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表上的反光、看到身後跟來的幾個人後,他不由暗自罵了一口。
自從踏上日本國土,那份心靈的悸動感始終揮之不去,越往目的地靠近那份感覺越強烈,直到下了車見到那幾個人後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還是被人盯上了。
一邊往前面的人群裏擠着,同時腦海裏在快速思考着對策。他自問來日本還是很隐秘的,問題不應該出在他這裏,那麽問題就應該出在艾德裏安身上了。
“也不對啊!~”
想過來想過來那個艾德裏安也不可能出賣自己,不談什麽交情,就那批貨估計也值個上千萬美金了,他怎麽可能拿自己的貨去冒這個險?
理不出頭緒的他在人群裏快速的穿插着,那幾道目光始終如跗骨之蛆一樣、牢牢的鎖定着他。
出了“禦茶之水站”,也不理會身後的那幾道氣機,走到街邊攔了輛出租,坐進車裏用日語對司機說:“前へ歩いて行く。”
來之前突擊學了幾天日語的方遠山,對于日常用語多少也掌握了一點。坐在後座上的他見到司機不緊不慢的挂檔、踩油門、起步,他的心裏不由跟着急了起來。
按照這個碼表上的速度,今天是别想甩掉後面幾個人了。伸頭對着前面的司機嚴厲道:“快點!”
駕駛位的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聽到他的訓斥、擡頭朝反光鏡看了一眼,見到帶着墨鏡的方遠山、臉頰兩旁的肌肉一顫一顫的,吓得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後座上擡起屁股的方遠山、跟着慣性的力量也回到了座椅上。
看着後視鏡裏兩輛“路虎”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跟着焦急了起來。對着前面的司機厲聲道:“八.嘎,もっと早く!”
日本人骨子裏就尚武好鬥,記得泰戈爾說過,蠻橫和嗜伐恰恰表現了一個民族的軟弱和不自信。記得日本最有名的那個神話故事嗎?“桃太郞”、一個從桃子裏面生出來的矮小的家夥,打敗了鬼島的首領,把島上的财寶掠奪一空。小日本們向往的就是這種境界,以小勝大,最後把别人的财富和女人占爲已有。
這個民族唯一的信仰就是誰有奶誰是娘,你強大?好!就跟着你混!也許這個世紀還在你身後搖尾乞憐,爲你歌功頌德,下個世紀,你不行了,就在你身後給你捅刀子。
他們不懂什麽叫飲水思源,什麽叫尊嚴道德,這個民族總是跪着的,遇人就點頭哈腰,在他們的禮貌下掩蓋着的是虛僞!他們隻對那些侮辱他們,強.暴他們的人恭敬,謙畏。
所以來的時候阿諾德他們再三交代:對待日本人千萬不要客氣,你越是罵的兇、他對你越恭敬。你隻要表現出一點軟弱的迹象,他們立刻爬上你的腦袋拉屎撒尿!
也許這是阿諾德從美國投放的兩顆核彈裏得來的經驗,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想必有一定的道理。所以盡管不願意對一個出租車司機來展示他的“不客氣”,但後面的追兵在即、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嗡~”
被方遠山這一呵斥、前面的中年出租車司機立馬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的碼表瞬間從60邁升到了100碼,在車流裏快速的穿行着,後面兩輛路虎轉眼間被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那個。。。前面堵車!”
“何の意味ですか?”
前面出租車司機心裏也郁悶的不行,臨下班前想拉最後一單生意,沒想到載了個“黑澀會”成員~雖然日本的黑澀會在民衆中的印象普遍良好,難保自己碰到個例外,所以他還是表現得很忐忑。
爲了混肴視聽,方遠山在來日本的時候、瓊森在他的脖子上用化學物品給他紋了個身,所以前面的司機在看到他脖頸部位裸露出來的“紋身”、顯得比較惶恐。
聽到他的問話、前面的中年司機疑惑了一下,還是用日語再次重複了一遍,并且用手指了指前面。
後座上一直在觀察着後視鏡的方遠山、見到司機的動作後,朝前面看了一眼,見到前面堵了長長一溜的小車,頓時大罵了句“艹”,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大額日元甩到前面的副駕上,跟着把車門上的保險一拉、推開車門沖了出去。
扭頭朝幾十米外的路虎看了一眼,裏面的人見到他下了車,副駕上的人在車裏拿手朝他指了指,嘴在不停的動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方遠山轉身從車的間隙裏離開了馬路中央,接着甩開膀子朝遠處步行街方向跑去。
周圍的人群見到方遠山背着肩包、帶着墨鏡在狂奔,紛紛讓路給他通過。跑了一段距離後,看到一個無人的巷子、他立刻一拐跑了進去。
進了巷子朝入口處看了一眼,見到沒人過來,他把肩包一翻從裏面拿出了一套黑色運動服,也不脫衣服,直接穿在了外面。跟着拿出一個口罩帶了起來,把頭上的那頂帽子給塞進了背包裏,左右看了一眼、見到沒有攝像頭的注意,手一晃把肩包收進了空間裏。
等弄好以後上下看了一眼,等發現腳上的運動鞋後、他又是一愣!渾身都換了,留個鞋子不是找死嘛!以那些人的眼力,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他們一定記得清清楚楚,說不定自己的體貌特征已經被他們傳達到上頭了。
來的時候什麽都想到了,吃的、喝的、穿的、戰地急救用品,他都準備了好多。而且還要感謝托馬斯的當頭一棒,讓他明白自身的不足,所以這回來之前槍支彈藥準備了很多,以“托運”到日本的名義被他全部收進了空間。
裏面裝備之精良、彈藥之充足,足夠他打一場高強度的局部戰争,可想而知他準備了多少!
人隻有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會說:“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怎麽怎麽樣。。。”他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考驗後再來後悔,所以他這回來日本帶了足夠的武器裝備。
盡管考慮的如此周詳,還是有了遺漏:鞋子沒帶!
無奈之下朝周圍的民房看了兩眼,見到左手邊二樓陽台處曬了一雙鞋子,自嘲了一句“給祖國丢臉了”,跟着攀爬到仿古的圍牆上,扶着木制窗棂伸手把鞋子拿了出來。
闆鞋還有點半濕不幹的,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換上了闆鞋,跳下圍牆試了試不大不小正好!
把那雙換下來的鞋子拎在手裏,轉頭四下看了幾眼,一個轉身手裏已經空空如也了,跟着轉身朝巷子縱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