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答道:“夏姨,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這個道理,我媽媽沒死前就跟我講過了,她對我爸爸,也是一丁點籌碼都沒留,最後輸的何止是一幹二淨,命都給輸沒了。媽媽死的時候我已經十二歲了,所有人都以爲我還小,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我問過她後悔麽,媽媽當時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但她當時是在努力微笑的。我知道她想說什麽,她不後悔。”
蘇傾城說到這裏,正視夏晚秋,一雙眸子幹淨的讓夏晚秋難堪。
“夏姨,其實我跟我媽媽是一樣的。我也不後悔。嫁人就是嫁人,不是生意。什麽都要考慮好雙方籌碼和利益得失。你可能會覺得我幼稚,但我真不後悔,絕不。”
蘇傾城平靜地訴說。
這朵幽谷中的雪蓮花,在此刻開到荼蘼。
夏晚秋無言以對。
她被說服了。
“傾城,以後陸羽要是敢負你,夏姨我絕對殺了他,到時候你别攔着我。”夏晚秋冷聲道。
“不攔着,但我相信他不會負我。”蘇傾城溫婉一笑,“夏姨,你是決定支持我了麽?”
夏晚秋點點頭。
“那……夏姨,你能把戶口本給我麽?”蘇傾城試探着說。
夏晚秋聽了,直接搖頭,沒好氣道:“鬼丫頭,這個絕對不行。你别莽撞。沒有你爸爸的首肯,你嫁給陸羽又能怎麽樣,蘇家這麽個龐然大物,會把你的小男人壓得骨頭都不剩的。”
“這……”
蘇傾城聽了,倒是有些糾結。
夏晚秋說得,其實一點不錯。
她也是沖動之下,才做的這個決定。
因爲她實在是沒有信心在短時間内,能讓蘇少商和蘇家那麽多叔伯接受陸羽。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她笃信陸羽不是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加冕稱王。
十年,二十年,她都願意等的。
一個女人最美妙的年華全都荒廢在他手裏了她也不在乎。
但蘇少商不會給她這個時間。
她有預感,方才那個叫陳琅琊的家夥,絕對是私底下跟蘇少商進行了什麽交易,給出了讓蘇少商無法拒絕的條件,蘇少商是鐵了心要把她嫁給陳琅琊。
“可是……夏姨,我究竟該怎麽辦呢?”蘇傾城問道。
“傾城,你别沖動。我先幫你穩住你爸爸,找個機會再跟陸羽聊聊。”
“他不是跟我放狠話真到談婚論嫁那天要拿出讓蘇家人正眼瞧他的聘禮麽,沒機會沒人脈都沒關系,我可以給他鋪一條路,一條不殺退千軍萬馬就會屍骨無存、但隻要能撐下去,就會飛黃騰達、再也沒人敢小觑他的路。”
夏晚秋笑了笑,久居高位的腹黑和強大顯露無疑:“隻是到時候你别覺着心疼,夏姨看人還是挺準的,你的這個小男人确實是個難得的潛力股,就得往死裏逼他,要不他憑什麽娶你?”
“夏姨……”
蘇傾城有些猶豫。
夏晚秋解釋道:“你要答應,夏姨就幫你。要不然還是算了。傾城,你很聰明,應該知道夏姨不是在害你,也不是故意爲難陸羽,這是你們能夠在一起的唯一辦法。”
蘇傾城想了想,點了點頭。
不是完全認可夏晚秋的想法。
但大部分還是贊同的。
她現在冷靜了下來,覺得必須要取得夏晚秋的支持才行,那先答應下來是最好的。
至于不同意的那一小部分——
誰說陸羽的聘禮就隻能是陸羽去掙來着?
她也可以嘛。
自己給自己掙聘禮,然後把自己嫁出去。
蘇傾城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姑娘恨嫁、鐵了心倒貼。
但她不覺得害臊,一點都不。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彼此關系竟是因爲蘇傾城的“偷戶口本事件”融洽了不少,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聊到最後,蘇傾城疑惑道:“夏姨,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呀,我真沒看出來它有多金貴,你爲什麽把它藏得這麽隐秘?”
蘇傾城拿起了剛才放在床上的古怪玩意兒。
粉色,鴿子蛋大小,打開開關還會動,一跳一跳的,其實還挺好玩兒。
夏晚秋本來已經平靜的臉,刷地就紅了。
看着蘇傾城那幹淨的讓她自慚形穢的眼瞳,夏晚秋羞憤難堪到了極處,沒好氣道:“死丫頭,還給我,小孩子不要問!”
“不給,你得告訴我!”
蘇傾城好奇心來了,鐵了心跟夏晚秋玩鬧。
兩人頓時搶作一團,滾在床上。
正在此時,房門被打開,有個家夥慌慌張張的進來:“傾城,别急着偷戶口本了,出大事兒了!”
來人是陸羽。
蘇傾城來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
譬如蘇家老宅的建築簡圖,夏晚秋的房間在哪裏,應該什麽時候去偷,偷了後陸羽怎麽來接應她,然後兩人怎麽撤離,都做了詳細計劃。
陸羽知道夏晚秋房間在哪裏,并不奇怪。
他額頭微微有些汗漬,看着眼前這一幕,頓時就有些思密達了。
怎麽形容他看到的這一幕呢?
房間裏有兩個大美女,一個清麗少女,一個絕豔少婦,她們滾在穿上,衣衫不整,臉頰酡紅,嬌喘籲籲,兩人手裏抓着一個粉色的蛋蛋,還尼瑪一跳一跳的。
這個場景,很難不讓人想歪呀。
他無比錯愕地看着夏晚秋和蘇傾城。
一大一小倆兒女人也有些錯愕的看着他。
很尴尬的樣子。
陸羽摸了摸鼻子,沒好氣道:“媽拉個巴子,不就是百合麽,你們又不是親生的,嚴格說起來,這不是***吧?不過老婆呀,你居然有這種愛好,你叫我如何再愛你……”
夏晚秋眼睛直欲噴火地看着他。
便是蘇傾城也反應了過來。
手裏這東西,不就是傳說中的跳-蛋麽!
“啊!”她羞得尖叫。
“對不起,打擾了兩位。”
陸羽滿臉委屈。
講道理嘛,老婆居然是百合,他能不委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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