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裏随到随坐,再說座位上也沒什麽東西,他當然不能說什麽了。隻能繼續往前走,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等再次坐下來時、他的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從昨天下午踏上日本國土開始、他就沒有一刻放松的時候,渾身的肌肉始終處在繃緊的邊緣。
想到那個井上亞美方遠山又是一陣咬牙切齒~這個死八.婆太能裝了,從上車開始他就應該看出毛病的。有哪個正常女人在面對槍口的時候還能鎮定自若、把個車子開得又穩又快的,而且還幫罪犯出謀劃策。
不過也正是那五萬美金讓方遠山放松了警惕,不然他早就看出問題了。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太能裝了,事後想來那個女人真是步步心機。
從他出二十萬美金讓她送自己去大田區開始,那個井上亞美裝着猶豫的樣子、故意半真半假的告訴自己堵車,跟着爲了取信于方遠山自己主動把手機給屏蔽,到了屋裏又故意松開領口麻痹他,讓方遠山産生她無害的觀念。
最高招的是:當着方遠山的面正大光明的給自己同夥報信,這尼瑪的。。。坐在圖書館裏的方遠山每每想到這個簡直無地自容,真真是小看了天下的婦女同胞。
方遠山在這裏埋頭抱怨自己的時候、一旁的女生已經注意他很長時間。自從他坐下開始、眉頭始終在皺着。而且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暗自樂呵~
她叫小川愛子,今年20歲,日本早稻田大學的大二學生。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的她記憶力也相當的好,她可以很肯定的說:這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從來都沒有來過圖書館。
引起她注意的其實不是别的,主要是這個男子從坐下開始、面前的幾本高等數學從來沒有翻開過。而且還有一點、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桌上得某一點,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非常豐富,很明顯注意力不在書本上。
帶着這樣的疑惑、小川愛子拿筆在字條上寫了一行日文推了過去。旁邊還在想着心事的方遠山、眼界裏突然出現了一隻嫩如白脂的手,那好看的手型、修長的骨節讓他一下反應了過來。
日文說他還能說兩句,看隻能看裏面的華文了,可惜旁邊女孩遞過來的紙條上的字他一個也不認識。
轉頭朝身旁的女孩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女人才是他印象中日本女人該有的面貌。柔柔弱弱、文文雅雅,永遠會溫柔的對你說一句:您辛苦了~
擡起手端了端帽子發現沒有帶歪後,跟着才露出一個自認爲英俊潇灑、風度翩翩的笑容!~
龇着牙對人家日本小妹妹笑了一下,他不由煩惱了起來,話說他不認識日文啊!這可怎麽辦?想了下隻能指着桌上的字條攤攤手,意思是他不認識。
女孩想了想把字條拿回去在反面又寫了行字推了過來,方遠山把字條拉到面前一看、頓時哭笑不得,他還自戀的以爲人家小妹妹對自己有興趣呢!隻見上面用英文寫着:你爲什麽不看書。。。
“勞資看不看書關你屁事啊!”心裏爆了句粗口,臉上卻笑眯眯的,想到什麽的他突然惡作劇的把頭傾了過去,貼着女孩的耳朵用英語說:“我不認識日文哎!~”
被他突然貼過來的小川愛子一時有點懵~反應過來後臉一直紅到脖子根,跟着用小手捂住了嘴巴!~那副可愛的樣子讓即使身處險境的方遠山都看的有點發呆。
調戲了一下日本小妹妹,他才開始想起目前的處境。那些日本人一時半會的估計不敢到早稻田這座高等學府來撒野,但難保金刺的人也不敢來。所以他暫時還不敢掉以輕心~
在早稻田圖書館裏思考着對策的方遠山不知道外面已經鬧翻了,由于他使用了重機槍這樣的大殺傷性武器,山口組的老大“高山清司”下達了停止追殺的命令。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向東京都“千代田區”雲集的山口組暴力團成員如隐匿的歸雀一樣,在一個小時内從東京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混蛋,這些日本人怎麽可以這樣呢?”
新宿區某棟民宅區裏、一個男子正在揮舞着手臂,地上到處是摔得稀巴爛的物品。就連電視櫃上的一台液晶電視也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面上。
“頭、那些小日本不願意難道我們自己不可以去查嗎?”
“啪~”
這個穿着一身卡其布休閑西服的年輕男子被他口中的“頭”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跟着那個“頭”才惡狠狠的說:“那個該死的黃皮猴子現在躲進了早稻田大學,憑我們幾個人你認爲可以從幾萬人裏把他撈出來嗎?”
被扇了一巴掌的年輕人揉了揉嘴巴,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跟着把臉上的表情放柔和道:“薩姆老大、上面已經幾次在問詢我們來日本是爲什麽事了,你看我們該怎麽回答?”
原來這個“頭”就是在天台上眼睜睜看着方遠山跑到的“亨利.薩姆”,聽到面前男子的話後,他煩躁的揉了揉腦門,跟着才說:“你先出去吧!看看那邊有什麽動靜沒,另外再跟那個高山.清司的手下聯系一下,不行我們再給幾百萬美金他們。”
揮揮手把這個年輕男子趕出了房間,這個薩姆把地上電視的殘骸往旁邊踢了踢,走到窗口邊看着漸漸西垂的太陽,臉上也慢慢的陰暗了下去。
旁人不知道、他自己最清楚,如果上面知道自己把那些情報人員辛辛苦苦弄回來的資料全部搞丢了,相信自己會死得非常難看。
從加入金刺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想着有個好結果,人在江湖、沒有幾個能得到善終的,自己也不例外。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要是因爲這麽點小問題就翻船、他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出了門的年輕人、身子在門口頓了一下,跟着才邊走邊用手機編輯信息,等手機裏的信息編輯完成、看了一會才一狠心發送了出去。
這個叫詹姆斯的年輕人是屋裏薩姆的心腹手下,同是北歐的他們、連家鄉都相隔不遠。在一次迪拜旅行時被薩姆看上收爲了金刺的“外勤人員”,也可以說是臨時工。
不過這個叫“詹姆斯”的年輕人、腦子夠聰明、伸手夠靈活,經過幾次任務後被薩姆徹底的收爲手下,一直跟着他闖南走北。
剛剛被薩姆扇了一巴掌、他的心裏說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但這不是他告密的主要原因。曾經跟随薩姆到過“安貝拉”總部的他、有幸見識過組織裏那些犯了錯的人到底承受着怎樣的刑罰,那真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
他這幾年也跟随薩姆出生入死,早就被别得大區的人認爲是薩姆貼心手下了,這樣的自己如果出了事,一樣要跟着倒黴。
舉報薩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最多一頓皮肉之苦外加沒機會晉升而已。要是這回東窗事發、被總部的人發現自己跟着薩姆欺上瞞下,那就不是皮肉之苦那麽簡單了~
巴拿馬安貝拉自治區、“金刺國際商業調查有限公司”、“對外行動指揮部”的沙特阿拉伯總負責人叫“卡瑞娜.諾頓”,這個略顯女性的名字其實本身一點也不女性。
他綽号“眼鏡蛇”,不是因爲他手段毒辣。身高一米九五,膀大腰圓的他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敏銳直覺以及超強的預判能力,從一個貧困交加、朝不保夕的非洲難民成長爲金刺這個大流.氓公司的地域負責人,他的眼光一直被金刺的boss所稱道,特賜綽号“眼鏡蛇”!
巴拿馬全年25-30度,分幹濕兩季。5-10月份是濕季、即夏季。11月至4月是幹季,即所謂的冬季。
此時金刺安貝拉環球總部的辦公大樓裏涼風習習,“諾頓”這個迪拜總負責人在接到手下的彙報說:迪拜那邊出事了!他鷹睃狼顧的雙眸裏閃過一絲外人所不明白的笑意。
“怎麽回事啊?那個薩姆表現不是一直挺好嘛!迪拜也被他經營的如鐵桶一般,還有什麽人能讓他吃癟?”
站在寬大辦公桌對面的手下,見到諾頓沒有怒意、甚至眼睛裏還有一絲笑意,也跟着放輕松道:“他那個叫詹姆斯的手下剛剛發來信息:說迪拜今年所有的資料全部被人一鍋端,而且到現在還沒抓住人。”
“哦~是嘛!說來聽聽。”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當諾頓從手下的嘴裏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那眼眸裏的一絲笑意跟着擴散到了臉龐上,嘴裏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對面的人聽道:“這個小薩姆也太遜了,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要他還有什麽用?”
跟着才擡頭對着面前的手下說:“把“住吉.會”老大的電話給我,另外給薩姆去個電話,這件事總部接手了。”
“好的頭!”說完這個年輕人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