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俏笑意更深：“若你待初寒好些，若你不阻攔我們的婚事，若你在知道朝陽王子和繼後就是傷害初寒的兇手後，及時爲他讨回公道，我爲何不尊重你？”
連俏頓了一下，又道：“女皇，你平心而論有沒有愧對過初寒這個兒子？和他比起來，朝陽王子算得了什麽？”
自初寒離開宮殿的這些日子，女皇日日将自己關在密室裏。
“我後悔過。”女皇的眸中似有掙紮之意。“我後悔娶了繼後，後悔這些年一直忽視初寒。”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
她在想，若她不娶繼後，瓷釉不會離開宮殿隻身前往邊疆，初寒也不會被詛咒。縱使後位虛設，至少也能兒女繞膝，盡享天倫之樂。
那時候，初寒應當是最受歡迎的王子，瓷釉也早該娶了男妃。
連俏看着眼前的女皇，一字一頓道：“隻是這樣嗎？你最該後悔的，難道不是殺了洛水皇後嗎？”
“你！你如何知道？”
多年前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開，女皇的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
連俏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拿出一份書信，淡淡道：“這裏有封書信，雖然不是寫給你的，但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念念。”
“親愛的洛笙弟弟，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今年蘋果國的雪似乎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明明才剛剛有些寒冷，就已經紛紛揚揚下起了一場大雪。
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悄悄問過醫生，據說是個男孩。所以我就想着啊，就叫白雪王子吧，小名初寒。希望他長大以後知足而堅定、溫柔而上進。像雪花一般晶瑩無暇，純潔而美好。
親愛的洛笙弟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女皇她到底對我心存芥蒂，我努力過，但境況未曾改善。
最近的飯食裏總會摻雜些東西，我知道是女皇做的。但沒關系，我問過醫生，這種藥對胎兒沒有影響。也許等初寒出生之後，我就會離開人世吧。其實也不可惜，我已經體會過這世間最美好的情愛，死而無憾。
洛笙弟弟，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爲我報仇。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可能的話，盡可能地保護初寒，好嗎？他真的是女皇的孩子，我隻怕她也不放過孩子……
都說距離産生美，也許我離世之後，女皇會品出我更多的好呢。洛笙弟弟，不要爲我報仇，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是我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信就寫到這裏吧，親愛的洛笙弟弟，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順遂。
最後，祝一切都好。”
連俏念完這封信的時候，女皇已經淚流滿面。
是他，就是洛水寫的信。
女皇清楚地知道，洛水每次寫信的時候，都會以許久不見甚是想念開口，然後以祝一切都好結尾。
女皇也清楚地知道洛水的語氣與口吻。
然而更讓她感到痛心的是，原來她給洛水下的藥，洛水都知道，而且還叮囑洛笙不要爲他報仇！
……
(本章完)