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山一句話說完、冷冷的看着這一群人,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動手的感覺。
這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估計是怕鬧大了有人會報警,最終冷冷的看了一眼方遠山,抓着身旁那位女孩的肩膀一把又推了過來,朝外面還在哭哭啼啼的婦人大罵到:“明天晚上不把錢還了,你就給你男人收屍吧!”
方遠山拎着這位披散着頭發的女孩子胳膊退出了電梯,讓他們順利的啓動了電梯。
這位女孩子生無可戀的絕望表情、觸動了方遠山内心最柔軟的一片,讓他想到了那些不堪的往事,所以才上手幫一把的。現在人既然已經救回來了,他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外人是很難理的清的,他也沒打算繼續多管閑事了,朝旁邊還在抽泣的婦人掃了一眼,轉身朝盡頭“琪姐”她們的租住屋走去。
“咚咚咚~”
“來啦!”
打開門的“琪姐”先是一愣,跟着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随之又變得期期艾艾了起來。那如變色龍般的表情包、讓方遠山看的一陣想笑。
回過神來的琪姐趕忙讓開身子道:“方先生。。您進來坐。”
從那個“譚家拳館”出來時已經快7點鍾了,來來回回的一折騰,這都馬上8點了,他笑了笑說:“不了,五髒廟都在叫喚了,要是收拾妥當了就去吃飯吧。”
“那。。那好吧!”
就在兩人說着話的功夫、隔壁的房間門也被人從裏面拉開了,那位貧.乳娃娃臉妹子端着個文件箱走了出來,見到方遠山後就是一愣,跟着氣憤道:“好你個方遠山,敢放我們鴿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旁邊的琪姐吓了一跳,臉色都變青了,急道:“圓圓,不許瞎說,快跟方先生道歉。”
方遠山給她眨了眨眼說:“沒事,大家都是朋友嘛。”
這位大長腿妹子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跟着不忿道:“本來就是嘛,他一身不吭的把他幾位朋友都叫走了,害得我們今天被那位李劇務罵死了,還要自己打車回來。”
“我走了,他罵你們幹嘛?”
“我哪知道他發什麽神經,在大廈裏跟個沒頭蒼蠅似得到處亂轉,逮誰罵誰。連你也一塊罵了,嘻嘻!~”
方遠山一想也是,他找來的保镖,最後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那位現場導演肯定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再加上錢包被洛克他們給順手牽羊了,難怪他逮誰罵誰呢!
方遠山摸摸鼻子沒接話茬了,這個事确實做的有點那啥。
搬着個文件箱的“圓圓”嘻嘻道:“琪姐你們這是出去吃飯啊?我也要跟你們一塊去!”
琪姐見方遠山一直笑眯眯的站在旁邊也不說話,轉回頭笑道:“你個小饞貓,那就快點。”
“好勒,我這就來。”
大長腿妹子把箱子放到這位琪姐的屋子裏後,回到自己房裏披了件風衣、拿了個手包,出來後說道:“我們走吧!~”
方遠山奇怪道:“我記得你們好多小姐妹的,怎麽沒看到啊?”
貧.乳妹子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麽?你有什麽想法嗎?”
“呃。。。沒有。”
貧.乳妹子撇撇嘴哼了聲後說:“她們晚上都要趕夜場的。”
“那就走吧!”
幾個人朝着電梯門那邊走去,在經過剛剛那間出過事的屋子時、方遠山耳朵動了動,往前走的步伐突然頓住了,跟着轉身一腳踹在了門上。
“轟”的一聲~整扇防盜門瞬間往裏癟了一下,跟着拉斷鉸鏈後飛了進去,“咣當”一下摔進了屋裏的水泥地上。
等沒有門的遮擋後、屋裏的情形露了出來。隻見剛剛救的那位女孩此時正雙腿跨在陽台外面,半邊身子已經懸空了,聽到門口的動靜後、本來就情緒激動的女孩子,手一松掉了下去。
“啊~~”
屋裏的婦人發出一聲慘叫,跟着沖向了窗口。方遠山見了如一陣狂風般奔了過去,和那位婦人一起看了下去。
萬幸的是女孩子的肩帶被窗台上的鐵鈎子給勾住了,不過即使是這樣、那根肩帶也随時有斷裂的危險。
就像溺水的人總想抓住點什麽一樣,這位一瞬間沒掉下去的女孩子、雙手在空中亂舞着,受她動作的影響,那根肩帶“噗嗤”一聲、徹底斷裂了開來,一臉絕望的表情從少女的臉上露了出來。
半邊身體探出陽台的方遠山、一把拽住了女孩子舞在空中的右手。淩空的女孩子以爲自己死定了呢,害怕的雙眼都閉了起來,等感覺到自己沒掉下去後才敢睜開眼來。
長發披肩的女孩子、仰起頭來朝半邊身子探出陽台外的方遠山看了一眼,那清澈見底的眼眸、深深的凝視着他那張平凡無奇的臉。
一把拽住女孩的手後,方遠山的心裏松了口氣。看到女孩仰視着自己的眼睛後,他的嘴角往上翹了翹,努力的扯出個笑臉說:“沒事了,别怕。”
“來,慢點。小心鈎子!”
把女孩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方遠山的心裏充滿了一種“救人一命”的滿足感,讓他不由感慨了一聲“活着就好。”
剛剛方遠山發出的巨大響聲把整個樓裏的居民都引了出來,方遠山眼睛朝跟進來的琪姐兩人看了看,意思是讓她們看着這位女孩。然後走到客廳裏搬起那扇防盜門,踱步到門口後把防盜門又按了上去。
“不好意思,剛剛這位女孩出了點意外,現在已經沒事了。”
“切~~”
樓裏的居民噓了聲後,紛紛的回了自家屋子。也是,這家母女倆經常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樓裏的居民已經習慣了。
方遠山見人都走光後才扶着門把手又進了屋子,裏面的那位“阿花”母親正摟着那位女孩的肩膀在哭呢!
“丫頭啊,你怎麽這麽傻啊,你要是走了留下我一個,我也不想活了。”
“嗚嗚嗚。。。”
看着那位“阿花”姐凄凄慘慘戚戚的,方遠山摸了下鼻子沒有說話,轉頭在屋裏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