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起床,差點沒給疼死,呲牙咧嘴,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房間很典雅,古色古香。
看樣子應該是個女孩子的房間,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子淡雅香氣。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花香,而更像是一個曼妙女人在裏面住了多年以後,沉澱醞釀出來的曼妙氣息。
懶得猜這是哪裏了,陸羽直接推開了房門。
憑他現在的狀态,五六歲的小破孩兒拿着把水果刀都能教他做人,多想有個屁用。
再說了,房間的主人要真想害他,又幹嘛救他?
難不成是覺着殺自己一遍不過瘾,要把自己治好了再殺一遍?
這得多變态?
真遇到這種人,陸羽認栽,自己選擇狗帶。
在客廳煮茶的是個他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正午絢爛的陽光中,眉目如畫的女子安靜煮茶,不用笑就已經滿室生輝。
滿頭青絲由一根檀木簪子盤在腦後,露出晶瑩如玉的耳朵,下面是牙雕玉琢的半截修頸。
這樣的女子,本不該是凡間的人兒,而似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狐媚,專奪人精魄。
“你從小就這麽喜歡很不禮貌的盯着女孩子看?”葉青竹冷聲道。
陸羽嘿嘿一笑,想再次用奧斯卡影帝級别的演技化解尴尬,接着就扯動身上傷口,皺着眉頭,笑不出來了。
葉青就笑了,白了他一眼,說道:“王玄策帶你來的,你大概需要在這裏呆三天才能自由行動,我對你沒别的要求,房間裏有書和電腦,你無聊了看書或者上網都可以。别墅裏隻有我一個人,我也沒有請傭人的習慣,這三天我會照顧你,我口味比較清淡,你喜歡吃什麽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做,不能保證好吃。”
陸羽哦了一聲,坐到了她對面。
“喜歡喝茶麽?”葉青竹問。
“一般。”
“那你可有些對不起你這名兒。”她淺笑道。
陸羽點點頭,知道葉青竹說的是什麽。
陸羽這兩個字在曆史上是個名人,号稱茶聖。
葉青竹終于煮完了茶,遞給陸羽一盞,陸羽接過,也是真口渴了,囫囵着一飲而盡,有些燙了,咂巴下嘴,真沒品出什麽滋味兒。
“暴殄天物。”葉青竹白了他一眼。
“放屁,你這茶不地道。”陸羽反駁道。
“你才放屁,這是最好的雨前龍井。”
“那就是你用的水不地道。”陸羽摸着下巴,“我還在山裏面的時候,訓練了兩隻猴子,專門幫我采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一種猴兒茶,用的水是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辛辛苦苦一上午也就能泡一盞,那才叫真好喝。”
“真的麽?”葉青竹來了興趣,“那什麽時候我也試試。”
“真試呀,萬一我忽悠你的呢?”陸羽笑道。
“那我就揍你。”葉青竹無比認真的說。
陸羽敗退。
“葉青竹,你老這麽說話會失去我的。”
“像你這種惹禍精,真死了才好,眼不見心不煩。”葉青竹起身,拉住了陸羽胳膊。
“喂,我真沒騙你,你不會想揍我吧,我是傷員……”
“我扶着你走走,曬曬太陽,活絡一下筋骨,你好的也會快一些。”葉青竹沒好氣道。
“額……爲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陸羽疑惑道。
葉青竹無奈道:“跟你沒關系。王玄策說你要是死在了我這裏,他要把我師父的墳給刨了。”
“我靠,這家夥真無恥,下次我幫你扁他。”
葉青竹白了他一眼,将他扶着,院子裏走了一遭。
陸羽隻覺頭昏腦漲,難受得緊,這次受傷太重,傷了元氣,基本上很難補回來,總之就是虧大發了。
想到這裏,他眯起了眼睛,隐有寒光。
媽拉個巴子,吳天南,還有南邊那什麽狗屁羅老二,給小爺我等着。
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散了會兒步,葉青竹又把陸羽扶回客廳,陸羽緩了一陣,給夏晚秋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說自己三天後回來,解釋了一陣,又叮囑夏晚秋,别跟蘇傾城說實話,就說派他去外面公幹了。
挂了電話,又給蘇傾城打了一個,蘇傾城在電話裏急得不行,說陸羽你跑到哪裏去了,昨晚怎麽沒回來?
陸羽笑了笑,說道:“老婆,甭提了,昨晚夏晚秋那女人喝多了,她把我給霸王硬上弓了,我沒臉回來見你……”
蘇傾城什麽樣的女人,信了陸羽不着邊際的胡扯才有鬼,沒好氣道:“實話實話,到底跑哪兒去了?”
陸羽歎聲道:“老婆,我好可憐呀,夏晚秋那個臭女人,免費叫我給她幫忙,又不付給我薪水,居然還叫我外出公幹,說是要看看我又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我都在杭州了,對面跟我談合同的是個兩百來斤的胖女人,一直沖着我陰深深的笑,我怕她非禮我呀,真發生這種情況我還不定打得過她。”
蘇傾城撲哧一笑,信了陸羽,說道:“一個在外面就收斂一些,該低調就低調,還有就是要按時吃飯。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三天後吧。怎麽,你是迫不及待要我回來給你侍寝麽?”陸羽淺笑道。
“去死。”蘇傾城氣得,就要挂斷電話。
“老婆,等等。”
“又怎麽啦?”
“說你愛我。”陸羽正色道。
“你愛我。“蘇傾城邊說邊笑。
“你赢了。”陸羽沒好氣挂了電話。
葉青竹看着他,眼神玩味。
“挺會撒謊的。”她說。
陸羽解釋道:“善意的謊言嘛,女人就是女人,有些爺們兒的事情,不需要她們知道。”
“我也是女人。”葉青竹淺笑道。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這個……”陸羽有些猶豫。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麽?”葉青竹淡聲問道。
“那倒不是,但先說好,我要回答了,你不準打我。”
“我打你幹嘛,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女人?”葉青竹冷聲道。
陸羽很是嚴肅的解釋:“當然不一樣,很不一樣。一個形象點的比喻,别的女人到了床上,我一定會在上面。而你的話……我心甘情願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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