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嘿嘿一笑:“對了,你剛才真想要了段天狼的命?”
陸羽反問,“真想知道?”
王玄策點點頭。
“假的。我又不是二傻子,殺了段天狼,除了解氣有個屁作用,還無端給自己惹一身騷,我是做給江依依那娘們兒看得。”陸羽解釋道。
“那……”
“你懂的。”陸羽笑道。
王玄策多聰明的腦袋,笑道:“阿瞞,你這麽試探撩撥江依依那娘們兒,不怕她跟你翻臉?”
“不怕。”陸羽搖搖頭,“熊子綏了,段天狼毀了。這位江大小姐這幾年的投資,全在小爺手裏化作一泡屎尿向東流。她除了不遺餘力的投資我,哪裏還有别的選擇?”
王玄策歎了口氣,“小師弟喲,你要是能一直赢下去,還真能将這娘們兒給吃幹抹淨,就怕哪天你輸了一把,這娘們兒倒過來跟你算總賬。”
“師兄,我雖然沒你長得帥,但要說怎麽對付娘們兒,你還真不如我。瞧着吧,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陸羽自信滿滿地說道。
“怎麽說?”
“江依依這種婆娘,你把她當觀音菩薩供着,天天奴顔婢膝小狗一樣在她跟前搖尾巴,她反而不會拿你當回事兒。反過來你表現的越強勢,她就越舍得在你身上下重注。你信不信哪天隻要我把吳天南那條老狗的腦袋割了,我把她霸王硬上弓她都不會有意見。”
“霸王硬上弓呀,這個我喜歡。什麽時候動手,師兄我給你把風。”王玄策嘿嘿笑道。
“去你的。”
陸羽白了王玄策一眼,“師兄你的路子都太狂野,不太适合我。我走的是險棋,哪一步走錯了都絕對沒有活路,咱們師兄弟得一直赢下去才行。”
“那就一直赢下去。”
“師哥,我要是輸了,你會不會丢下我跑路?就跟當年你丢下二師兄跑路一樣。”陸羽突然問道。
突然就安靜了。
王玄策表情古怪,重重喘着氣,蓦地眼眶一紅,揉了揉臉頰。
“當年我丢下鳳年跑路,這事兒葉青竹估計得怨恨我一輩子。但老子王玄策不是個貪生怕死的慫貨,隻是當年陳師找我談了一宿,他李鳳年是可以殺身成仁,但我王玄策不能。他選擇做了英雄,我就隻能做那個忍辱負重苟且偷生的狗熊。要不沒了老子,先在誰來幫你擺這盤棋?”
“師兄……你也不容易。”陸羽歎了口氣。
“阿瞞,現在你沒有退路,我也沒有。你放心,這次你師哥我絕對不跑路。”
陸羽笑了笑沉聲道:“跑路倒是不至于。羅少卿跑了,不過已經吓破了膽。段天狼和陳琅琊都算是廢掉了,眼目前就剩下一個吳天南,解決了這條老狗,這江海的江湖不說由我們說了算,占據個一隅江山還是沒問題的。”
“看你的樣子,胸有成竹?”王玄策試探着問。
“談不上。隻是有了些眉目。李景略你知道吧,我搭上了他的路子,這個機會還得讓他給我。”
王玄策說道:“李景略……他不是吳天南的拜把子兄弟麽。這兩人都是外來戶,當年一起來的江海,一個從商一個從政,互相都握着對方的把柄。這幾年李景略倒是混得風生水起上了台面,吳天南書讀少了,越混越回去了。看來李景略是打算卸磨殺驢了,有意思。”
“師兄,還是你的路子野。我不傻,就怕這是一個套。這不是還笃不定,要師兄幫着拿一下主意。”
王玄策沉思片刻,直接說道:“阿瞞,這事兒可以做。李景略是真想要吳天南的命。”
陸羽沉聲道:“就怕他先跟吳天南玩一手卸磨殺驢,再跟我玩一手同樣的把式。眼目前我這小胳膊小腿,可玩不起。”
王玄策解釋道:“那倒是還不至于,李景略這個人是有政治野心的,他現在這個當口想抛棄吳天南,就是不想以後被誰拿住把柄。但他們這種大人物,外面沒個有狠手腕的人幫他幹一些髒活兒累活兒,可撐不了那麽大的台面。就算要卸你磨,殺你這頭驢,也不是現在。”
“這樣我就放心了。”陸羽點點頭。
最近這些事兒千絲萬縷,錯綜複雜,他哪怕走錯一步下面都是萬丈深淵,全是一個人小心翼翼走着的,現在身邊多了個王玄策幫他出謀劃策,相對而言,輕松了不少。
“阿瞞,那今晚就先這樣,師兄我去送送那殺豬的,全憑一張嘴把他從山西忽悠來,咱現在也沒一個億給他,但好聽話總得說幾句不是?”王玄策正色道。
陸羽點點頭,應有之意,想了想,“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那不行,咱哥倆兒有一個人低三下氣就夠了。要比不要臉,你還真不如我。”王玄策嘿嘿一笑。
陸羽突然鼻子一酸,挺感動。
王玄策又說道:“對了,帶錢沒?”
“幹嘛?”
王玄策說道:“報銷呀。待會兒還要請那殺豬的吃一頓酒,指不定還得幫他叫小姐,那家夥你别看他是個殺豬的,台面高着呢,喜歡玩兒什麽揚州瘦馬,就幾萬塊一晚那種。明天還得給他買回家的機票。現在咱倆你是台面,我不找你要錢問誰要去?”
陸羽擦了擦汗。
心裏那點感動頓時煙消雲散。
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夏晚秋給他的那種黑卡。
“拿來吧!”
将陸羽戀戀不舍的樣子,王玄策一把将卡拽進了手裏,哈哈大笑:“哇哈哈,發财啦。今晚老子的揚州瘦馬都有着落了。”
接着趁着陸羽還沒反搶過去,打開車門就下車,屁颠屁颠就沒影了。
陸羽嗔目結舌,喃聲道:“媽拉個巴子,我怎麽覺着自己是被搶劫了?”
好不容易賣萌撒嬌出賣肉體和靈魂從夏晚秋那裏騙了張卡,一轉眼就被王玄策給騙了過去。
得勒,小資産階級頃刻之間又變成了貧下中農,陸羽同志,路漫漫其修遠兮,你還得繼續奮鬥哇。
他剛才跟一衆刀客對刀,受了些輕傷,不算嚴重,但不處理也不行,回家的話這傷口也沒法處理,想了想,半夜三更跑去敲開了一個大姑娘的門。
葉青竹穿着睡衣,滿臉怒意地看着眼前這個滿身血腥味的家夥。
陸羽嘿嘿一笑:“葉姐姐,見到你真高興,我陸漢三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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