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幾個最大毫安的移動充電器,把電全部充滿以後,找了家賣西式早點的、幾個人大吃了一頓,之後又再次殺回了南費裏斯嶺。
開車路過北嶺時,看到下面深達幾百米的露天礦坑以及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影時,方遠山一陣驚悚~
“他嗎的,cvrd太尼瑪瘋狂了!這不就跟南非的血鑽事件差不多嘛,隻不過他們付錢多一些而已~”
聽到他的感慨,旁邊的洛克接口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礦坑在開山以後,好多大型的運輸設備根本就下不去,隻能以人力運輸。”
“不過現在條件比以前好多了,現在都有轉送帶,隻要搬上傳送帶就可以了。早些年都是靠人力搬運的,那時候經常出現大規模的死傷事件,一塊石頭搬運到半路上滾落下去,一次就能砸死好多人。”
聽到洛克的話方遠山震驚了,這不就是巴西的“血礦”嗎?
跟着疑惑的問到:“我記得大型傳送帶很早以前就用于工業生産了啊!淡水河谷怎麽不用啊?”
“嘿~老闆你想啊!傳送帶要電吧?以前這裏可比現在荒涼多了,哪裏來的電力啊,隻能靠發電了!柴油加機器的損耗,費用是很高的!”
“巴西早些年經濟萎縮,好多人都失業沒有活幹,隻能來開山了。反正工資就那麽多,你不幹有人幹~後來導緻大規模的遊行示威,開礦成本不斷的提高,美國鋼鐵公司一看不賺錢、立馬就把那些股份低價甩賣給了淡水河谷。”
“哇靠,我說美國鋼鐵公司怎麽會把這個下金蛋的母雞給賣了呢,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麽些彎彎繞啊~”
“所以說資本家從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着血和肮髒的東西。”
“老闆你可千萬别有代入感啊!”
看到洛克急忙又跟了一句,方遠山笑了笑沒說話。本來他以爲開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無非就是鑽孔開山、然後由機械臂挖掘、傳送帶運輸。可是見到北嶺的情形後他被震撼了,沒想到21世紀的今天、還有人在以最原始的方法開山。
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像巨龍一樣延伸到最底下的巨大傳送帶都颠覆了他的常識。
以他的眼力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最上層的情形,那些人肩背手擡撬棍撬,使出各種辦法把巨大的石塊弄上傳送帶。
再想到南費裏斯嶺今後的情形,方遠山渾身打了個哆嗦~自己今後的财富是建立在這些人得血汗上的?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有點不寒而栗!
也許不了解的人會說他矯情,但是在親眼見過北嶺的情形後,相信會有很多人跟他有同樣的感受的。這已經無關道德了,純粹是作爲一個同類的憐憫之情。
看到方遠山陰沉的臉色,身旁的洛克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笑着說:“嗨、老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畢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們現在的工作環境其實還是不錯的。”
“你别看他們挺辛苦的,但工資卻是全巴西最高的。而且現在有勞工部在監督者,像以前血礦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不然你也見不到這麽多人。要知道巴西是一個喜歡享受的國度,既然這裏還有這麽多人,證明他們喜歡這份工作,老闆你覺得呢?”
“恩,你說的很有道理。”
“咦,不對啊!洛克你什麽時候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了?”
“。。。。。。”
看到洛克一副無語的樣子,方遠山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從看到北嶺情形後就一直陰郁的心情也好受了很多。
這輛從機場租來的“陸地巡洋艦”全時四驅越野車、性能還是不錯的,在坑窪不平的水泥路上表現相當優越,除了過太大的水坑時會有颠簸外,别的都是一躍而過,時速保持在了70邁以上
等再次趕到南費裏斯嶺時已經快中午了,就在車裏解決了午飯。吃過飯還是讓他們在車裏等着自己,方遠山拿着電腦和移動電源、獨自一人沿着7、8公裏長的丘陵地帶行走了起來。
按照腦海裏的地形圖在電腦上繪制着地層走向,走走停停、有時候因爲繪圖軟件的限制甚至需要以文字來作标注。
看到好多地方的形狀都顯示出灰黑色、沒有那種鐵礦岩特有的性質,方遠山就是一陣無奈。他的探測深度隻有50米,而按照露天礦石的标準來算,從地表到地下300米都算露天。。。
從中午搞到晚上接近6點多鍾才算走完了南費裏斯嶺,地脈圖也僅僅繪制出26張,其餘的地方都呈現出灰黑色,表示隻是普通的岩石層,他也沒去繪制。
看着電腦裏的地形圖、方遠山拍了拍電腦滿意的笑了~有了這些地形圖,起碼對南費裏斯嶺有了個初步的了解,不然幾千萬美元投進去、他實在是不放心,萬一被泰勒這個老混.蛋騙了,到時候有合同的牽制,他連反悔都找不到地去。
“走!我們回聖路易斯。”
在這座馬拉尼昂北部最大的鎮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趕回了裏約。剛下飛機手機裏傳來了一陣短消息的提示音,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巴西銀行的金卡收到了一筆境外轉賬:4萬雷亞爾。
看着手機上的數字、方遠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好像被人抽了幾個大嘴巴子。跟那個韓元魁要八萬塊隻是因爲他的嘴太臭,所以故意要了那麽個高價。現在貝聽岚真的彙來了八萬,頓時讓他難堪至極~
“呵呵,好好好,你們可真夠可以的!”
“錢多是吧!行,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有錢也不是萬能的。”恨恨的發了通牢騷,電話又響了起來~
看到上面的号碼,放下手機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龐,然後才抓起了手機道:“丁大老闆您有什麽指示的,盡管說!隻要我辦得到的,決不推辭。”
“哎呦,你小子現在成大老闆了,這口氣也不一樣了!”
聽了丁翰墨得話,方遠山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身子也往後靠了靠,賤笑說:“什麽老闆不老闆的,混口飯吃而已,在你丁大老闆面前怎麽敢稱老闆啊!”
“切,又不跟你借錢,不用跟我哭窮。”
“好了,不說那個了。問你個事的,今天早上貝聽岚那個丫頭跟我要你的銀行卡号,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方便說一下原因嗎?”
考慮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跟丁翰墨講了講,那邊的丁翰墨聽完以後跟着說:“你别怪岚岚,這事肯定不是她決定的。”
本來以自嘲的口氣講完事情的經過後,也沒指望丁翰墨提出什麽建設性意見,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麽個回答。
“哦,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