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點點頭,說開了一部奧迪A4,蘇丹鳳便道那等下你送我和景略吧,順便去家裏坐坐。
陸羽嗯了一聲,到了大廳,卻發現有一男一女還沒走,女人眯着鳳眼盯着他,眼神清淡,沒有更多情緒,而男人的話,就絲毫不掩飾眼裏的敵意和仇恨——陳皇妃和孟無咎。
“幹媽,義父,稍等一會兒,有些私事要處理。”陸羽道。
李景略嗯了一聲,蘇丹鳳想了想,說道:“小心一些。”
陸羽走了過去,笑道:“皇妃小姐,你是在等我麽?”
陳皇妃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找個時間,我們聊一聊。”
“我也正有此意。”陸羽嗯了一聲,“那就明天吧,上午,佘山高爾夫球場,不見不散。”
“好。”陳皇妃吐出一個字,轉身就要走。
孟無咎沒有走,他死死盯着陸羽,眼神陰狠,如一條嗜血毒蛇。
“二公子,你似乎很不服氣?”陸羽淡聲道。
“你覺着呢?”孟無咎冷聲道。
“很好,我也是帝都人,你看我不順眼,湊巧我也看你不順眼,那咱還是按照帝都爺們兒的規矩來吧。”陸羽笑了笑。
“什麽規矩?”
“單挑。”陸羽吐出兩個字。
“好。”孟無咎冷冷一笑,握緊拳頭,劈啪作響。
“走吧,前面洗手間。”陸羽搭上了孟無咎的肩膀,乍一看,倒像是兩個鐵磁兒發小。
“其實我對你有些印象,你有個哥哥,叫孟無矩來着,自诩什麽紫禁城小孟嘗。”陸羽邊走邊說。
“你……你是誰?”
孟無咎倒是疑惑。
“說陸羽你肯定不清楚,但陸長青三個字,在四九城還是小有名氣的吧,你不認識沒關系,你哥哥肯定清楚,因爲當年我打得他媽——也就是你媽——都不認識他。”陸羽淡聲道。
“你……你是陸長青?你丫不是死了麽?”孟無咎心裏震驚。
陸長青。
京城陸家的嫡長孫,三年前爬到了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床上,陸家的家主陸野狐盛怒之下,親手将這個禽獸不如的崽子給宰了。
這是京城貴族圈普遍流傳的說法。
“陸長青是死了,那陸羽不是還活着麽?”陸羽冷冷一笑。
“你們這些個京城的公子哥兒呀,不打都不老實,是不是都忘了當年被陸小爺我支配的恐懼?”
兩人到了洗手間,陸羽将門反鎖了,微微眯着眼,唇角挂上一抹嘲諷,盯着孟無咎。
“去你-媽-的,三年前京城纨绔圈是沒人打得過你,不過陸長青,三年能改變許多事情,你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而我們在進步,現在的你,别說打我哥了,連老子都能虐你。”孟無咎冷笑道。
京城的武道高手有兩座豐碑。
一座是陳青帝,一座是陸野狐。
京城纨绔圈,但凡能打的,基本都跟這兩座豐碑有些幹系。
譬如當年的陸長青,就是陸族的嫡長孫。
而這位孟二公子,包括他哥哥孟無矩,都是陳青帝的記名弟子。
“孟二公子,你的話,隻對了一半。我是沒有三年前厲害,這個我承認。但三年前,你哥打不過我。現在的你,依然打不過我。知道爲什麽嘛?”陸羽淡笑道。
“大言不慚。”孟無咎跨前一步,就要狠狠教訓這個狂妄的家夥。
武者之間,氣息相互感應,隻要實力差距不太大,都是能相互感應到對方實力。
譬如孟無咎暗勁巅峰的實力,就能感覺到,同時暗勁高手,陸羽絕對不如他。
正在此時——
孟無咎隻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然後眼睛就劇烈疼痛,空氣中彌漫着濃烈嗆鼻的生石灰粉味道。
砰——
拳頭劃破空氣,重重砸在孟無咎肚子上,因爲劇烈疼痛,他整個身體完全弓起來,好似一條被油炸過的大龍蝦。
砰砰砰——
陸羽下手就沒有絲毫手軟,每一拳都打在孟無咎腹部和胸前的膈膜位置——最容易把人打岔氣的地方——最後再補上一個撩陰腿,就踢在孟無咎蛋蛋上,下手賊黑,可想而知有多疼。
孟無咎躺在地上,陸羽狂踹他一腳,把他踢到了尿池裏面,這家夥坐在尿池裏面,面容扭曲,疼的說不出話來,指着陸羽,眼裏都快要冒出火來。
他被陰了。
以爲是一場公平決鬥,結果這姓陸的一來就往他臉上撒石灰粉,然後就被一套王八拳給幹懵逼了。
别人是陰溝裏翻船,他更慘,這船翻在了尿池裏。
“孟二公子,我赢了。很遺憾,雖然我沒有三年前那麽厲害,但是我比三年前卑鄙多了。打架嘛,又不是單純比誰的拳頭硬,誰的力氣大,要靠這裏的——”
陸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臉你好笨的嫌棄表情。然後拿出手機,把孟無咎滿臉石灰粉、頹然坐在尿池裏面的狼狽姿态拍了下來。
“二公子,你這個樣子,不僅挺二,還挺‘帥’,我給你拍了張照,不想第二天娛樂小報全都是您孟二少坐在尿池裏面思考人生的照片,那就花點代價,來找我贖回去吧。”陸羽淡然一笑,轉身就走。
這狗犢子,跟他無冤無仇,就因爲他-媽-的一個車位,就對自己百般挑釁,陸羽忍他很久了。
不過剛才大庭廣衆之下,要維持自己溫文爾雅的形象,不好發作,還得裝作自己寬宏大量的樣子,累得慌,也憋屈得慌,現在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了,陸羽毫不猶豫耍點手段狠狠扁了這驢日的一頓,心裏别提有多爽了,果然習武之人,就是要求一個念頭通達。
其實也就兩三分鍾。
陸羽率先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李景略淡然一笑,蘇丹鳳舒了口氣。
陳皇妃微微蹙眉,“陸羽,孟無咎呢?”
她當然能看出兩人硬實力,孟無咎是要占優的,就算打不過,也不至于兩三分鍾就被打敗了吧?
而且看陸羽這個樣子,衣衫整潔,别說出汗了,連大氣都沒有喘一個,看着真不像打過架的樣子,要不,怎可能這麽輕松?
化勁宗師打暗勁巅峰的孟無咎,都不可能這麽輕松寫意。
陸羽笑道:“皇妃小姐,是這樣的,我跟二公子講了講道理,他覺得我很有道理,所以他慚愧了,躲在廁所裏面自我忏悔呢,拉都拉不出來。哎,這孩子也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
陳皇妃滿臉黑線。
直接就沖進了男洗手間,看着眼前這一幕,陳皇妃哭笑不得,忍不住嗔罵道:“這狗犢子。怎麽就那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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