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米的距離,無論是誰,皆要退出。
“天山此舉,也太過于霸道了吧?”
“就是,剛才那個怪物,又不是天山殺死的,他們憑什麽驅逐我們?”
“憑什麽?就憑天山是天外天最強勢力……拳頭硬,說了就算,我們還是忍着吧。”
“此地,應該有大危機,不然不可能如此。”
“沒錯,就連青帝都斷了一臂,可見剛才的戰鬥,有多麽激烈了……”
衆人低聲議論着,各懷着心思,往後退去。
哪怕不少人心裏有意見,也不敢違背天山的話。
不服,隻能忍着。
“封鎖這裏,沒有老夫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此地。”
天山老祖沉聲道。
“尤其是裂縫,你們也不可前往。”
“是。”
天山強者知道情況嚴重,齊齊應聲。
天山老祖環視一圈,還是又有些不放心,當即眉心綻放出光芒,留下了一縷神魂。
雖然這縷神魂,不似分身,但也有自己的意識,一旦這裏有什麽情況,他就可及時得知。
“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通知老夫。”
天山老祖來到裂縫之上,低頭往下看去。
下方,呈暗紅色,黑黝黝的,一眼不到底。
此刻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動靜,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就在天山老祖凝神看時,卻有種感覺,這深淵是活的……或者說,深淵下,有活物,也在注視着他。
這讓他心中一凜,往後退了幾步,又交代一番後,才離開。
随着老祖離開,天山強者們嚴陣以待,生怕出現什麽狀況。
遠處的強者,見天山如此認真,知道沒什麽機會,也就放棄了尋找,紛紛離開。
也有不死心的,依舊在徘徊着,尋找的同時,也在打聽着之前發生的事情。
除了少數人外,之前但凡是親眼所見的人,對此皆是忌憚無比……沒人,願意多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裂縫的一處縫隙中,有一道半透明的神魂,悄無聲息出現。
不是别的,正是自爆的古良平。
他肉身自爆,趁機以秘法,讓神魂隐藏了起來,躲過了趙九陽等人的搜查。
也趁着混亂,他藏在了大裂縫中。
不然的話,必然會被找到。
雖然說,藏在這裏也有危機,但他别無選擇,隻能賭一把了。
“血祖……被再次鎮壓了。”
古良平低頭看去,帶着濃濃恨意。
他恨蕭晨、趙九陽等人,連帶着血祖,也恨上了。
傳說中的血祖,強大無比。
可今日……是,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但依舊被人給鎮壓了。
如果真無敵,又豈會被鎮壓?
虧他堅信它無敵,先是血祭,然後又置身于危險中。
結果倒好,差點完全隕落于此。
“廢物……”
古良平罵了一句,要不是沒唾沫了,他非得朝着下面,狠狠吐口唾沫不成。
就在他準備尋找機會,想着如何離開時,不遠處的裂縫中,幾滴鮮血……緩緩而動。
一縷縷血氣,也自下方,向上升騰。
這縷血氣,肉眼根本不可見。
除非用神識仔細掃蕩,可眼下古良平是神魂狀态,心思也大多放在上面,哪能注意到血氣。
血氣落在血滴上,血滴漸漸膨脹,然後……凝聚出一小團血肉。
血肉上,長出不少肉芽,看着就……頗爲惡心。
唰。
肉芽化作觸手,以極快的速度,向古良平的神魂,激射而去。
等古良平反應過來時,想要逃離,已經來不及了。
“不好!”
古良平睜大眼睛,眼睜睜看着極細的血色觸手,穿透了他的神魂。
他想要叫喊,卻發現難以發出聲音。
他面露驚恐,這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是……血祖?
就在他想要掙紮時,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而從另一個視角來看,他的神魂,漸漸有了變化。
神魂,化作了紅色。
而血色觸手,則拖着那一小團血肉,附着在了他的神魂上。
血肉有了神魂的滋養後,開始瘋漲,随即操控着神魂,就要往上而去。
不過很快,血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又停了下來。
咔。
微弱的聲音,響起。
古良平的神魂,被撕裂了。
而血肉也漸漸腐朽,但另有一個血色的神魂,新生了。
血色神魂虛淡無比,就像是一道血色虛影。
血色虛影沒有任何停留,沿着裂縫,向上而去。
一切,悄無聲息,無任何人察覺到。
駐守在此地的天山強者,盯着大裂縫,依舊沒有發現異常。
就連天山老祖的那一縷神魂,也盤膝坐在空中,閉目感知,無所察覺。
血色虛影很虛淡,也非常小,肉眼幾乎不可見。
他擡頭,看了眼天山老祖的那一縷神魂,遲疑幾分後,還是沒有把其吞噬掉。
要是吞噬掉,容易驚動其他人。
而他想要做的,就是悄無聲息離開此地。
不然,就走不了了。
很快,他就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無人發現。
……
天南城。
蕭晨等人踏入城内的一刻,才算是放松了下來。
這一戰,幾乎人人帶傷,更有重傷垂死者。
像趙九陽等,也顧不上多扯别的,就去爲趙天穹、趙蒼穹等人療傷去了。
臨走前,丁墨找到了三祖的一截兵刃。
他拿出一個木盒,把這截兵刃放了進去,準備帶回星宿島。
不管如何,這都算是個念想,也算是給三祖家人的一個交代。
蕭晨看看丁墨,安慰了幾句。
“今日這件事情,必定會傳遍整個天外天……各位前輩是爲了天外天犧牲的,有朝一日,天外天也必定會念他們的恩情。”
“唉……”
丁墨歎口氣,想到山坣故意不救,又恨得牙根癢癢。
“丁島主先療傷吧,有什麽事情,等之後再說。”
蕭晨認真道。
“至于今日之事,所有人的所爲,自會有評斷……”
“嗯。”
丁墨點點頭,與林嶽等人離開。
“老薛……給。”
蕭晨取出療傷聖品,扔給薛春秋等人。
随後,他也回到房間,盤膝坐下,進入骨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