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願意放她離開還她自由,就不會截走鳳鸾宮的信件,更不會在鳳鸾宮布下眼線。
連俏冷笑了一聲,“皇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百姓心中他是仁君,妃嫔心中他雨露均沾。
他對得起所有人,唯獨負了原主。
可是原主又做錯了什麽,她隻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俏俏,你乖乖留在周國,朕除了後位、孩子和情愛,什麽都能給你。”
周允承不能給的,都是原主畢生追求的東西。
連俏已經不想和周允承理論什麽了,她隻是有些好奇:“别的妃嫔都可以,爲什麽唯獨臣妾不能有孩子?是因爲擔心臣妾的孩子将來觊觎太子之位?”
如果是這個理由,連俏倒也能理解。祁國強盛,原主作爲祁國長公主遠嫁周國,隻是得了貴妃的位子本就是低就。所以如果原主有了孩子,祁國老皇帝勢必會扶這個孩子上位。
可周允承卻是搖頭。“這隻是其一。”
“其二呢?”
“朕……答應過皇後。”周允承擰眉,“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你。當年我還是不得勢的三皇子的時候,玖玖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她雖是小門小戶,但把一切都給了我。許她後位,離你遠些,是朕能給她的安全感。俏俏,你太好,玖玖會自卑。”
聽了周允承的解釋,連俏隻覺得……
意難平。
太難平。
原主終其一生沒有找到的答案,連俏知道了,卻慶幸原主不曾知道。
“俏俏,你知道皇後爲什麽一直無子嗎?因爲早在朕上戰場的時候,她就被關在冰室裏三天三夜。自那以後,她這輩子都不能再孕育子嗣。”周允承沉默了一會兒,道:“她還不知道這些。但這是朕欠她的,要還,要彌補。”
蘇家小門小戶,周允承爲了立蘇玖爲後也是費盡心思。
彼時連俏隻覺得心疼原主,心髒一陣一陣地抽疼。一時沒忍住,擡手便扇了周允承一個耳光。
周允承生生挨了這個巴掌,眸光微閃:“是朕對不起你,是朕以周雲的身份接近你,是朕以愛之名将你帶回周國軟禁,都是朕的錯。”
他終于承認了是軟禁,這富麗堂皇的鳳鸾宮其實就是一座牢籠。
他也曾以爲帝王無情,錯也是對。
可是隻有在連俏面前,他深深覺得愧疚。
對,也是錯。
連俏睫毛微顫,“知道錯了就放我走。”
“不可能。”周允承看了連俏一眼,“朕最近想了很多,隻要留在宮裏,你做什麽都可以。”
“喜歡風溯呢?”
“可以。”
“和風溯在一起呢。”
周允承沉默了一會兒,掀唇:“可以。”
如果不喜歡他了,喜歡别人也可以。
周允承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信封上寫着和離書三個字。“皇家沒有和離一說,但朕可以給你破例,同時抹去你在史書上的一切記載。從此外人眼裏你依舊是祁貴妃,但你我皆明白,你不必耗死在朕的身上了。
從此你和風溯在一起也好,其他男人也罷,都不算是禍亂後宮。事已至此,俏俏,這是朕唯一能爲你做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