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文山顫抖更厲害了,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怎麽了?”
蕭羿等人也覺察到不對勁,紛紛圍上前來。
“不清楚,他脈象一下子就亂了,也越來越虛弱。”
蕭晨皺眉,銀針飛快再刺下。
“會不會折磨太狠了?”
烏老怪問道。
“跟這個無關,我心裏有數,很痛苦,但死不了人。”
蕭晨搖頭,剛要爲臧文山做進一步治療時,一道道強大的氣息,自遠處而來。
“來了!”
不光是蕭晨感覺到了,蕭羿等人,也都察覺到了,紛紛擡頭看去。
本來正坐在地上療傷調息的趙老魔,一下子就蹦了起來,狂暴的殺意,彌漫而出。
馬上,就要見到滅他師門的大仇人了,他如何能不激動!
“老趙!”
蕭晨輕喝一聲,搖搖頭。
“不要沖動,有你報仇的機會。”
“沒錯,别沖動。”
蕭羿也道。
“繼續調息一番,以你現在狀态,能報仇麽?”
“就算死,我也要拉着鄒向明一起死。”
趙老魔神色猙獰,他已經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老趙,鄒向明有可能還隐在暗處,你現在這樣,萬一把他驚走了呢?”
蕭晨看着趙老魔,說道。
“如果驚走了,想要再找到他,可就難了。”
聽到蕭晨這麽說,趙老魔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殺意,然後又坐下了。
他打開瓷瓶,又往嘴裏倒了兩顆療傷藥,想讓自己狀态更好。
“啊……”
臧文山還在慘叫着,不光額頭青筋暴起,渾身的血管,也仿佛要爆了般,看起來很是滲人。
蕭晨見狀皺眉,到底什麽情況?
他能确定,臧文山不是想自殺,不然不會說‘救我’了。
“臧文山,你怎麽回事兒?想讓我救你,就趕緊說清楚。”
蕭晨顧不上管越來越近的強者,急聲問道。
他覺得,臧文山還有價值。
“啊……”
剛剛還在求救的臧文山,明顯意識沒那麽清楚了,努力擡起無力的左手,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心髒。
“他不會心髒病犯了吧?”
黑風老鬼見狀,忍不住說道。
“心髒病?怎麽可能。”
蕭晨皺眉,臧文山可是先天強者,身體素質極強,哪可能會有什麽心髒病。
不過,他也覺得臧文山的動作,可能有什麽問題。
他扣住臧文山右手腕,運轉‘混沌訣’,一絲絲内力湧入,沿着經脈直奔心髒。
很快,他臉色微變,什麽情況?
不等他多想時,幾道身影從天而降,落了下來。
“蕭晨,蕭羿……果然是你們!”
公羊淳陰恻恻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剛才他們在路上,已經猜測到,此地的事情,可能跟蕭晨脫不了關系了。
現在見到蕭晨等人,也就證實了。
幾個老怪物落地,目光掃過全場。
當他們看到血泊中的屍體時,愣了一下,這些人是幹嘛的?
“怎麽,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解釋麽?”
公羊淳的目光,重新落在蕭晨身上,冷聲問道。
蕭晨的心思,都放在臧文山的身上,哪有空搭理公羊淳。
不過,他餘光也在注意着公羊淳等人,這裏面,會不會有鄒向明的同夥?
不是不可能。
唰……
于永昌、謝乾等人,也趕到了現場。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時,也驚了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麽?
越來越多的人,到了。
對于眼前的場面,他們都很驚訝,爆發過大戰?
這些人,又是誰?
不會是滅門兇手吧?
不是沒這個可能。
“公羊前輩、周前輩……”
蕭羿上前,拱了拱手。
蕭晨能不搭理他們,他卻不能。
這裏的事情,不管如何,都得有個說法。
“我們得到消息,這裏出現了身份不明的人,我們趕過來發現,是滅門兇手……這幾個強者,都是傳送過來的。”
蕭羿解釋道。
“傳送?傳送陣?”
公羊淳皺眉。
“傳送陣在何地?”
周神劍他們,也都精神一振,他們不就是爲傳送陣來的麽?
“恐怕得讓幾位前輩失望了,這傳送陣,不是通往天外天的。”
蕭羿搖搖頭,指着那簡易的傳送陣。
“隻是近距離傳送。”
“近距離傳送?什麽意思?”
周神劍看了眼傳送陣,疑惑道。
“就是短程傳送,他們可能從幾百裏外傳送過來的……”
蕭羿解釋道,并沒有提到‘雙泉谷’,畢竟現場人越來越多了,很可能鄒向明就在其中。
如果他提了,那雙泉鎮那邊,可能就會得到消息,然後離開。
“幾百裏外傳送過來?”
周神劍一怔,看看血泊中的屍體,再看看垂死的臧文山。
“他們都是滅門兇手?”
“是的。”
蕭羿點點頭。
“不過,并不是全部。”
“什麽意思?”
公羊淳看着蕭羿。
“這隻是一部分?那其他人呢?”
“暫時不清楚,還在問。”
蕭羿搖頭道。
“不是還有活口麽?嚴刑拷打,逼問出其他人在什麽地方!”
公羊淳冷聲道。
“對待敵人,可不能心慈手軟……你們要是下不去手,那就交給老夫!”
“就不勞公羊前輩了,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要是死了,那線索又斷了。”
一直沒說話的蕭晨,開口了。
“蕭晨,你什麽意思?”
公羊淳皺眉。
“沒什麽意思,這事兒不勞煩公羊前輩了。”
蕭晨搖搖頭,看向趙老魔,使了個眼色。
趙老魔微微點頭,他知道蕭晨的意思,是讓他尋找鄒向明。
其實根本不用蕭晨說,他已經在找了。
他比誰更想早點找到鄒向明!
“他們傳送過來,打算做什麽?”
趙錢孫好奇道。
“難道是想夜襲昆玉門不成?”
“不是夜襲昆玉門,而是想混入昆玉門,伺機而動。”
蕭羿沉聲道。
“什麽?”
“混入昆玉門?”
聽到這話,衆人一驚。
他們都很清楚,這話是什麽意思。
之前,龍追風也說過類似的話,如今昆玉門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現在看來,這些滅門兇手混入昆玉門,圖謀不小啊!
“據我們所知,不光是他們想混入昆玉門,此刻的昆玉門,已經有他們的人在了。”
蕭羿說這話時,目光依次掃過衆人,想看看能否發現異樣。
敲山震虎,也許能起到作用。
不光是蕭羿,蕭晨等人,也在觀察着。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衆人也隻是驚訝,并沒有别的異樣。
蕭晨看向趙老魔,後者搖頭,他還沒發現鄒向明的影子。
這讓蕭晨皺眉,難道讓老蕭說準了,鄒向明不是以本來面目出現的?
可就算喬裝打扮了,那也不該不露出異樣吧?
“蕭羿,既然你說,有人已經混入了昆玉門,那是誰?”
公羊淳問道。
“鄒向明!”
說話的不是蕭羿,而是蕭晨。
既然已經敲山震虎了,那就再敲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鄒向明?”
“他是誰?”
“鄒向明,有點耳熟啊。”
衆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他是鄒向明的弟子……”
蕭晨指着勉強保住命,但依舊奄奄一息的臧文山,說道。
“啊……”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本來已經稍微穩定些的臧文山,忽然嘴裏湧出鮮血。
他的左手,也猛地攥住心髒位置,像極了心髒病發作。
“啊啊……救……殺……”
臧文山含糊不清地喊着,凸瞪着眼睛,身子猛地一挺,然後又軟了下去。
他眼中神采,很快黯淡,沒了聲息。
“臧文山!”
蕭晨一驚,想要救人,卻根本來不及了。
他摸了摸臧文山的脈象,已經沒了。
神仙難救!
蕭羿等人看着暴斃的臧文山,也都很驚訝,一下子就死了?
“自殺了?”
“他一死,線索不是又斷了?”
“怎麽忽然就死了……”
包括幾個老怪物在内,看着臧文山,紛紛皺眉。
“蕭晨,怎麽回事兒?是毒麽?”
蕭羿低聲問道。
“不像。”
蕭晨搖搖頭,他剛才爲臧文山檢查過,不像是中了毒,更不是自殺。
不是毒,又是怎麽死的?
總不可能真是心髒病吧?
不可能!
雖然他沒想通,但他覺得,臧文山肯定是被人滅口了。
被誰……答案,明擺着呢。
“他被鄒向明滅口了。”
蕭晨冷聲道。
“被鄒向明滅口?”
雖然蕭羿他們也都有這樣的猜測,但衆目睽睽之下,鄒向明是怎麽殺的臧文山?
根本不可能啊!
“滅口?蕭晨,你離着這家夥最近,而且這麽多人看着,如何能滅口?”
公羊淳看着蕭晨,聲音陰冷。
“如果真是被滅口,恐怕也隻有你有這個機會吧?說,是不是你們知道了什麽,卻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滅了他們的口!”
聽到公羊淳的話,衆人都皺眉,看向蕭晨。
“……”
蕭晨猛地擡頭,看向公羊淳。
“你說什麽?”
“老夫說什麽,你心裏應該清楚……”
公羊淳冷冷道。
“你們得到消息,卻瞞着所有人趕了過來,現在人又死了……這事兒,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蕭晨看着公羊淳,沒有說話。
這老家夥,與鄒向明有關系,想要攪渾了水?
還是說,純粹看他不爽?
一時間,他還真分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