娃娃研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