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sam楊已經不再管他是不是什麽億萬富豪了,翻轉“腕表”看向了背面,見到上面的污物,快步走到那邊的辦公桌邊,打開抽屜拿了個小小的手提箱走了過來,臉上始終帶着壓抑的興奮緊張感。
單手打開箱子,中間好幾次手都滑了開來。從箱子裏面拿出幾個瓶瓶罐罐,跟着又拿出一條柔軟的棉布。把“腕表”反面朝上輕輕的墊在了棉布上,拿出一罐噴劑輕輕的在背面噴了一下。
sam楊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屏住呼吸、努力的使雙手不再顫抖,跟着才卷起棉布的一角擦拭了上去,那右手溫柔的動作、眼中滿含的深情、以及臉上那死死壓抑住的興奮期待感,讓旁邊的方遠山也緊張了起來。
薄薄的一層附着物在噴劑的作用下被擦了開去,露出了後面同樣銀質的底盤,看到上面刻着的一行數字後,sam楊再也仍不住了,狂喜道:“2639,果然是2639.”
sam楊”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拿着手表哈哈大笑到:“我見證了奇迹,我見證了奇迹!天啊,竟然讓我見到了傳奇之表。”
一聽“傳奇之表”,方遠山的心裏跟着一動,小心的問到:“什麽是傳奇之表?”
“這是“那不勒斯王後”之表!世界上第一隻腕表!也是傳奇之表!!!”
聽到這位經理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方遠山再次壓低了聲音小心道:“那不勒斯王後之表?那是什麽表?”
“1810年6月寶玑先生應那不勒斯王後“卡洛琳?缪拉”之請,爲其打造了一款極爲獨特的表款:一枚可以佩戴在手腕上的複雜機械腕表。經過兩年半的研發和制作,一枚編号爲“2639”的“橢圓形手镯報時腕表”于1812年12月制作完成,有史以來首枚腕表就此問世。”一番話sam楊又快又急的說完。
“那個。。。”方遠山指了指他手中的腕表問道:“就是這枚手表?”
“對!~就是它!”
“很值錢?”
sam楊的臉色黑了下去,不顧他的“億萬富豪”身份、不滿道:“方先生怎麽能用錢來侮辱“它”呢?”
“呃。。。不是。”方遠山換了個問話方式,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百達翡麗5002”說:“能換多少隻?”
sam楊看了一下他的手表不屑道:“5002怎麽能跟2639比,那是天與地的差别。”
“能說個具體的距離嗎?”
“起碼換一百隻!”
“。。。。。”
方遠山一聽傻眼了,哆嗦着嘴唇問道:“一。。一。一百隻?”
這隻手表是鮑曼幫他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而且還是用了他的那張黑卡才接到了邀請名單,不然根本沒機會參加。就這樣還花了110多萬的美金!一年過去了,這隻手表現在起碼值150萬美金,關鍵是你有錢還沒地方去買。
就在剛剛他聽到了什麽?那什麽“那不勒斯王後之表”竟然可以換一百隻“5002”,那豈不是說它能值一億美金往上?
這下方遠山不淡定了,“呼”的一下也站起了身子,看着sam楊手中的“那不勒斯王後表”,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股強烈的興奮勁過後,sam也回過了神來。這樣一枚價值連城的手表、自己老是拿在手上好像有點不妥當,戀戀不舍的就準備把手表給遞回去,頓了一下說:“方先生,您要是放心,我在這裏幫您把手表簡單的保養一下,您看怎麽樣?”
“嗯,好的。”
雙方再次坐了下來,這位sam楊此時的動作更加的輕柔了。把銀質表盤徹底清理幹淨後,sam楊的臉色又興奮了起來,對着方遠山說:“看,這是杠杆式擒縱裝置,可以調節時間。這是溫度計,是卡洛琳?缪拉用來觀察自身情況的;這些都是那不勒斯王後表獨一無二的标志。”
“你覺得我要是把它交給你們保利拍賣怎麽樣?”
“這。這。。方先生您。您真的決定把它交給我們公司拍賣?”
其實方遠山知道、這枚手表如果真的是世界上第一枚腕表,交給“蘇富比”、“佳士得”這樣的拍賣行巨鳄,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今天早上剛在蘇富比弄了一肚子氣,他直接把他們給pass了。
“是的,你覺得它能值多少錢?”
“它是枚無價之寶,給它定價多少都不過分。不過這件事我恐怕做不了主,得通知我們的總部,而且在香江更方便操作這隻傳奇之表。”
方遠山腦子裏現在成天想着“南費裏斯嶺”的事情,一想到那裏就想着屁股後面還有人攆着要錢,這讓他渾身難受。
聽到這個sam楊老是跟他扯什麽“傳奇之表”、“無價之寶”的,方遠山心裏一陣膩味,皺着眉頭再次問到:“它到底能值多少錢?”
“它是那不勒斯王後。。。”
剛想繼續往下說的sam楊、見到方遠山的臉色黑了下去,終于想起了他的身份。用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紅色條紋領帶,考慮了半天才說了個不确定的數字:一億美金。
“我艹。。真能賣這麽多啊?”
剛剛雖然心裏想的是一億五千萬美金,但真的聽到sam楊把價格說了出來,方遠山還是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這是底價!”
這下方遠山反而不放心了,問道:“現在經濟不景氣,有人會花這麽多的錢買隻手表回去嗎?”
sam楊那張中正的國字臉滿滿的全是自信:“别人我不知道,我相信尼古拉斯·海耶克先生會很樂意掏這筆錢的。”
“這位什麽尼古拉斯。。海什麽的先生,真的願意買回去?”
“是的,他不得不買回去。”
聽他說這個話,方遠山奇怪了,人家願意花錢就花錢,難道還強迫人家買啊?疑惑到:“爲什麽?”
sam楊笑道:“因爲海耶格先生是“斯沃琪”集團的總裁,而寶玑是斯沃琪集團下屬的一個品牌,最重要的。”
“哦~”
方遠山頓時恍然大悟,這樣一個等于是“鎮派之寶”的傳奇之表,要是被别的手表公司買回去,那不等于是赤裸裸的打臉嘛,他們還要不要在業界混了?
“哈哈。。。sam楊先生,你真是大大的壞。”
“哈哈。。”
笑了一會,方遠山又看向了sam楊手中的“2639”,見到下面還挂着點絮絮叨叨的黑絲,方遠山指指那些黑絲道:“那些是什麽東西啊?不行就把它弄掉,挂上面太難看了。”
“。。。這個是金線,怎麽可以弄掉的!”
想到手中的這塊傳奇之表被方遠山就那麽的從背包裏拎了出來,sam楊就是一陣心痛,說不定還被他弄掉了一點什麽。
sam楊隻是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表面的東西、至于更深入的清理還需要專業的技師來操作。
一旁的方遠山也不說話了,就在旁邊看着sam楊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